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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破有求於人,不好發難,一把將愛子護在了身後,鐵青著臉問道:「沈大夫,你也瞧見了,你說長生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將離猛烈搖頭,她也不知秦長生這是怎麼了?
宋真心疼地看著秦破的側臉,她終是成了被視而不見的那個,易地而處,她忽然懂得了這些年來秦長生的心境。
「長生……」她顫然輕喚秦長生的名字。
秦長生面有慍色,「放肆!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宋真眼眶通紅,啞然搖了搖頭,眼淚便沿著臉頰滑落下去。
「真真!」秦長生緊緊盯著幽幽身後的沈將離,「你跟我回去,別走,好不好?」
沈將離急聲道:「不、是!」她搖了搖腦袋,指著宋真,「她、是!」
靜默許久的柳溪沉聲問道:「妹子,你醫治他時,可有發現他有腦疾?」
「沒、有!」沈將離可以保證,秦長生絕對沒有腦疾,用來鎮屍的銀針明明都取出來了,除非……
沈將離突然想到宋真與她過的,她曾將秦長生腦後的一根銀針深掐入腦。
「壓、住!」沈將離指向秦長生,「我、看!」
看見柳溪欲動,秦破哪會放心他人之手?他先一步點中秦長生的穴位,對沈將離道,「沈大夫,你來!」說罷,餘光暗暗盯著剩下的幾人。
「真真。」秦長生看她走近自己,高興地柔聲喚她。
他真是把這一世的柔情都給了宋真。
只可惜……
沈將離的食指探入秦長生的發間,摸索了好一會兒,終是摸到了那處埋著銀針的肉疙瘩,「殘、針。」
秦破大驚,「這……該如何拿出?」
沈將離看向柳溪,「姐、姐。」
柳溪只想早點了結此事,畢竟這裡還是逐鹿盟的地界,節外生枝並不是好事。她默然點頭,走到秦長生身側,對著秦破肅聲道:「秦盟主,我只為救人,得罪令郎之處,還請勿怪。」說完,不等秦破答允,一記手刀帶著濃烈的內息劈在了秦長生的頸上。
內息入體,將殘針一擊震出。
秦長生只覺眼前一黑,頓時昏厥過去。秦破慌亂地將他抱住,「沈大夫,我兒未醒之前,你且留步!」語聲中帶著一絲威脅。
幽幽忍不住道:「秦盟主,你未免也太霸道了!」
「這是我逐鹿盟的地盤,自然一切我說的算。」秦破冷聲說完,將秦長生背回了馬車,吩咐手下道,「看緊她們。」
「轟隆!」
只聽淨庵中響起巨響,大雄寶殿轟然崩塌,揚起了塵灰無數。
作者有話要說:逐鹿之行,還有個小尾巴~寫完就回去成親~
第276章 險象
秦破聞聲大驚, 原先以為她們來此,不過是為了把宋真送回,此時眼見大雄寶殿崩塌, 加之四野的荒蕪景象,他不得不多想, 宋真要回這裡, 恐怕不是為了祭拜師父, 而是為了找尋什麼?
要說淨庵裡面什麼最稀奇,莫過於那個傳了許久的舍利子傳聞。
難道是真的?!
秦破心念已動,銳利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在宋真臉上,像是要將她的心思洞穿。
宋真雖體虛,卻半點不懼他。舍利子的傳聞,已讓師門遭遇不幸,秦破在這個時候動心思, 只怕沈將離她們一個都走不得了。
宋真坦蕩地對上秦破的眸子, 剛欲開口,卻硬生生地忍住了。這個時候她說這裡根本沒有舍利子,秦破又怎會相信?只怕反倒讓他以為此地無銀。
她只能苦笑一聲,別過臉去,望向淨庵的大門。
景嵐染著半身塵灰走出淨庵大門, 鼻子臉上還沾染著些許白灰。她低頭一邊拂拭,一邊抖動衣擺,忽覺有人走近,她抬眼一看,原是柳溪。可很快地,她便發現馬車邊站著不少陌生臉孔。
逐鹿盟的徽號清楚地印在他們的衣襟上,景嵐臉色有些凝重,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聽柳溪溫聲道了一句。
「別動。」
景嵐餘光瞥了一眼柳溪身後,卻被她捧著臉,乖乖站定。
柳溪背對著逐鹿寨眾人,斜眼給景嵐遞了個眼色,柔聲道:「都跟你說了,玉佩掉了就掉了,你非要回去尋,瞧瞧,弄得這般狼狽。」說完,她又眨了兩下眼睛。
景嵐瞭然,故作認真道:「那玉佩可是你我的定情信物,唉,我就翻了一下佛堂,也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轟隆一下,房子連同地板全部塌了。」
「人回來就好。」柳溪抬手捏袖,溫柔地給她拭去臉上的白灰,順勢牽住她的手,「你若是折裡面了,我以後怎麼辦?」
景嵐點頭,長嘆一聲,「溪兒,對不住,玉佩若是還落在殿中,只怕也被碎石壓碎在底部了。」說完,她歉聲哄道,「等回去,我重新送你一塊,好不好?」
「好,夫君說什麼都好。」柳溪是難得的千依百順。
雖說只是裝模作樣,可聽見柳溪這聲「夫君」,景嵐不禁心酥,眼底瞬間漾滿了笑意,眼中只剩下了一個柳溪。
幽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兩人全然不把這邊的人當回事,打情罵俏地說個不停,聲音卻恰到好處地能讓人聽個分明。
秦破看景嵐眼生得很,忍不住問向沈將離,「沈大夫,這位是……」
「姐……夫……」沈將離還在苦想,該給景嵐一個什麼臨時名字?秦破的武功並不弱,此地又是逐鹿盟的地界,東海景氏的小家主貿然入境,秦破若知景嵐身份,定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