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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就奇在這裡,陰玄清的身子貼在她的身上,她一運氣,丹田處便有如火燒一般,似是有什么正在結成。
陰玄清也有同樣的感覺,她不懂武功,並沒有修習此術,可不知怎的,她忽然覺得身子很是滾燙,特別是丹田處,像是在燒一樣的。
夜凌霜不明白,陰玄清就更不明白。
這時候,突然聽見墓道深處有腳步聲響起,夜凌霜左右看了看,便牽著陰玄清往殿門右邊雜亂堆疊的磚石中鑽去。
這邊光線極暗,還有一處半塌的石洞,裡面零零散散地丟著幾條石殿廢料。
陰符師聽到了腳步聲,驟然停下了念異文。
島主不悅地看向半掩的殿門,看見一名護衛從外跑了進來,跪地道:「島主不好了!公子被人打傷了!」
「誰那麼大膽,敢傷我兒?」島主厲喝一聲。
護衛這才發現旁邊還站著陰符師,便支支吾吾地道:「是……是陰姑娘……」
陰符師雖然震驚,卻多少知道女兒的脾性,他賠笑道:「我家這姑娘野慣了,怕是一時不小心,與公子鬧過頭,才誤傷了公子。」
島主強忍下怒意,反正遲早要成公子琥的妻子,今日膽敢打傷他的兒,等她嫁過來,自有她的苦頭吃。
倒也不急算今日的帳。
「兩個孩子出手沒個輕重,找大夫給阿琥看看便好,出去吧。」島主也給陰符師打了個圓場。
護衛遲疑道:「可是……」
「嗯?」島主只想快些把他給打發了。
護衛如實答道:「陰姑娘帶著一個陌生女子躲進了禁地,小的沿途尋來,都沒有看見她與那女子的蹤跡。」
陰符師眉心一擰。
島主陰沉的眸光看了過去,「你家還住著個生人?」
陰符師茫然搖頭,「島主明鑑,在下可是好幾日都沒回家了,不是在堡中給島主煉丹,便是來此破解異文,島主您是清清楚楚的啊。」
是的,島主清清楚楚。
為防陰符師私下謄寫《魚龍舞訣》的異文,島主是派人盯著他的。
「找!派人把她們找出來!」島主隱隱不安,當即便下了命令。他匆匆收起寫了一半的《魚龍舞訣》,收入懷中,狠狠瞪了一眼陰符師,「今夜就到此為止,你帶你家夫人先回去。」
「那清兒怎麼辦?」陰符師很是擔心女兒,他手中還拿著丹藥,「這丹藥……在下還吃不吃?」
倘若他今日吃了,便不知他又要破解幾日才能參破這些異文。
島主遲疑片刻後,便打定了主意,只要盯緊了他,在這島上就沒有誰可以翻起浪來。
「清兒是自己人,我肯定不會為難她,我只要另外個的命。」島主說完,親手從陰符師手中拿過了丹藥,「明晚再來念這些吧,今晚找清兒重要。」
「是。」陰符師恭敬地一拜,扶起了地上昏迷的妻子,剛走到殿門口,鼻翼微微一動,下意識地往半塌的石洞深處瞧去,「島主,清兒會不會躲在石洞裡面啊?」說著,他將妻子小心放著靠坐在牆角,拿起了牆上的一盞燈,半彎著腰,快步尋了過去。
島主本不想讓他管此事,他倒也沒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罰陰玄清什麼,不過是個女人,交給他兒子收拾便是。
既然陰符師想管,那便由著他管,正好島主要看看,倘若陰玄清跟那女子真躲在裡面,被陰符師拿個正著,他要怎麼表忠心?
島主攔住了身邊想跟上去的護衛,他站在這裡,燈影所及之處,他也能看個大概。世上還沒有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麼障眼法。
看著陰符師越走越近,陰玄清與夜凌霜屏住了呼吸,甚至夜凌霜也摸到了邊上的石頭,準備與這些人拼死一搏。
哪知陰符師提著燈燭匆匆走過她們藏身之處,腳下似是踩到了什麼碎石頭,一個踉蹌,竟提燈摔倒在了地上。
燈燭瞬間全滅,陰符師慌亂地站了起來,一邊猛拍身上的灰塵,一邊走近半塌的石洞口,探頭看了一眼,憂聲呼道:「清兒,清兒。」
裡面空空迴響,並沒有誰回話。
陰符師失落地轉過臉來,長長一嘆,一瘸一瘸地走了回來。
島主見他膝蓋處已沁出了血漬,知他摔得不輕,沉聲問道:「陰先生沒事吧?」
「沒事,沒事,裡面實在是太黑了,我也沒有看清楚清兒到底在不在裡面?」陰符師憂心忡忡。
「清兒向來心善,你方才摔那麼慘,倘若她真藏在裡面,一定是憋不住的。」島主淡淡說完,給護衛遞了個眼色,「海龍陵不小,你去找幾個人來,一寸一寸地找,定要把清兒安全帶回來。」
「是!」護衛點頭退下。
「謝謝島主。」陰符師感激地一拜,彎腰忍痛將妻子重新扶起,一瘸一瘸地往海龍陵外去了。
島主向來多疑,他往半塌的洞口看了一眼,索性徑直走了過去,吹亮火摺子往裡面看了一眼,果然沒有陰玄清的人影。
算是陰符師沒有騙他。
聽見石洞中有些窸窣聲響,他速速吹滅了火摺子。這海龍陵中多毒蛇,尤其是海勾魂,他可不想把藏在暗洞中的海勾魂給引出來。
島主收起火摺子,走了回來,親手把主殿殿門關上後,便匆匆離開了這裡。
聽著島主的腳步聲走遠後,夜凌霜與陰玄清快速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