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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樓一共四十幾層,有著完美的江景。頂層是露天的,晚上不僅有酒吧可以供客人小酌,偶爾還會有樂隊在上面表演。
詹千蕊靈機一動,放下宣傳冊去敲宣優的房門。
門開後,出來的不是宣優,竟然是伊諾。
她完全沒料到,呆了兩秒,直到穿著淺紫色衣裙的伊諾,挑著雙圓眼問她:「什麼事?」
詹千蕊:「啊……沒什麼事。」
「哦。」伊諾勾著唇角點了點頭。
她本是微笑唇,就算不笑嘴角也是向上翹的。
伊諾:「沒什麼事的話,我就關門了。」
詹千蕊:「……」
——啊?這麼不給面子的嗎!
詹千蕊厚臉皮道:「其實有事。」
伊諾瞧著她皮笑肉不笑。
詹千蕊可以確定,伊諾確實沒有笑。她眼裡不具一絲笑意,微笑唇長她身上,真是屁用沒有。
她已經忘記了,以前她最喜歡合伙人的嘴唇了。笑時在笑,不在笑時看著也像在笑,似笑非笑的笑容甚是勾人。
「我要找宣優。」詹千蕊墊著腳尖,往裡看了看,伊諾的身後好像沒人。
伊諾:「她在洗澡。」
此時,詹千蕊才留意到浴室有「嘩嘩」的水聲。
第16章
過了兩秒,裡面的聲音停了。
詹千蕊把身子一低鑽了進來:「她不是洗好了嗎?」
洗手間的門忽然打開,宣優擦著滴著水的頭髮,赤著腳走了出來。她身形頎長,白色的浴巾將遮未遮,詹千蕊的眼前是大片雪肌留白。
「你耍流氓!」隨著詹千蕊石破天驚般地一聲大喊,宣優手中的浴巾被驚得掉在地上。
「怎麼了?」伊諾關好門正要轉身。
詹千蕊立馬對著她把手一伸,掌心朝前,做了個「禁止」的手勢:「你別動!」
三個字被她念得少有的鏗鏘有力,伊諾動作一頓,還真的僵在原地沒動。
詹千蕊轉過臉面對宣優,克制著自己的眼神不要往她腦袋下面瞄。那可是某綠□□站,嚴禁描寫的黃色部分:「你,進去,穿好衣服出來。」
宣優一愣:「我換洗衣服在箱子裡。」
詹千蕊:「我替你拿。」
宣優彎腰,撿起浴巾把自己的重點部位遮住。她無奈地笑著,後退幾步往浴室走。
伊諾回過身,淡淡地看了詹千蕊一眼:「沒這個必要吧。」
她沒明白她的意思。
伊諾打開宣優的箱子,從裡面選出一條香檳色的裙子:「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洗澡。」
「……」詹千蕊聽得目瞪口呆。
伊諾側身將宣優擋住:「你先回房吧。一會兒我要和宣優出去,她很久沒回恆州了,今晚我們約了朋友。」
詹千蕊:「這樣啊。」
名副其實的逐客令,詹千蕊面上裝作不介意,回到房間氣得一蹦三尺高。
明明來之前說好了,是宣優要帶她來恆州玩。
現在,宣優跟伊諾風流快活去了,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酒店。
詹千蕊想了想,又不是非要宣優陪著不可,她自己一個人也能玩。
她氣呼呼地化了個精緻的全妝,翻出一條桃粉色的娃娃裙,配了一雙帶珍珠扣的高跟鞋。
來到酒店頂層吧檯,詹千蕊問酒保要了杯威士忌。方形的冰塊,在玻璃杯里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初夏的風清清涼涼,詹千蕊單手托著腮,晃晃杯子抿一口酒,打開手機刷一會兒再晃一下酒杯。
坐了半個小時,酒沒喝多少,因為冰塊融化,杯子反而漸漸滿了。
「小姑娘,一個人?」詹千蕊百無聊奈地抬起眼睛,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坐到了她左手邊的位置。
穿著整潔考究,身材也沒有發福,就是頭上已經有了不少白髮。
詹千蕊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自己玩著手機,沒有多說什麼。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她面前的杯子道:「冰都化了,應該不好喝了。我再請你喝一杯?」
「不用了,我酒量差就喜歡喝淡的。」詹千蕊端起酒杯,蜻蜓點水樣的,只喝了一點點。
中年男人笑了笑:「酒量差還喝烈酒。」
詹千蕊:「不懂酒,亂點的。」
她抬高手腕,透過玻璃觀察酒的琥珀色。
「心情不好?」中年男人問她。
詹千蕊轉了轉眼睛:「也談不上。」
總不能跟這個陌生大叔說,自己被同行的朋友撇下了。
怎麼聽,都很幼稚啊……
她輕輕嘆了口氣,無意識地嘟起了飽滿的嘴唇。
粉色的唇沾了酒意,像是被酒浸過的桃花花瓣。雪白的小臉上也起了一層薄粉,倒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化了腮紅,亦或是女孩子本身就自帶粉粉的雙頰。
「我請你。」中年男人打了個響指,問酒保要了兩杯蘇格蘭威士忌。
兩杯加了冰的酒很快被端到二人面前。
詹千蕊笑了:「叔叔,你想灌醉我?」
中年男人光是笑,不說話。
「你這樣做可不體面。」詹千蕊伸出食指搖了搖,微博忽然出現了一條推送。
她點開看了,是附近的人發的,點讚評論數很高。
原來發博的人是伊諾,定位在附近的一個Bar。幾張照片看下來,伊諾跟宣優都站在合影C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