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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嵐並不知道,柳溪今晚是不會來的。
沈將離以為柳溪今晚也會過去練功,柳溪卻遲遲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沈將離在柳溪附近轉了一圈,最後坐到了柳溪床邊,忍不住問道:「不、去?」
「反正也練不成功,自然不去。」柳溪微笑答話。
沈將離眨眨眼睛,似是不信。
柳溪笑笑,掀起被角,「這幾日我想多陪陪妹子。」
沈將離又驚又喜,鑽入柳溪被中,側臉看著她,「高、興。」
「安心睡覺。」
「嗯、嗯。」
沈將離往柳溪懷中鑽了鑽,合眼舒服地入了眠。
柳溪掖了掖被角,啞然笑笑。
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會珍惜。
她倒不怕景嵐日後賴皮,她只是擔心情濃之時,要麼她吃了景嵐,要麼景嵐吃了她。
想到這裡,她的氣丹悄悄地轉了兩下。
冤家。
柳溪在心底暗嗔一聲。
人與貓兒一樣,若是沾過腥,誰能忘記那些歡愉呢?
不過親過幾回,雙修就變得如此艱難,若是開過葷,只怕雙修要全部變味了。
況且,總不能一直是她爬牆過去私會吧?
偶爾不知羞可以,可夜夜不知羞,柳溪也是做不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景小五:哼!柳溪你居然不來!
柳溪:嘖嘖,難道還敢真兇我?
景小五:你等著!
第141章 受涼
「阿嚏!」第二日出府之時, 景嵐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同行的景淵關切問道:「昨日沈妹妹可來看你了?」
看是看了,可那時她根本就沒有受涼。若不是在窗口等了半夜,景嵐又怎會受涼真病了?
「來了。」景嵐匆匆答了一句, 心有怏怏。
景淵聽出了景嵐話中的惱意,笑道:「讓你不好好注意身子, 被沈妹妹教訓了吧?」
景嵐欲言又止, 她惱的又不是沈將離。偏偏她那些真話又半句都不能說, 只能吸了吸鼻子,催促著景淵離開了府衙。
柳溪昨晚沒有來,定是被什麼耽誤了。也許,今晚她會來,到時候好好問問,為何說話不算話?
想到這裡,景嵐偏頭看了一眼景淵, 故作淡定地道:「三哥, 今晚回去後,我想早些休息。」
「也好,吃過藥就捂著睡一覺,興許明日就大好了。」景淵點頭,拍了拍景嵐的肩頭, 「嫂嫂把行軍路線都交給我了,糧草軍備三哥幫你準備,放心。」
「她什麼時候給你的?」景嵐大驚。
景淵笑道:「今早在路上遇著了,她說剛好把圖紙給我,然後就帶著沈妹妹離開了。」
「她去哪裡了?」景嵐試探地問道。
景淵搖頭,「不知。」
景嵐皺眉,她幾乎可以斷定, 柳溪昨晚沒來一定是準備辦什麼大事。
她就是喜歡瞞著她胡來!
不成!
景嵐勒停馬兒,正色道:「三哥,我忘了東西在府衙,你先去軍營,我拿了就來。」
「也難怪嫂嫂不放心你,做事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景淵嘆了一聲,叮囑道,「以後對嫂嫂好些,她是真的不容易。」
「知道了。」景嵐點了下頭,催馬往府衙的方向馳去。
景淵搖頭看著景嵐馳遠後,喃聲道:「還是個孩子啊。」說完,他策馬馳出了城門,朝著城外的軍營趕去。
三哥說柳溪帶著沈將離離開了府衙,這會兒一定不在府衙。
景嵐策馬從府衙門口馳過,放慢了馬蹄,一邊走一邊左右顧看,生怕看漏了兩人的身影。
東臨城入冬之後,街上的行人並不多。
東浮州算是大梁九州之中經歷戰禍最少的一個州府,所以東臨城尚有不少店家開門做著養家餬口的小生意。
景嵐悄悄催動氣丹滾動,從而辨別著她與柳溪的距離。
「大清早的亂想什麼?」
不遠處的橫巷中,柳溪提著菜籃子忽然站定,低聲嗔了一句。
沈將離愕然看她,「怎、麼?」
柳溪也想問怎麼了?這丫頭大清早的怎麼那麼不規矩?很快地,她意識到了什麼,照氣丹的反應看,景嵐應該就在附近。
這丫頭不是應該去軍營了麼?難道專程是來找她的?
她下意識地往巷口瞧去,恰好瞧見景嵐緩緩策馬經過,難道府中出什麼大事了?她大清早地就策馬出來尋她?
想到這裡,柳溪提著菜籃子快步走出巷口,對著景嵐高聲呼道:「阿嵐。」
景嵐勒馬回頭,眸底疑色更濃了幾分,視線最後落在了柳溪手中提的菜籃子上,「你帶著沈姐姐大清早出門,就是為了這個?」
柳溪點頭,「不然呢?」
景嵐臉色一沉,忽然比牆上冰霜還要冷冽。
柳溪笑道:「你呢,大清早不去軍營,來市集上閒逛什麼?」
「你說我為了什麼?」景嵐語氣冰冷。
柳溪聽她語氣不善,料想多少與昨夜爽約有關,可她也篤定景嵐不敢在這裡問出口,便低頭看了一眼菜籃子中的食材,抬眼莞爾,「阿嵐若是不急著去軍營,不如來幫個手?」
「想都別想!」景嵐白了柳溪一眼,策馬緩緩經過柳溪與沈將離,卻沒有停下的意思,與柳溪擦身而過之時,冷冷地道:「說話不算話!」說完,她忽然策馬揚蹄,頭也不回地朝著城外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