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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煥點頭,扣住了景嵐的手,「小五,走!」
「可大哥……」景嵐哪裡放心,大哥如今還在危險之中。況且,柳溪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她一無所知,她怎能在這個時候退回海城?
紅姨娘瞪了景嵐一眼,「聽話!」
景嵐從未見過這般凶的紅姨,她也只有聽話,跟著景煥快速掠入了海城。
「娘親說,這幾個死骷髏不像是來拿命的。」景煥才踏入海城的前廳,便匆匆開口對景嵐道,「他們必定另有所圖。」
景嵐倒抽一口涼氣。
是了!
柳溪那個女人怎會真心實意地嫁入東海景氏?她來這兒,定是有圖謀的!以她的心智,豈會傻到找幾個修羅衛鬧場子就完了?
「機關冢!」
景嵐脫口而出,這是東海景氏最重要的地方。
歷代景氏研製出的機關圖紙都收藏在那兒,雖然名「冢」,卻是景氏除了祠堂以外,最重要的一個地方。
這是景氏心血凝集之處,倘若有人趁亂混入海城,那便只會為了這裡面的圖紙。
景煥點頭,「對!小五,我們快去看看!」
「嗯!」景嵐應聲,足尖一點,朝著【機關冢】掠去。
海城的山門外,景檀與景淵相互遞了一個眼色,一人捧起了連弩,一人反手捏住短刃,看準了時機。
「上!」
箭矢破空,發出一聲驚響。
最近的那名修羅衛聞聲避開,哪知還有一位公子的短刃在後,瞬間被短刃割破了喉嚨,倒地氣絕。
兄弟二人得意地揚了揚眉,景檀捧著連弩翻身跳上山門,居高臨下,瞄準了修羅衛的背心,一連射出三支□□。
景淵捏緊短刃等待那名修羅衛的錯身閃避,好似流星般反手提刃擦過修羅衛的心口。
「噌!」
短刃足以削金斷玉,血肉之身豈能受得住?
一道血痕在這名修羅衛胸前綻開,他大聲痛呼,捂緊了心口就倒在了地上,掙扎了數下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聽見動靜的景鐸感激地對著兩位弟弟微微一笑,有他們在旁游擊擊殺,這剩下的十五人遲早也是死路一條!
對付這些江湖骷髏,也不必講什麼江湖道義。
敢壞了東海景氏家主的大喜婚宴,那便拿命來還!
紅姨娘看準了時機,厲聲下令,「九叔,動手!」
景九叔驟然吹響了口哨,久候多時的海城精銳便一起殺了上去。
「呵。」
柳溪不禁輕笑一聲,這景氏果真是上下齊心,看來,她沒有來錯地方。
景鐸鮮少看見這樣輕笑的柳溪,準確說,這是他第二次看見這樣的柳溪。她站在月光之中,嘴角就那麼輕描淡寫地微微勾著,她雙眸中透著的那抹冷艷,好似一支小箭,輕而易舉地戳在他的心窩裡。
是的。
景鐸長那麼大,頭一回瞧見這樣好看的姑娘。
那晚在東浮州的山中,柳溪坐在樹梢上,映著月光俯身瞧他,她只輕輕一笑,景鐸便怔在了原處,再也挪不開眼睛。
他這次栽了!
不管這姑娘是誰,他只想娶她為妻。
甚至後面這姑娘坦坦蕩蕩的直言她是西山柳氏的嫡女柳溪,景鐸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如今,柳溪一襲紅衣,與他並肩而戰。
他想要的妻,就該是這樣的性子,就該是這樣的人!
想到激動之處,景鐸也忍不住笑了,他再次掠到柳溪身畔,與她並肩而戰。
入了東海景氏的山門,她便是東海景氏家主的正妻。
夫妻同心,自當生死相依。
柳溪以手中驚月破開了兩名修羅衛的來襲,剛一回頭,便對上了景鐸溫潤微笑的眸子,她微微一怔。
「不要命了麼?」柳溪冷嗤一聲,臉上哪裡還有半點笑意?驚月齊著景鐸的肩側劈了出去,另一隻手將景鐸護在了身後。
「鏗!」
驚月與修羅衛的兵刃狠狠相撞,逼開了景鐸身後的那名修羅衛。
景鐸忍笑,當即正了心神,一振手中長劍,攻勢瞬間凌厲了起來。
堂堂東海家主,竟讓妻子護在身後,算什麼好漢?
東海景氏的這五個小公子中,最像景嘯海的就是長公子景鐸。他如今那凌厲仗劍護妻的模樣,實在是像極了當初的景嘯海。
紅姨娘看得有幾分失神,有件事是可以確定的。
景鐸確實是真心實意地喜歡柳溪,就憑這一點,東海景氏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東海景氏的本事,確實不容小覷。只花了片刻的功夫,十八名修羅衛紛紛倒地,山門前瞬間清淨了。
上輩子這裡那麼容易攻破,除了用孩童為先鋒外,定然另有隱情。
比如,今晚這十八名修羅衛到底是從哪裡混進來的?
柳溪並不急著慶祝今晚的大獲全勝,她細細思忖著今晚的所有事情。她是坐著花轎從三途石峽進來的,一路上,景鐸打馬幾乎是貼著花轎而行,一邊走,一邊細說這三途石峽的機關險要之處。
畢竟她是東海景氏的新家主夫人,三途石峽的機關也必須瞭然。
迎親的隊伍都是東海景氏的人,自然不會混入修羅衛。
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十八名修羅衛是一早就在山門前藏著了。
能瞞過景氏的巡城,足見這十八人對海城的布局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