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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自己的初戀情人,不過是曾經互送過一些禮物,說過幾句話而已,最美好的日子停留在交換一個眼神都要臉紅心跳的時候,便陰陽相隔了,再相見時,自然是做不出什麼非份的事來。但是剩下的人,則耳鬢廝磨,繼而動手動腳,最後寬衣解帶,自然甚是不雅。
娜提雅維達大人乃是聖職在身,見到眾人醜態自然無掛於心。而萊芙雖然在戰鬥上與別的騎士們無異,但是畢竟是個姑娘家,娜提雅維達大人為了夥伴們遮掩,是仁慈之舉。這麼想著,他不由得愈發崇敬娜提雅維達。
「萊芙,娜提雅維達大人無論做什麼,自然是為了你考慮,你就別好奇了。」
萊芙也不執著於得到答案,她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在見到利安德爾先生露面之後,更是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了。
不遠處擺著一張桌子,桌邊坐著一個身著艷麗紅裙的男人,他的頭上戴了假髮髻,嘴唇塗得鮮紅,唇上是一搓鬍子,臉皮上擦了厚厚的粉,連那個菱形的胎記也給遮蓋住了,腮紅塗得很濃,眉毛描得又黑又長。手裡拿著一根針,桌上躺著已經失去了意識的艾莉西婭公主。
「情-欲,情-欲。初見時如此歡樂,過後卻是無盡的痛苦。喉舌間甜如蜜漿,入肚腹則毒勝鴆羽。當面是如花笑靨,背轉身亮出奪命刀刃……」利安德爾先生又哭又笑地說,「情-欲,情-欲。情-欲的折磨,又有誰能逃脫……」
若非娜體提雅維達相攔,萊芙舉著刀便要衝過去了,怒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那些事,甚至包括我的夢?」
「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利安德爾先生並沒有看她,手指撫摸過艾莉西婭公主頸部的肌膚,像是一個雕塑家欣賞著一塊完美的石料,雖然材料尚未經過處理,他卻早已從中發現成品的模樣,「我不過是讓你見到了心愛的人而已。見到了心愛的人,有人會做美夢,有人會做噩夢,但是無論如何,只要是在我這裡,這些夢做到後來,終究全是噩夢。你將要做什麼噩夢,完全取決於你自己。只是誰也沒有我的噩夢,那般深,那般久……怎麼也醒不過來……」
利安德爾先生的聲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讓三人聽到。
「什麼心愛的人,什麼噩夢……你說我聽到的,都是我想要聽到的……可是我怎麼會想要聽到那樣的話……」萊芙的聲音越說越小。
她想要讓魔龍在她面前哭著求饒示弱?或許。
她指望著魔龍毫無反抗,引頸就戮?從未。
魔龍是她心愛的人?決無可能。
娜提雅維達低頭看了萊芙一眼,卻緊閉著嘴,什麼也沒有說。
「果然如此,我猜得沒有錯。」男騎士道,「可是你這怪物,心思未免也太陰暗了些。你的妻子偷情,不意味著世上所有人的妻子都不守貞潔。你的情愛經歷痛苦,但是這世界上甜蜜的情人可太多了。我的戀人早已經死了,但是她給我帶來的歡樂遠比痛苦多……」
「住嘴!」利安德爾先生被男騎士的話激怒,猛然站起身來,接著數道沙刃突然出現,他要將男騎士,艾莉西婭公主等一下子殺掉。
趁著利安德爾先生暴怒分心之時,一道聖光落下,艾莉西婭公主已經被娜提雅維達抱在了懷中。沙刃消失了,利安德爾先生面前的桌子破碎,原本桌子所在的地方,躺著薩布麗娜公主,她同樣昏迷不醒。
娜提雅維達的速度快得驚人,很快便將薩布麗娜公主也帶了回來,接著她手舉兩人,身體卻輕如羽毛,輕輕落回到了昏迷的騎士們所躺著的地方。隔開一段距離,將兩人放下。接著掌中陡然出現一片白色的絹布,那絹布越變越大,直到能將昏迷的眾人全部覆蓋為止。在絹布收回來之時,卻又只有手帕大小。地上的人,連同一層沙子,全部消失了。
男騎士見了,嘖嘖稱奇,心道聖咒師的能力果然神奇。
還未等利安德爾先生反應過來,數十道聖光,便從不同方向向他射去。他才剛做出一個動作,聖光的數量又增加了數十倍,數百倍,他幾乎身處於光球的中心,只不過這個光球的光的方向,不是自內而外,而是自外而內。無論他將自己分成幾份,即便是變成沙粒大小,也依舊會有光湧來,將他灼燒,熔化……
「你,你剛才還留有餘力……」
「不過是想瞧瞧你還能玩什麼把戲而已。」
「可你也只能拖延一時而已,只要在這沙漠之中,終歸還是殺不了我的。」
「這點時間已經足夠我將人救出去了。」
即便是聖光術,畢竟也無法從全部方向攻擊到利安德爾先生——至少決不可能從地面朝正上方射來。而只要利安德爾先生還剩下一點殘軀,便能恢復。
不過,利安德爾先生也只是勉強與娜提雅維達抗衡而已的,如不使出全力放在戰鬥之中,很快便會被娜提雅維達擊潰,因此他只能逐漸收回對於其餘地方的控制。
騎士團中剩餘的成員,也就是那四十個答應了要將女兒嫁給利安德爾先生的騎士,在過了一會兒之後,也出現在了附近。經過萊芙和男騎士的簡略說明,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