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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將離像是一隻驟然胖起的河豚,扭過頭去,「不、疼!」
「幽幽,你這膽兒是越來越肥了。」柳溪涼聲提醒,「當著我的面都敢欺負妹子。」
「就是。」景嵐今日是媳婦說什麼都對。
幽幽連忙求饒,笑道:「我知錯了還不成麼?」
「鬼、信!」沈將離才不信她會知錯,她就是那種下回還敢的人!
丫鬟們隨後端來了飯菜,四人用過午膳後,便一起去瞭望海渡,由秦叔掌舵,載著四人去了東海遊玩。
日暮時分,景嵐劃著名小舟載著柳溪與沈將離回到瞭望海渡,秦叔則用海船載著幽幽北上逐鹿盟地界,這一去起碼要好幾日才能回來。
婚事已了,有些正事也必須提上議程。
景嵐當晚便找了景九叔來,把沈將離繪製的烏根畫像交託景九叔,命他先去海城郊外翻找此物。薛清弦也想早些醫好十一娘,得知消息後,便跟著景九叔趁夜出城,在山中翻找此藥。
如豆的燈火在海城亮起,海城一如既往地寧靜溫馨。
忙完正事之後,景嵐回到了房間,瞧見柳溪還在燈下看書,她放輕腳步,走至柳溪身後,伸臂將她攏入懷中,好奇問道:「溪兒在看什麼?」
「《機關法略》。」柳溪輕笑,示意景嵐搬個凳子過來,坐在身側。
景嵐笑道:「不如床上說?」
柳溪含羞白了她一眼,「一肚子壞水,今晚還想做怪?」
景嵐認真道:「我可聽話了,今晚絕對規矩!」
「姑且信你。」柳溪拿著《機關法略》起身,與景嵐一起走至床邊坐下,她把書遞到景嵐掌中,「你翻翻看。」
景嵐接過書本,翻了幾頁,驚聲道:「這是西山柳氏的鑄兵術!」
「也是我那二妹的唯一嫁妝。」柳溪笑了笑,頗是感慨。
景嵐愕然,「柳二姑娘看中哪家公子了?」
「還有哪家的?這兒還有哪位公子沒有婚配?」柳溪輕敲了一下景嵐的腦袋,「誰讓你是最小的公子,這下好了,日後我還得反過來喚她一聲四嫂。」
景嵐震驚無比,「她竟然看上了四哥?!」
柳溪無奈一嘆,「嗯。」
「這……」
「這就是她的示好,希望我出面,給她做個媒。」
柳溪想到不久前,柳秋那說的情真意切的模樣,她就覺得有些不真實。世間女子一旦動情,真是掏心挖肺的對人好。這不,還把藏了多時的西山柳氏的鑄兵術也獻出來了。
景嵐正色道:「這事等我問問四哥,倘若他也喜歡……」
「他喜歡得緊呢。」柳溪也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在柳秋來之前,景煥便來過一回,支支吾吾地說了一通。
景嵐又眨眨眼,「當真?」
柳溪點頭。
景嵐心緒複雜,低聲問道:「那溪兒的意思是?」
「兩情相悅,自當化干戈為玉帛。」柳溪笑了笑,「誰讓我嫁給了東海景氏的最小家主呢?」
景嵐啞笑,牽住了柳溪的雙手,「你不懷疑柳二姑娘居心叵測了?」
「我放著她來,她也翻不起什麼浪來。」對柳溪而言,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說完,她低頭瞥見了一旁的藥膏,心生一計,故意道:「阿嵐,天色也不早了,那邊我給你備好了熱水,你先去洗洗。」
「嗯。」景嵐點頭,「等我回來,我晚上抱著你睡。」
「好,我等你。」
景嵐起身,走到了屏風之後,三下五除二地褪去了衣裳,坐入了浴盆裡面。熱水沁上了背脊上的抓痕,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氣。覺察柳溪悄然靠近,景嵐瞭然,今晚溪兒肯定是想報復回來,她佯作不知,其實暗自運起內息,護住了肩頸上的穴位,倘若柳溪突然出手,她也不至於被動著任人宰割。
畢竟是溪兒教她的,任何時候可不能放鬆警惕。
「很疼,是不是?」柳溪溫聲問話,拿了帕子潤濕,溫柔地擦上了景嵐的背脊。
景嵐舒服地微微一顫,沒想到柳溪竟是來給她擦背的,「還好。」
「別動,我給你擦。」柳溪提醒景嵐,她也沒有想到,昨晚她竟到了這般瘋狂的地步。
景嵐也樂得享受當下的舒服,「好。」
柳溪擦得很細緻,動作也很是輕柔,每一下擦拭,都讓景嵐舒爽到了腳趾頭。忽地,景嵐感覺頸上貼上一個心疼的吻,她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急道:「溪兒,我真的不疼了。」
柳溪順勢從後圈住了她,附耳酥聲道:「我知道你不疼了。」聲音滾燙又沙啞,讓景嵐莫名地心熱。
「那……」景嵐強忍情念,昨晚到今早,她確實折騰她不少,可不能太過放肆,今晚真要規矩。
「還記得我教過你什麼?」柳溪咬了咬景嵐的耳垂。
景嵐心間酥癢,「溪兒,別鬧,不然我忍不住會欺負你的。」
「回答我。」柳溪的氣息吐在她的頰邊。
也不知是水溫太燙,還是心底起了火,景嵐只覺身子火辣辣地燒了起來,「溪兒說過……」她覺察了不對勁的地方,鼻翼微動,嗅了嗅,「這沐湯好香!」
「妹子的藥自然香。」柳溪終是原形畢露,說話的同時,手指拂上了景嵐的胸前麻穴。
完蛋!
景嵐暗呼不妙,果然是昨夜逞了多少威風,今晚都要加倍還給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