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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泄露秘密,就用死將自己的嘴堵上嗎?」萊芙將佩皮斯放下,擦了擦手,「你的忠誠值得佩服,可惜我不會讓你如願的——麥德拉,給他把命續上。」
第148章
在偷吃魔龍蛋未遂之後, 麥德拉頗為心虛,生怕被娜提雅維達看穿了心思,因此不敢露面。她偷偷跟著萊芙進了柜子, 來到這兒之後,怕被發現, 甚至可憐巴巴地啃了幾天草, 萊芙沒有注意到她。她便去偷吃麵包,膽子稍大之後, 又開始偷吃麥妮拿出來的東西,可是萊芙依舊當她不存在一樣。
終於被點了名,麥德拉興沖沖地提著裙子踩著草葉向萊芙奔去,跑到半路上突然鼻子一酸,沿著萊芙的腿爬上去, 一路爬上肩頭,抱著萊芙的耳朵,哭出聲來:「萊芙……嗚嗚嗚……我還以為你有了龍蛋就不要我了……嗚嗚嗚……」
門口的娜提雅維達盯著萊芙的耳朵。
「我不放手……嗚嗚嗚……」麥德拉看了魔龍一眼, 縮在萊芙的衣領里大哭,「燒死我也不放手……」
「好了,好了。」萊芙知道這小人慣愛裝腔作勢的, 即便在吃的喝的上稍有些不順意也要哭啼吵鬧一番, 有時候動靜比這時候還要大, 不過這回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聽起來倒像是真傷心了。萊芙念及這幾日她雜念纏身,確實沒怎麼照管麥德拉,不由有些過意不去,抬手輕輕攏了攏耳旁的小人, 「乖一點。」
麥德拉貼著她的耳朵又厲聲嚎啕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在將萊芙嚎聾之前停了下來。
佩皮斯等待著死亡來臨。在咬破毒囊之後, 他便計算著時間,算起來已經快要到他斷氣的時候了。
眼前的棕發黑眸小姑娘自說自話,時不時摸摸耳邊,過了一會兒之後,佩皮斯臉上的死氣突然褪去,嘴唇也有了血色。
「你……」佩皮斯驚異地皺緊了眉頭,舌頭上的破孔使他的吐詞帶有一種奇怪的含混感,「怎麼能……」
「萊芙,我只能維持半刻鐘,「麥德拉打了一個哭嗝,「你有什麼要問的,得抓緊時間了。」
透過佩皮斯的反應,萊芙確定了他看不到麥德拉,不由得奇怪起來,在麥妮和雪麗大祭司之後,她原本推測巫師一類的人是可以看到麥德拉的。
不過這時候也來不及想這些了。
她要問佩皮斯的,一是止痛藥劑的配方,二是和「玩家」相關的事。較為緊要的自然是前者,但是萊芙深知若是再問藥,佩皮斯只不過是繼續扯皮而已。若是沒有半刻鐘的限制,多耗一會兒倒也無妨,但既然時間有限,先問後一件事,也許反而能讓佩皮斯鬆口。
萊芙取出了那條黃底紅字的腕帶,舉到佩皮斯面前。
「你……你居然……」佩皮斯暫時不會死,但是依舊十分虛弱,一副怏怏的模樣,但是在看到這條腕帶之後,卻突然亢奮起來,「難道你也是……是指揮官大人的同盟……你也能,也能理解我嗎……」
「你也有這種腕帶吧。」萊芙眉心緊鎖,她在拿出腕帶之後故意沒有發問,就是為了看佩皮斯會有怎樣的反應,但是他的反應實在出乎她的預料,「這條腕帶在我手裡,你應該以為我是從你的同伴那兒拿來的才對,為什麼居然異想天開地認為我是你們的同夥?」
「我的……腕帶……咳咳……就在那個綠色的藥罐里頭……」佩皮斯似乎只聽了萊芙的前一句話。
萊芙聞言,取刀擊碎了那個藥罐,用刀尖從破碎的陶塊里勾起一根黑色的帶子。
麥德拉吸吸鼻子,說:「看起來沒毒。」
萊芙這才將那根黑色的帶子拿在手中,展開來一看,上有紅色的「玩家」一詞。無論是尺寸形狀還是上面單詞的筆法走勢,這條腕帶確實都和黃底紅字的那根如出一轍,唯一的差別就是顏色。
「是我糊塗了……」佩皮斯說,「……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這條腕帶……你認得上面的花紋是什麼東西嗎……」
「花紋?」萊芙在佩皮斯面前蹲下,指著腕帶上的單詞,她幾乎要脫口念出來了,但是念及娜提雅維達還在身後,還是住了嘴,「你說這只是花紋。我倒想要問你,你知道這個該怎樣念嗎?還有,腕帶的顏色不同,是什麼意思?」
「指揮官大人吩咐過,若是有認得上面的花紋的人……就要將那人帶回去。」佩皮斯晃了晃腦袋,說話顛三倒四起來,「這對於組織而言,是最重要的功勞……你認得嗎……你不認得嗎……也是,你不可能認得的,你若是認得便……不可能這樣對我……那些孩子轉變之前,也都要看過腕帶上的花紋……若是他們認得,就要……就要直接讓指揮官處置……」
萊芙看著那兩條腕帶,心中百轉千回。
佩皮斯不是玩家,甚至在他將那單詞形容成「花紋」之前,她就猜到了。同類人之間天然會有所感應的,過去的一切都會在人身上留下揮之不去的烙印,體現在言行舉止的細微之處,若非刻意隱藏,三兩句話的功夫她就能判斷出來。她同樣沒有感覺到佩皮斯和艾德文身上有任何像玩家的地方,不過謹慎起見,還得在這兩人醒來之後再確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