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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蓉遲疑了一會兒,吃了一點,麵湯都溫了, 味道大打折扣。可她看穆望濘吃得雖慢卻吃得很香的樣子,感嘆道:「你還真喜歡吃麵, 上次在我家也是,非嚷著讓我給你下面吃。」
穆望濘筷子懸在了半空中,「我其實不喜歡吃麵。」
她夾起麵條,許是麵條泡得太軟又或者是她沒控制好力道,根根斷掉落回面碗裡。
「不喜歡吃為什麼還要吃。」丞丞挑了個木耳塞進嘴裡,邊吃邊好奇地問。
「因為小時候看到別的小孩子有長壽麵吃,還是他爸爸媽媽親手為他煮的, 放了兩個蛋,還有青菜、木耳,好多好多的食材,很豐盛。」穆望濘每說一句就會從面碗裡夾出她說的那些食材,慢吞吞地放進嘴裡,細嚼慢咽。
上一秒還覺得她吃得很香的連蓉這會兒再看她吃,只覺得如鯁在喉,
丞丞插話道:「我過生日奶奶也會下面,也有蛋,還是愛心的!」
穆望濘盯著丞丞得意洋洋的笑臉,片刻,彎唇笑了一聲,「真好。我那時候就很想要我的父母也給我煮一碗麵,什麼菜都沒有也沒關係的,可他們說你已經有更好更貴的蛋糕了。」
「蛋糕也很好吃!小漂亮姐姐今天的蛋糕就特別的好吃,我吃了兩塊呢!」丞丞接茬,他還小不太懂穆望濘說的話,只當她是因為只有蛋糕卻吃不到面而失落,他將碗裡的雞蛋夾給穆望濘,「生日要開心哦。」
穆望濘托腮看他,目光放柔,「嗯,蛋糕也很好吃。」她低頭咬了一口蛋,「這大概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吧。」
連蓉咬著下唇,心裡酸脹得厲害,三天假的時候穆望濘突然想吃麵,那時候連蓉還嫌棄這大小姐太難伺候了,她以為是千金小姐好東西吃多了,非要嘗嘗平平無奇的一碗清湯掛麵。可她從沒想到是穆家給足了穆望濘物質,但一直忽略了穆望濘在精神層面的需求。生在這樣的家庭也許在旁人眼中是幸運兒,不愁吃不愁穿,出道還有大好的資源。可對於穆望濘自己確實不幸的,她太缺愛了。
「以後你生日我給你煮長壽麵。」
穆望濘「嘖」了一聲,「你上次都煮成麵糊了。」
「那不是你一直在旁邊和我打岔麼。」連蓉不爽道,「拉倒,你嫌棄,我還圖省事了呢。」
「我自己也可以。」穆望濘說,「你不嫌棄的話我倒是可以多煮一份分給你。」
連蓉想也不想順口道:「我不像你我不嫌棄。」
丞丞捂嘴偷笑:「包子姐姐,你好米有骨氣。我也要一份面。」
「沒有骨氣的包子和丞丞都有~」穆望濘逗丞丞,「我是不是很大方?」
「很!」丞丞張開手臂比劃了一下穆望濘的大方。
連蓉將筷子插進面碗裡,翻了個白眼,「......」
嬉笑玩鬧過後,丞丞去搗鼓廚房的其他食材了,穆望濘和連蓉坐在一旁看著。穆望濘舔了舔唇,兩隻手揣在口袋裡捻著煙盒和打火機,想抽,可地點不合適,而且還有小孩在。
「喏。」連蓉遞過一盒糖,「景澀同款,評論說薄荷味的很適合戒菸人士。
連蓉沒說看到這條評論時她立刻就想到了穆望濘。
盒子裡的小鑷子被連蓉弄丟了,穆望濘舉著盒子抬了抬下頜說,「我沒洗手,你餵我。」
「毛病真多......」
連蓉吐槽著還是用另一隻手拈起一顆糖伸到穆望濘唇下,穆望濘張口咬上去,齒尖磕在連蓉的手上,穆望濘咬糖還喜歡用舌頭卷一下。
濕軟從指尖滑過,連蓉心跳漏了一拍,她有些慌張地縮回手,拇指捻著食指,還有些微濕殘留在指腹,她瞥了一眼穆望濘,後者倒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目不斜視盯著剝玉米玩的丞丞。
「偷聽偷看了多少?」
連蓉回過神,猶豫了兩秒她坦白道,「就看你們抱一起了,你叫葉老師姐姐,後面你聲音太小什麼都聽不清。」
穆望濘側頭盯著她看,像是在觀察她的面部表情,可那雙被媒體稱作深情眼的眸子盯著看時很要命,連蓉被盯得臉發燙,不自在地撩了下頭髮。
「秦至臻呢,聽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穆望濘又問。
「秦老師來的時候就看到你貼在葉老師耳邊曖昧地將悄悄話。」連蓉嘟囔道。
「曖昧?」穆望濘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卷在舌尖,說得別有韻味,「有意思了,走吧。」
連蓉跟著她起身,「去哪兒?」
「送個蛋糕意思意思。」穆望濘解釋,「免得姐姐哄不好來怪我。」
連蓉癟嘴,她越來越搞不懂穆望濘這個人了,看著好像是喜歡葉竹漪但又不全像是那一種喜歡,八卦里總在揣測穆望濘是姬圈的,因為她和女性朋友之間很有cp感,可連蓉看過許多穆望濘的八卦,從沒看她叫誰姐姐,現在穆望濘叫葉竹漪姐姐叫的那麼親熱,跟真的似的,連蓉揉了揉胸口覺得不太舒服。
「神特麼姐姐妹妹的。」
房間內露天陽台上的晚風帶著潮氣吹在臉上有些濕冷。葉竹漪愣住了,這是她頭一回見秦至臻這樣。
秦至臻伏在欄杆上,右手抱著左臂膀,左手拖著側臉不正面對著葉竹漪,風拂過她鬢邊的捲髮,薄唇微嘟,看著氣鼓鼓的,語調上揚,抱怨話聽起來奶凶奶凶的。
五分鐘前葉竹漪追著秦至臻到房間裡,撇去穆望濘說的秘密解釋了在餐廳廚房發生的事,末了葉竹漪強調穆望濘只是妹妹。一直沒說話的秦至臻就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