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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與沈將離來了之後,景嵐便將這裡讓給了她們,選了與小院一牆之隔的偏屋休息。
夜雪越下越大,氣溫也越來越涼。
一陣冷風吹過,景淵手中的燈籠忽然熄滅。
景淵找了個背風的角落,準備拿出火摺子,吹亮點燃燈籠,他才走到角落的陰影中,便聽見牆邊響起了一聲細響。
景淵藏匿在暗處往聲響處警惕望去,只見景嵐掠上了牆頭,往上一跳,便攀住了二樓的窗欞。
「小五?!」景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景嵐已推窗鑽進了房間。
小窗猝然關緊,也沒有聽見裡面嫂嫂的喝罵聲。
景淵忍不住往某些事上想,似乎有了他想要的答案,可他半點都不希望是這個答案。
心驚膽戰。
「房間裡還有沈妹妹在,不會是那樣的……」景淵趕緊給小五找了個理由,「也許……也許小五是去與嫂嫂她們商量要事的!」
景淵寧願相信這個理由,他放下燈籠,呵手搓了搓手。
若是小五一會兒出來,那就是他想的那樣,若是小五在裡面待一晚上……
「小五是守禮之人!」景淵告誡自己,不可這樣猜疑自己的弟弟。
可半夜三更不走正門,反而爬窗入室,兩女一男夜話共處,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
景淵越想越心驚,在背風處死死盯著緊閉的窗口,心中默念道:「小五你可一定要早點出來……一定……」
景嵐爬窗進來之前,柳溪坐在床邊,舒爽地把雙足放入熱水中熨暖。
沈將離還專門往熱水中加了幾味藥材,有助於柳溪的足踝早些康復。
冬夜泡腳,實在是一大爽事。
柳溪舒服極了,足心暖透,只覺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經絡舒暢,她只伸個懶腰,便覺氣息暢行,氣丹便不由自主地轉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捂住氣丹,若是被景嵐感知氣丹異動,指不定下回又要說她不知羞,大晚上的胡思亂想了。
沈將離在一旁攤開針囊,準備等柳溪泡好了,便繼續給她行針。
短短十日一定不能全好了的,沈將離只能保證這十日後,柳溪可以行走如常,只要仔細走路,不要再傷著同一個地方,定會漸漸痊癒。
水溫漸漸涼去。
沈將離坐到了柳溪身側,拿了乾淨帕子遞給柳溪,「行、針。」
柳溪點頭,剛拿起帕子。
「咯吱!」
窗扇打開得極是猝然,便見景嵐覆著半身風雪鑽了進來。
沈將離手中捏著銀針,若不是看清楚了景嵐的臉,只怕早就不客氣地射了過去。
「妹子。」柳溪滿心歡喜,她悄悄牽了兩下沈將離的衣袖。
沈將離狡黠一笑,點頭道:「喚、我。」說完,便收拾好針囊,負手走過景嵐,給景嵐眨眼遞了一個眼色,忍笑邁著歡快的腳步往樓下去了。
景嵐面上一燒,快速把窗戶鎖好。
柳溪放下帕子,反手撐著身子,微微後仰,「阿嵐何時學了這些登徒浪子的習性?」
「也不知是誰,大晚上胡思亂想,氣丹亂動。」景嵐走了過來,在柳溪盆邊蹲下,伸指試了一下水溫,皺眉道,「都涼了。」
「嘩啦——」
柳溪翹起一隻玉足,水珠不時滑落,滴在水盆中,叮咚作響。
「只此一次。」景嵐瞥見了柳溪手側的帕子,並不急著幫柳溪擦拭水珠,反倒是先將雙手搓暖後,才去拿柳溪手側的帕子,溫柔地給她擦去了足上的水珠。
「這般溫柔……怪不得家裡那個小狐媚會喜歡。」柳溪忍不住打趣一句。
「她沒見過。」景嵐抬眼看她,語氣嚴肅,「也沒機會見。」
柳溪笑意深了幾分,並不答話。
景嵐的動作忽然停下,指腹輕輕摩挲柳溪尚有些腫的足踝,「你有時候真的逞能。」聲音溫潤,語氣中帶著一絲心疼。
「我高興。」柳溪微微昂頭,笑得很是得意。
景嵐蹙眉,緊緊盯著她的眉眼,「你再說一次,試試!」
柳溪還從未怕過誰,她身子探前,故意放慢了聲音,「我……高……興……啊!」
景嵐可一點也不高興,忽然起身將柳溪按在了床上,眸底燃著一抹憤怒的火光,居高臨下地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綁在這裡,給我好好養傷!」
「心疼了?」柳溪眼神中的得意越發地濃烈。
「誰心疼你了?」景嵐冷聲反問,眸光與柳溪的眸光纏作一起,彼此眼底皆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愫。
「柳溪!」驚覺柳溪的雙腿勾上腰杆,景嵐丹田一燙,急聲道:「說正事,別鬧!」
「到底是誰在鬧?」柳溪翻身只輕輕地一推,便將景嵐推倒在旁,順勢坐在了景嵐身上。
燭光剛好照亮她半個紅潤的臉頰,說的每個字都足以熨化景嵐的心房,「半夜不規矩爬窗的小賊,還敢在我面前逞凶,叫聲好姐姐,我便放過你。」說完,她趴在了景嵐胸口,期待地看著她。
景嵐心跳狂亂,故作鎮靜道:「今早不是你說的,晚上……再說?」
「我家阿嵐……」柳溪的掌心清楚地感受著景嵐有力的心跳,聲音越發地沙啞,「原來這般聽話?」
「柳溪……」
「親都被你親了,還這樣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