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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檀自忖自己的水性也不錯,不禁略舒了一口氣。
柳溪對著剩下的諸人比了個三,「這第三點,我希望我的夫君比我年歲小。」
「這!」
「溪兒?」
別說是求親之人,就連紅姨娘也大吃一驚,她匆匆地掃了一眼剩下的幾人,她想,定是柳溪沒有看上那些人,所以才會用這句話打發他們。
景嵐竊喜,情不自禁地抿唇笑了起來。
柳溪故作驚訝地反問道:「怎的?只許男子找小的,不許姑娘找小的?」
她這話一出,那些人哪裡能反駁一句?
「小郎君有三好,溫柔,年少,又聽話。」柳溪越說語氣越輕佻,「我看諸位都比我年歲大,所以,只能說我與諸位有緣無分,還請諸位另覓良緣吧?」說完,她轉身走到景嵐身側,「都督,末將的私事已經解決完了,這些人若是還在末將的府門外聚之不去,還請都督幫末將做主,抓幾隻扔到府衙大牢去,讓他們好好讀一讀我們大梁的律法。」
景嵐冷笑道:「柳將軍放心回府,本督知道該怎麼做?」說著,她拔劍出鞘,沖霄發出一聲清亮的劍嘯聲,「大梁律例有雲,聚眾滋事者,同謀逆!再不散了的,本督要公事公辦了。」
「走了,走了。」
「都是二嫁的破鞋了,還想找小的?嘖嘖,世風日下,什麼德行!」
人群之中響起一句不好聽的話,景嵐的劍鋒一振,一劍穿入這江湖公子的肩裳,挑破肩裳的同時,一腳將他踢倒在地,劍鋒猝然抵上了他的喉嚨。
「侮辱朝廷命官,按律當關押三年,判流刑。」景嵐冷聲說完,一掃身側的將士,「來人,拿下!關入大牢!」
「諾!」
「都督……我知錯了……知錯了……」
這人被將士拖下的時候,不斷求饒。
景嵐收劍冷冷回頭,眸光如刀,「還有知法犯法者,全部按律羈押!」
「諾!」將士們齊聲高喝。
作者有話要說:柳溪:沒想到吧~阿嵐,本姑娘其實桃花也很旺的~
景嵐:來多少,我砍多少!(嘿嘿,突然覺得年紀最小也不錯~)
第178章 隱患
東臨城, 雲來酒樓。
因為正月的緣故,這幾日來酒樓的客商並不多。
酒汁從酒壺壺口傾瀉而出,落在酒盞之中。
酒香味撲鼻而來, 今日飲酒的少年卻只是為了買醉而來。
景檀一口氣喝了好幾盞,只恨這酒的勁頭不夠烈, 不足以讓他數盞即醉。
昨日柳溪當著眾人說那番話, 後來紅姨娘又認真問了一遍, 柳溪當著紅姨娘的面坦然再說了一遍。
紅姨娘知道柳溪這是認真的,便沒有多說什麼。她想,柳溪性子剛烈,找個溫柔小郎君也不是什麼壞事。
對景檀來說,這樣的結果無疑是斷了他與柳溪的可能。
景檀給自己再斟了一盞酒,酒盞才送到嘴邊,便被一粒石子給擊碎了。
酒汁四濺, 落了滿襟。
景檀猝然站起, 皺眉瞪向鄰桌的黑衣男子——男子頭戴斗笠,斗笠低垂,看不清臉龐究竟什麼模樣?
「東浮州大局已定,你家景小五前程似錦,那你呢?景二公子?」男子揮手示意身後的屬下把二樓的其他酒客趕下去。
景檀警惕地抓起桌邊的長劍, 「你是什麼人?」
男子微笑,「景二公子,好像是在下先問你的。」
景檀沉默不答。
男子徐徐從懷中摸出一片竹箭,揮手之間,竹箭便釘入了景檀桌上,「景二公子,可還記得這個?」
景檀遲疑片刻, 還是將竹箭拿了起來。當看清楚上面寫的是他的生辰八字,他驚呼道:「海城那人是你?!」
男子大笑道:「景二公子一直不赴約,在下以為是景二公子兄弟情深,所以選擇先顧兄弟,再顧自己。」說著,男子站了起來,背過身去,側臉道,「今日看見景二公子還有閒情在此買醉,在下好像是錯看你了。」
「站住!」景檀厲聲一喝,「你把話說清楚!」
男子淡淡道:「你可要想清楚,有些話一旦說清楚了,你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景檀倒抽一口涼氣。
男子反手再擲出一支竹箭,景檀一手抄住。
「景二公子想明白了,便來這兒找我。」說完,男子又沉聲提醒,「要真的想明白了再來。」
景檀的指腹匆匆摸過竹箭上刻著的地名,那是他恨了許久的三個字——修羅庭。
他駭然鬆手,竹箭跌落腳邊,他死死盯著竹箭上的那三個字,久久不敢將竹箭撿起。他的身世若與修羅庭有關,那……他便與殺兄仇人是一家,他如何還能在東海景氏待下去?
那人說的沒有回頭路,每個字都在誅他的心。
紅姨娘雖不是親生母親,可這些年來,她帶他的好,已遠勝親生母親。景淵,景煥,景嵐雖不是親兄弟,可也是兄弟情深,半分假意都沒有參合。
至於柳溪,若是她知道他與修羅庭有關,她與他便沒有可能了。
景檀這下只覺頭疼,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他幾乎是倉皇而逃,頭也不回地往府衙去了。
黑衣男子的屬下回到二樓,將地上的竹箭撿起,送到了黑衣男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