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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奇怪的是,上一次野獵存下來的糧食並沒有比之前的幾次少,反而可能還多了一些, 但是人們的胃口不知怎麼的也變大了——在藍光出現的時候,只能吃一頓,堅持了三天之後無法再繼續下去, 之後食物消耗的速度相當驚人。原本足夠吃半個月的食物, 這回只吃了十天就吃光了。
大部分小人的家中, 剩下的已經不足一頓飯的分量,於是這場野獵勢在必行。
在這樣的情況下,身為國王他當然要去參與野獵。小人國王正要回答達茜公主,便見賴安王子駕著馬遠遠地過來了。
「我親愛的父王與王妹, 你們停在這裡幹什麼?」賴安王子拉住了馬韁讓馬停了下來,下了馬, 望向了周圍的一個通道口。
只見附近的小人們,有的穿著鎧甲,腳跨大馬,手執武器,有的人背著粗繩,拉著板車,有的人則牽著牲口,緊湊而有秩序地一個一個從通道出去,上到地面。
很快的,從地面上傳來幾聲尖叫。
賴安王子派人上去問是怎麼回事。
回來通稟的小人官員說:「藍光已經透到了柯利弗森林之中,好多人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
「這是可以預料的。」國王拈著短須,望著小人國穹頂說道,「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多久。再這麼持續下去的話,又會有什麼結果……」
周圍的小人官員們竊竊私語,斂頭嘆氣。
達茜公主也用憂愁的目光望向了聖殿的方向:「難道真的是我們做錯了。」
「就算真是有誰錯了,那個人也不會是『我們』,而恐怕只是『你』,我最親愛的妹妹。」賴安王子道,「現在發生的一切,以及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如果想要找到一個罪惡的根源的話,我可以篤定地回答,你就是那個始作俑者。」
小人王子的話並沒有壓低聲響,因此附近的幾個小人官員、侍從與使女們都能聽得很清楚。對於這位一向暴躁善怒的王子所說的話,其中的大部分人都並不了解其中的淵源所在,因此相當疑惑。
「賴安!」國王嚴厲地打斷,肥胖的身子因為氣喘而上下起伏。
達茜公主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或許王兄說得並沒有錯……」
「你現在做出這樣一副可憐的樣子又有什麼用處……」賴安王子看了看國王的臉色,立刻變口氣,「是了,這一切自然不會是我的好妹妹的責任—但是必定有一個人得為此事負責,我們必須得找出這個罪魁禍首。」
周圍的平民小人已經全部通過了通道,來到地面上開始野獵。
官員們示意,這時候該是王室成員們也到地面上去的時候了。
達茜公主和國王都是若有所思的神情,牽著馬向通道口走去。
「且慢。」賴安王子打斷了他們,他騎上了馬,調轉了馬頭轉向反方向,「現在還有比野獵更重要的事情。這些討人厭的光必須立刻得到妥善的解決,若是再讓它再繼續下去,恐怕我們將會面臨非常糟糕的結局。」
達茜公主認出來那個方向正是小人騎士與她的女伴所住的方向,便問道:「親愛的哥哥,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您不去參與野獵了嗎?」
「我只是想要做一件比起野獵而言更重要的事情而已。」賴安王子不耐煩地說,「我們得平息來自聖堆的怒火。」
「就算是這樣,野獵的時辰也是不能耽誤的。」達茜公主說,「這不符合我們的傳統。」
「在我看來,『每一個人都必須參與野獵』的這套傳統本身,就需要在根本上做一個改變。為什麼要讓所有人都冒著同樣的危險去從事勞役?人的生命本來就是有貴賤之分的。對於有些人而言,他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有資格免除勞役才是。」賴安王子說,「暫且不論這些——我對於那兩個『人』的憎惡早以有之,我也知道我最可愛的妹妹,達茜你和她們過從甚密的事實。」
「沒有證據能表明她們就是引起聖堆震怒的原因。」達茜公主道。
「我們這裡的外來者,除了那兩個『人』之外,便只有你將來的王嫂了。」賴安王子說,「難道達茜你是想要將嫌疑引到後一種可能性上去嗎?」
達茜的眼瞳一縮,嘴張合了幾下,但是沒有說出話來。
「請父王允許我以您的名義將她們下獄。」賴安王子昂著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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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萊芙正在準備著去野獵時必要的東西,娜提雅維達突然將一張面罩戴到了她的臉上,然後將她拉到了鏡子前面。
萊芙望了望鏡中。臉上戴著的面罩實在是其丑無比,是用粗糙的皮料做的,沒有什麼精緻可言。幾乎將她整張臉都包了起來,只留下鼻子上的兩個出氣孔,還有眼睛上的兩個孔。
「我要戴著這個東西出門嗎?」萊芙實在不怎麼情願。
娜提雅維達在她身後,將面罩的系帶系好,貼在她的耳邊低聲說:「您的美貌放在外面是一件危險的事,會引來不必要的覬覦。」
「您在開什麼玩笑?」萊芙一陣肉麻,「拜您所賜,我的名聲恐怕已經傳遍了整片森林了。小人族中的所有成員,不管是男女老少,恐怕都知道我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急色鬼,就連一隻螞蟻都不會願意多看我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