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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草薙出雲愣了一下,他和十束多多良對視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這時,安娜突然走過來,她攥著十束多多良的衣角,突然的哭泣出聲。
「笨蛋!海音寺是笨蛋!」安娜緊緊的攥著十束的衣角,「他是笨蛋!」
草薙出雲被嚇了一跳,他連忙蹲下來,「安娜?怎麼了?別哭,海音寺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但是女孩只是搖頭,她用力的攥緊手,眼淚順著眼角落下,「海音寺,是笨蛋。」
「到底怎麼了,安娜?」
十束多多良制止了草薙出雲有些慌亂的動作,他蹲下來,安靜的看著女孩哭泣的臉,「海音寺,他受傷了嗎?」
安娜還是在搖頭。
「所以,他是在難過嗎?」十束多多良把安娜攬進懷裡,「從他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似乎背負著什麼東西,心中壓抑著的東西隨著他越發的成長變得更加的沉重。」
「安娜不要哭了。」十束多多良伸手擦掉安娜臉上的眼淚,「你這樣哭,他只會更加難過。」
「我們是朋友啊,要為他開心,而不是讓他更難過。」
安娜小小的點著頭,她的額頭抵在十束多多良的胸膛上,瘦小的手指鬆開,看上去似乎終於冷靜了下來。
一直把安娜哄睡著,草薙出雲才開口詢問十束多多良,「怎麼回事?海音寺怎麼走了?還有安娜,她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其實之前我就隱隱有點察覺到,你沒有發現嗎?海音寺一直都沒有參與我們計劃的討論。」十束多多良這樣說:「其實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什麼不能聽到的事情,但是他寧願和安娜一起在二樓看童話書。」
「他其實,並不贊同我們毀掉石板的計劃。」
……
海音寺命坐在高聳的天台上,他安靜的翻閱著手中的書籍,一陣風吹過來,風颳起了海音寺命身後還未消融的白雪,也颳起了他白色的衣角,海音寺命把書合上,看向蔚藍色的天空。
在不遠處的天空上,海音寺命看到了一柄白色的巨劍。
達摩克利斯之劍,白銀之王。
這是多久之後才再次看到了這柄劍?海音寺命想。
但是,既然在現實中看到它,也就是說明,白銀之王伊佐那社已經完全想好了,也完全確定好了計劃。
他想將石板完全銷毀,來毀滅綠王比水流讓全世界獲得異能力進化的計劃。
這件事因他而起,是他發現了德勒斯登石板,研究了德勒斯登石板,最終使德勒斯登石板的力量湧出,也是他放棄石板,沒有絲毫善後,將所有的一切壓在自己的朋友身上。
最後他也會再次將一切都結束。
海音寺命翻開自己手中的書本,在伊佐那社的名字後面,緩緩的凝聚出一行字跡。
那行字是:責任。
那是白銀之王的責任,也是伊佐那社的責任。
海音寺命合上書,他單手拿著書,他從樓上往下走,安靜的走在樓層中,御柱塔中有無數人不斷的走來走去,但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海音寺命,就這樣,海音寺命來到最底層,在那裡,他看到了那塊被譽為本源的石板。
看著那塊石板,海音寺命直接靠在牆壁上,他很隨意的開口。
「他做出決定了,主角準備消滅一切力量的本源。」
德勒斯登石板身上發出淡淡的光芒,片刻後一個小女孩在石板上成型,她的眼睛仿佛是一塊七彩的琉璃,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海音寺命,但是並沒有什麼敵意。
「他的決定和我無關。」
「即使是消滅你?」
「我是不滅的存在。」小女孩踩在石板上平靜的開口,「德勒斯登石板是人類願望的集合體,這只是我存在的一種形式而已,即使石板毀滅,我也會存在在這個世界的所有地方,傾聽著人類的願望。」
海音寺命看著她,「你有想過這樣單純的為人類實現願望其實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嗎?」
「這不是我該想的事情。」小女孩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像是一個機器人,「我的本質是為人類實現願望,人類渴求著我我便誕生,是什麼人會許下願望和我沒有關係,我當然也不會在意其他。」
「所有的一切,都是人類自己的願望,即使他們決定毀滅我,作為願望我會接受並實現。」
海音寺命低下頭,「啊,有時候我會覺得你這樣其實也挺好的,不會厭惡也不會喜愛,只是遵循著設定來行動。」
「真是羨慕!」
小女孩看著海音寺命,「不行。」
「嗯?」
「你不能和我一樣。」小女孩一板一眼的回答著,「我是人類願望的集合體,本質是為了人類實現願望誕生,但是你不一樣,你是書本的集合體,承載著人類之惡和人類之善,這必定會讓你更傾向於人類。」
「不要說這麼傷人的話啊,你看我多努力的在改變著自己。」海音寺命笑著說:「把自己變成一個足夠招人喜歡的傢伙,等回家的時候那些人一定會大吃一驚,然後更加的喜歡我。」
小女孩看著他,片刻後她看向海音寺命手中的書,「你的書很漂亮。」
「當然!」海音寺命笑著舉起自己手中的書,「這是我的書,寫著我的故事,我特別喜歡這些故事,我永遠都喜歡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