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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看著那枚棋子,「你們為了得到他還真是煞費苦心。」
「當然。」費奧多爾微微勾起嘴角,「畢竟他可不是別人。」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太宰治把棋子往旁邊移動了一下。
費奧多爾微微挑眉,「太宰君有什麼奇特想法嗎?」
「或許你已經注意到一件事,關於海音寺少年的異能力。」太宰治臉上帶著笑容,只不過這個笑容怎麼看怎麼嘲諷,「你們想要利用海音寺從人類那裡得到的人性利用他,因為在你們看來,人性是最不值得考驗的東西。」
「所以你們根本就沒有看到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
「就算是之前他來到橫濱,用你們所說的混亂性格導致橫濱打亂,在那樣的狀態下他也會在三天後將效果清除,把世界恢復原狀,在發現世界被改變後也沒有做出任何措施,這說明,他即使失控也恪守著一個規則。」
「他不會改變世界。」
費奧多爾聞言點點頭,紫色的眸子裡帶上了一抹笑意,「所以,我們是在賭博哦太宰君。」
「是啊。」太宰治隨意的把棋子再次移動了一格。
「我賭他會被人性和感情利用,而太宰君你賭他即使是作為人類,也不會因此隨意的改變世界幫助其他人實現願望。」費奧多爾伸出手來,「這場賭博你和我到底誰會贏呢?」
「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
……
天空賭場。
在費奧多爾的提示下,西格瑪有些走坐不安。
會有獵犬和偵探社的成員潛入天空賭場,甚至會導致他的天空賭場消失,不行,絕對不行。
這是唯一屬於他的東西了,怎麼可以就這樣消失。
該怎麼辦?需要做什麼才能保住它!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敲門聲,下意識顫抖了一下,賭場的員工走進來,員工和西格瑪匯報了獵犬前來的消息,西格瑪臉色變得格外難看,他走出房門,試圖讓獵犬的人離開。
因為被拒絕登船,兩個獵犬的成員看上去有些不耐,但在他拒絕的情況下他們是不可能進入賭場的。
是的,就是這樣。
西格瑪忐忑的靠在牆上,腦中不斷的翻湧著恐怖的想法。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不管是性格還是體術,都完全是普通人的模樣,他的一切都是那麼普通,除了擁有一個那麼適合犯罪的異能力,他的過去到底是怎麼樣的?他一直都在尋找,只可惜到了現在他也無從得知。
「……我真的不想這樣。」
「那你有想要做的事情嗎?」
西格瑪睜大了眼睛,他猛地抬起頭來,他看到了空氣中的金色光芒,那片金色光芒凝聚成一個人性,西格瑪臉色慘白,在看到那個人的面容時,他的心臟不斷的砰砰作響,帶著難以言喻的恐懼感。
「你,你是誰?你是怎麼上來的?!」西格瑪有些驚慌的喊著。
「冷靜,冷靜。」海音寺命站到地上,聲音裡帶著平靜,「感覺到一點熟悉的氣息,所以過來看看,你叫什麼名字?」
西格瑪想要後退,但他的身後就是牆壁,他再退也退不到哪裡去。
「西格瑪。」
「你在糾結自己的過去?」海音寺命這樣說:「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來歷?」
西格瑪低著頭,他的指甲陷進牆壁中,瞳孔里滿是慌亂,「你,到底是誰?」
「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海音寺命伸出手來,他抓住西格瑪的手腕,拖著他走出這裡,西格瑪愣了一下,他想要反抗,卻根本掙脫不開一個少年的力道,不對勁,就算是他體術再差也不會差到這種程度。
而且那種面對他時無法自控的恐懼感。
這是費奧多爾想要找的人!
海音寺命將西格瑪拖到天空賭場的最頂層,接著放開了他的手,西格瑪捂著自己的手腕迅速遠離海音寺命,接著他才發現自己在什麼地方,這是天空賭場的最頂層,是暴露在空氣中的位置,只要他探出頭就可以看到地面上的人類。
只要他一翻身,就能落下去。
為什麼這個少年要把他帶到這裡來。
「因為我要給你一個選擇。」海音寺命聲音平靜,他紫色的眸子裡一片平靜,似乎是因為某些事情將少年的清朗完全耗干,「我其實相當反對塑造生命,因為沒有多少人能承擔的住塑造生命的責任,芥川龍之介不能,將你製造出來的人也不能。」
西格瑪愣了一下,「……什麼?你說什麼?」
「我是,被製造出來的?」
「沒錯,你是從書中誕生的生命。」海音寺命道:「所以你當然找不到自己的過去,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過去。」
「不,你說謊!」西格瑪瞳孔不斷的放大,「我怎麼會沒有過去呢?!」
海音寺命用手指著自己,「我是書,所以,你到底是不是被書製造出來的我當然很清楚。」
「……不,不。」
「你是不應該存在的虛幻人物,說不定誕生也只是因為某些人偶爾出現的玩笑。」海音寺命走過去,他朝著西格瑪伸出手來,「對方完全不想承擔塑造一個生命的責任,那麼,你是怎麼想的?」
西格瑪看著海音寺命伸過來的手,他的眼裡滿是茫然,「我應該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