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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又不是情侶,住一個房間幹嘛?!難道還要躺一張大床,抱在一起睡?」詹千蕊氣呼呼地一瞪眼。
她從小跟父母驕縱慣了,儘管現在知道自己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她還是很難收住自己的小脾氣。
「爸爸不是這個意思。」詹永德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抬手要撓腦袋。他一緊張就會這樣。
詹千蕊意識到自己口氣不好:「宣優最近都在公司忙呢。除了剛來那天,我們去了服裝批發商城,之後幾天我也沒怎麼見她。」
白天在公司忙工作,晚上還要去夜店忙「交際」。詹千蕊的心裡話,如果給宣優聽到,她一定覺得自己冤。畢竟,宣優只那晚去了一次,還是伊諾以「好久不見」為由頭,約了一幫朋友一起去的。
童潔和詹永德在屏幕那邊點了點頭。
詹千蕊強撐著笑笑:「我去洗個澡,今天早點睡。明天我和宣優就回來了。」
童潔溫柔著:「去吧,晚安。」
「好好休息。」詹永德沖她揮了揮手,他手舉得太高,詹千蕊只看到他伸出來的胳膊。
詹千蕊:「拜拜。」
掛斷視頻後,身在宮州的詹氏夫婦有些憂心忡忡。
詹永德:「我怎麼覺得,蕊蕊有點不太對勁。」
不是有點,是極其不對勁!
他採取了一個讓步的說法,比他更為細心敏感的童潔肯定也發現了。
視頻里,詹千蕊的頭髮濕漉漉的。
她從小就這樣,懶得用吹風機把頭髮全部吹乾,總是半干不干就完事了。詹千蕊是洗過澡後,給他們打的視頻通話。
「估計還沒有適應吧。別說是她,我也一樣不行。」童潔頭暈著,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
詹千蕊癱在床上發呆,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像是在想些什麼,不過腦子裡空空如也。
她是被手機的震動聲勾回魂的。
震第一聲,她以為是推送提示,沒有管;震第二聲,詹千蕊覺得自己的手機很討厭,怎麼在自己想靜靜的時候,連著推送;直到震第三聲,第四聲……
詹千蕊煩得從床上一躍而起,將手機翻過來一看。宣優給她打來微信電話,怪不得震個不停:「幹嘛?!「
入耳的聲音透著濃濃的不耐煩,可是又沒什麼殺傷力,像是只炸了毛的小獅子發出的。
宣優一笑:「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在做什麼。」
詹千蕊:「我在生氣。」
宣優愣了愣:「……?」
她的心裡閃過一絲揶揄,無意識地勾起嘴角:「生什麼氣,誰惹你了?」
「你!」詹千蕊說得斬釘截鐵。
宣優聽了,忍不住笑道:「我怎麼惹你了?這幾天都沒見到你,想惹你也沒有條件吧。」
詹千蕊沒有說話,宣優還以為是信號不好:「餵?」
然後,電話被掛斷了。
她疑惑地看著手機,走出了電梯。打電話時那邊很安靜,詹千蕊應該是在房間裡吧。反正,已經走到這了……
宣優按響了門鈴,裡面的人很快就開了門。
詹千蕊披散著的長髮,沾染了洗髮香波的濕氣。
她穿了一條粉色的的法式睡裙,胸口正中央有一個小巧的布藝蝴蝶結。裙擺蓋到腳踝的位置,底下一雙白生生的小腳沒穿拖鞋,就這麼光著踩在地上。腳指甲修剪整齊,泛著淺粉色的光澤。
「你來幹什麼?」詹千蕊眼睛瞪得圓圓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宣優對於她的怒意摸不著頭腦,只得陪著笑說:「你這些天買了很多東西,我來看看你收拾好沒有。我們明天就要回宮州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詹千蕊就更加來氣,反手便要關門。幸虧宣優眼疾手快,先一步抵住了:「你怎麼了?」
詹千蕊望著她,眼裡升起水氣,好看的杏仁眼,轉瞬間霧蒙蒙的:「你說呢?!」
宣優一臉問號,只可惜她長得不黑,不能偽裝成黑人問號臉。
詹千蕊吸吸鼻子,想把所有的委屈憋回去。這個沒有心的女人,她果然全忘了!
「你當初是怎麼說的,我為什麼要和你來恆州?如果每天只是逛街吃飯的話,我在宮州也能做。為什麼要千里迢迢跟你跑到恆州來?」她的話和語氣,聽起來像在控訴。
宣優曲起手指在門上敲了敲,此時回過神來:對了,當初來之前說好,要一起去主題遊樂場玩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她眉目一彎,笑得流光百轉,整張臉變得異常明亮。
宣優上前一步,硬擠了進來。
門在她身後合上,宣優站在詹千蕊的面前道:「現在收拾行李。」
「我不收!」詹千蕊後退了一步,把飽滿的小臉往旁邊一撇。
說了這麼多她還聽不懂,宣優就是個大傻子!
「現在不收什麼時候收?」她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眯起了眼睛:「明天從遊樂園回來都玩累了,你還有力氣收拾嗎?」
詹千蕊的嘴角動了動,不確定地瞄了她一眼。
燈光落在了宣優濃密的睫毛上:「今晚早點睡,我現在就去前台把房間再續一晚。明天帶你去遊樂園。「
第18章
「你怎麼不讓司機把車開進去,他趕時間也不差這幾分鐘吧?「詹千蕊不高興地拍了拍箱子:「好重的,有本事你幫我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