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頁
「我還差那麼一點點。」猗猗一邊說著,一邊湊近了聶小小,在聶小小唇上啄了一口,笑道,「現下我也……唔……」
聶小小這一吻來得很急,猗猗都沒來得及說完話,就被她堵住了唇邊。
猗猗不單人生得白膩,就連唇也溫軟得酥人。
聶小小還是頭一次這般主動地與人親近,一吻之後,她甚至還有些羞澀,鬆開了猗猗,往後退開,低聲道:「我只是想……試試……」
「試什麼?」猗猗明知故問,湊近了聶小小的唇邊,一邊點吻,一邊細聲道,「試試看……到底是不是喜歡女子?還是試試看……小辣椒會不會突然辣起來?」說話間,她輕啟唇瓣,輕輕地在聶小小唇瓣上咬了一口。
聶小小不禁打了個激靈,又羞又惱地捂著嘴巴看她,「你……竟然咬我?」
「嘶……」猗猗倒吸了一口氣,佯作吃辣了的模樣,一邊扇一邊笑道,「果然還是有辣味的。」
「我本以為你是個……」
「良家女子麼?」
猗猗分明就是在挑釁,可挑釁的話語之中,又藏了一些真話,「若發現了我不是良家女子,小小可會嫌棄我?」
「你又說胡話。」聶小小捧住了她的雙頰,一字一句地道,「猗猗很好,比世上很多人都好。」
「我也會做錯事的。」猗猗唇角微揚,「到時候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人無完人,哪個人都會做錯事的。」聶小小往前一湊,額頭低著猗猗的額頭,「別怕,你做錯了,我便陪你一起改,或者一起彌補,以後……」
「以後怎的?」猗猗緊張地問道。
「以後我們兩個……要相惜相愛一輩子。」
聶小小從未想過自己也能說這樣的情話,她說完之後更顯羞赧,卻被猗猗一口狠狠吻住,將所有的情話都變作了唇舌間的溫存,把今日的時光變成了他日最美好的回憶。
聶小小的身子在猗猗的調養下,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
金守疆修築棧道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是穿谷而過鑿穿最後的山壁,架設飛跨山澗的鐵橋,還是繼續沿著山勢往下修築,最後繞過眼前的龍首山,直達大漠?
一個雖然危險,卻能在最短時間內修好,一個雖然安全,卻需要耗費數年的工期。
金守疆寫過好幾封書信回驪都,請狼帥定奪,狼帥卻從未回過一封書信。糾結了幾日後,金守疆決定先同時動工,慢雖慢些,就當等待狼帥的最後定奪。
入秋之後,聶小小的身子已經恢復得大好,甚至偶爾也會佩戴金鈴妝盒中的飾物。
金守疆看在眼裡,不禁暗暗生奇。
看來,猗猗確實把她醫得很好。
金守疆好幾次想要主動與聶小小說話,都被猗猗賠笑著打發了。金守疆在夜裡抱著空枕想了想,若是猗猗真能醫好聶小小,他獨守空房幾日也算值得。好在猗猗偶爾也會把小小姐抱來給他瞧瞧,金守疆把這個小娃兒抱在懷中,很是高興,給她取了個名字,叫做金鈴鐺。
是的,金守疆後來的日子中,不論是孫女還是曾孫女,他只給她們取一樣的名字。
最初是覺得喜歡,後來是覺得愧悔,只是這些都是後話了。
猗猗憑著醫治聶小小的理由,每次去山裡採藥的次數也變得多了起來,一是可以藉機把棧道的走向悄悄畫下來,二是可以多找些毒蟲煉蠱。
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聶小小養得大好,自然就不能總在房中休息。
這日,她拿著牽絲鈴在庭中練了幾招,只覺喘得有些厲害。她啞然笑笑,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只覺比前幾日又圓潤了些。
猗猗的那些湯藥,哪個都是補的,聶小小搖搖頭,怕是不能再這樣由著她繼續補了。
這日猗猗回來得比往日晚些,心情卻比往日還要好。
她照例送了湯藥來,才進房間,便瞧見聶小小皺起了眉頭,「我今日不想喝這個。」
猗猗含笑放下湯藥,「那姐姐想喝什麼,我給你去熬。」
「你來。」聶小小對著她招了招手。
猗猗微笑著走了過去,坐到她的身邊,「姐姐藏了什麼好東西?」餘光往聶小小背後一看,她後面的被子鼓著一個小包。
聶小小得意地拿了出來,原是她拿藤球與長繩做的牽絲鈴,她遞給了猗猗,「不是說好的,你教我詩文,我教你牽絲鈴。」
「今天學?」
「嗯。」
「可是姐姐,我今天真的好累。」
「那明日?」
猗猗點頭,「好,明日。」
聶小小心疼地輕撫她的後腦,「你呀,每日都往山里跑,我很擔心你,萬一山中遇到什麼野獸……」
「這一帶的野獸都被將軍帶人打得差不多了,沒被打死的,都拖家帶口的跑了,不會有野獸的。」猗猗想到那幾個饞肉的糙漢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提他。」聶小小不喜歡關於金守疆的一切。
猗猗笑道:「好,不提他,免得我這兒沒有蜜餞,給姐姐解解酸。」
「誰酸他了?」
「我酸。」
猗猗順勢躺倒在聶小小的膝上,指了指床邊上的搖籃,「我也酸她。」
聶小小啞然失笑,「你連鈴鐺都酸?」
「對,都酸。」猗猗乾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