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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滋味,也該是同樣的心境吧?
柳溪恍然,有些答案不必景嵐老實回答,她已經知道景嵐氣丹的異動意味著什麼。
「讓你不要胡鬧!」
「誰先胡鬧的?分明是你的氣丹先勾引……」
柳溪驚覺自己用錯了詞,聲音戛然而止。
景嵐死死咬住下唇,慌亂地鬆開了柳溪,翻身跳下馬來。她將銀鞘長劍往馬鞍邊一掛,背過身去,彎腰抓了一把雪起來,往發燙的臉上冰去。
先靜下來,一定要先靜下來。
「誰准你這樣的?」柳溪似是怒了,翻身下馬,徑直走向景嵐,把她掌中的冰渣拂了個乾淨。這樣還沒完,她抬眼瞪了一眼景嵐,又將景嵐臉上的殘雪也仔細拂去,肅聲道,「凍壞我家阿嵐,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柳溪。」那些熱烈的話瞬間涌到了喉間,景嵐驀地抓住了她的手,眸光中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灼烈,像是東海深處的暗流,隨時可以將眼前的她吞噬殆盡。
柳溪似是知道景嵐想做什麼,又是期待又是忐忑,低啞回道:「嗯?」
景嵐冰涼的掌心突然捧住了柳溪的後腦,她的沉重呼吸聲近在咫尺之間,「我……我不是孩子了……」聲音越發地沙啞,沙啞深處藏著一絲涌動的危險氣息。
冰雪凍過的額頭更顯滾燙,景嵐的額頭抵上了她的,「你再招惹我……我也會咬人的……」她極力繃住最後的理智,「我警告你……」
柳溪的鼻尖微微蹭了一下景嵐的鼻尖,挑釁著景嵐的克制,慢條斯理地笑道:「我、不、信。」話音一落,便覺額上一暖,竟被景嵐小小地啄了一口。
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景嵐慌然鬆開了柳溪的後腦,剛欲往後退,驚覺胸甲領子被柳溪一把揪住。
「你好大的膽子!」柳溪羞惱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狂喜,她湊近了景嵐,並不急著吻回來,「我這人睚眥必報,誰欺負我一分,我便還她十分。」
「明明是你先……」
「我先又如何?」
景嵐知道,往往這個時候是肯定說不過她的。
「蠻不講理!」
哪知柳溪竟輕笑問道:「你可是不會?」
「你才不會!」景嵐順口反擊,可話才出口,她覺得好像說了一句不該說的。
「那我……教你。」
當柳溪的唇瓣落下,景嵐的一顆心瞬間腫脹而滾燙,只聽「嗡」地一聲,萬籟俱寂,只剩下了彼此瘋狂心跳聲。
柳溪的舌尖放肆地沿著景嵐的唇線廝磨著,越是緩慢,越是灼心。她像是耐心等待小野獸送上陷阱的獵手,溫柔地給著景嵐致命的勾引。
景嵐哪裡忍得?
當下唇瓣微啟,舌尖抵上了她的,卻被她趁機一口吮住,霸道地幾乎要吞入口中。
勾纏的舌頭牽起黏膩的細絲,隨著啾啾的曖昧聲響,揉碎在了彼此的唇瓣之間。
這一吻,幾欲窒息。
「唔……」
景嵐從來都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獸,當情念徹底吞噬了她,哪裡還記得身在何處,自己是誰,腦海中只剩下了四個字「不知饜足」。
柳溪微微鬆口,只來得及換上一口氣,便再次被景嵐狠狠吻住。
這事……景嵐這丫頭好像可以青出於藍。
飛雪漸漸染白了她們的鬢髮,周圍的寒意漸濃,唇齒交纏,呼吸卻越來越灼熱。
正在此時——
山道的盡頭,響起了一聲叱聲。
景嵐與柳溪聞聲慌亂分開,眸底還有來不及散去的濃郁情念。
兩人呼吸沉亂,誰都不敢先抬眼看對方一眼。
「駕!」
山道盡頭漸漸出現了一人一馬,那人越馳越近,原是不放心景嵐與柳溪,策馬快速追來的二哥景檀。
隔著風雪,景檀瞧見景嵐與柳溪站在馬側,靜默不語,他以為是小五又與嫂嫂鬧彆扭了,他急忙打馬馳到兩人旁邊,急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景嵐尚未按耐住心底的悸動,這一張口便是結巴。
景檀看向了一旁的柳溪,「嫂嫂,可是小五又不聽話了?」
「是啊,脾氣一上來就欺負人。」柳溪攏了攏身上的雪裘,所幸今晚風雪甚大,所以就算是雙頰發紅,也只會以為是凍的。
景嵐知道柳溪指的欺負是什麼,她又羞又臊,連忙催促道:「天寒,有什麼帳,回去再算。」說著,她牽起韁繩,「上馬。」
柳溪故意一瘸一瘸地走到馬邊,頗是吃力地翻身上馬,「看阿嵐這麼凶,定是不想我留在東臨,我明日就帶著妹子回海城,你也可以清淨幾天。」
景嵐翻身上馬,攏身將她擁住,肅聲道:「進了東臨城,一切本督說的算!」
「嘖嘖,好大的官威。」柳溪故作冷聲。
景檀看這樣子,兩人定是為了這些才吵過,不禁出聲勸道:「嫂嫂這兩日為了運送軍備與糧草,眼都沒有合過,小五你不能仗著嫂嫂疼你,總是跟嫂嫂鬧彆扭啊!」
「誰想跟她鬧彆扭?」景嵐語氣不善,「總是不愛惜自己胡來,我不過說她幾句……」
「小五!」景檀趕緊打斷景嵐的話。
景嵐只好忍話。
「回去你凶我的,我全部都要告訴紅姨。」柳溪的聲音雖小,卻足以讓景檀聽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