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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周雯喝了口水, 悠悠解釋道, 「我最初寫劇本的時候,設定青芒就是相愛的, 從掉馬開始, 她倆的感情已然不一樣了,從床戲之後, 其實這倆都已經心知肚明自己對對方的感情,但誰都沒說。」
登時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想看看這一場讓感情徹底發生變化的床戲了。
不過光看劇本前半部分, 兩位女主之間更像是被利益牽絆在一起的同盟,有曖昧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為了後續感情層次被演繹的更好,周雯逮著空閒時間就給葉竹漪和秦至臻梳理之後的人物心理情感變化。
床戲是夜戲,為了騰出時間給周雯,讓她給葉竹漪和秦至臻再揣摩一遍人物心理,路不平便沒給她倆安排白天的戲份。
直到下午四點, 金姐來催著兩人去化妝做造型, 周雯這才放過她倆。
秦至臻的造型沒葉竹漪的複雜, 她換完了衣服再回到化妝間時葉竹漪還在化妝。秦至臻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看看劇本, 偶爾抬眸看兩眼葉竹漪。
正在給葉竹漪化妝的金姐餘光瞄了眼秦至臻,見她神色冷淡,眉宇之間鬱郁沉沉的, 不由開口道,「葉老師。」
葉竹漪微微抬了抬下頜方便金姐抹口紅,「嗯?」
「您和秦老師是鬧不愉快了麼?」金姐放下口紅開始給葉竹漪盤頭髮。
葉竹漪微詫,「沒有啊。」
「平時你倆早笑眯眯的聊天了。」金姐透過鏡子又看了眼秦至臻,「今天都沉著臉不說話。」
葉竹漪眨了眨眼,勾唇無奈地笑了一下,解釋道:「要拍的這場戲人物心情複雜,周編劇給我們疏理了很久,怕嬉笑逗趣醞釀的情緒就散了。」
金姐輕「啊」了一聲,點了點頭,雖然沒看過劇本的她不理解拍床戲怎麼是這麼個情緒,但識趣地沒再說話了。
葉竹漪翻看著劇本,這一場被監視被策劃的床戲對沈曼青和尹星芒而言都是極其屈辱的,也是沈曼青人物悲劇的大伏筆。
也許以前,秦至臻入戲可以很快,可讓剛確認關係滿眼都是對方幾乎藏不住歡喜的人演這樣一出沉悶的戲,還是挺有挑戰的。
直到葉竹漪做完妝造,她倆都沒說一句話。葉竹漪準備去換衣服了,ray端著調色盤走過來說道,「葉老師,先把花給畫了吧,等顏料幹了再換旗袍。」
「畫那個百合是吧。」金姐收拾著化妝品說,「那我們先出去。葉老師要是覺得化妝間冷可以去隔壁更衣間,有空調的。」
葉竹漪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坐在沙發上的秦至臻眼皮一跳,抬眸看了眼ray,ray打了個冷戰說,「化妝間是挺冷的,葉老師我們去更衣間吧。」
葉竹漪自然沒有異議,她讓小喬將要換的衣服拿上,朝秦至臻看了眼,「我先去畫個花。」
「上次給我看的百合花麼?」秦至臻問。
「嗯。」
「我給你畫吧。」秦至臻起身,走到ray面前伸出手。
ray有點遲疑,「路導說這得和上一次畫的一樣。」
「就算是大師也畫不出一模一樣。」秦至臻淡淡道,「有照片,我可以臨摹。我會和路導說是我執意要畫的。」
連蓉在一旁接茬道,「秦老師畫畫很厲害的!」
能偷閒休息,真畫不好秦老師也會擔著,ray也不猶豫了,將手裡的調色盤和筆都遞給了秦至臻,「那我把原圖也發給秦老師吧。」
「好,麻煩了。」
ray動作很快,拿出手機就給秦至臻發了原圖和上次給葉竹漪拍的照片,「不麻煩不麻煩。」
進了更衣間,小喬將衣服都用衣架掛上,連蓉開了空調。秦至臻拖過一把椅子示意葉竹漪坐下。
為了方便秦至臻在後背作畫,葉竹漪便面對靠背反過來坐了。她將外套脫下也遞給了小喬,再裡面就是一件襯衫,她解了兩顆扣子,手上動作頓住,抬頭看了看連蓉和小喬。
秦至臻輕「咳」了一聲。
小喬最先反應過來,拉著連蓉就往外走,「我們去買水喝,就在門口,有什麼事的話叫我們一聲就好了。」
「嗚嗚嗚,到嘴的糖被門隔了。」
連蓉很崩潰,恨不得貼門上,鑿個洞看看裡面的光景。小喬又無奈又好笑地把她從門上扒下來,「別難過了,姐請你喝奶茶。」
「真噠。」連蓉從門板上滑溜下來,滿臉的笑意在看見穆望濘的那一刻笑容僵住了。
穆望濘的視線掃過緊閉的門,在小喬拉著連蓉的手上頓了頓,小喬立馬就鬆了手,穆望濘挑了挑眉,目光在連蓉的腰上轉了一圈,她走到連蓉身邊時,悠悠道,「幾天不見,你是不是又胖了。」
「……」連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要你管,又沒吃你家大米。」
穆望濘眯了眯眼,勾勾唇,沒說什麼,徑直走了。
「還真是好幾天沒見到穆老師了。」小喬看著穆望濘的背影說,「感覺穆老師瘦了好多。」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連蓉覺得自己又被扎了一刀,「她回了一趟家。」
小喬疑惑:「你怎麼知道?」
連蓉撓了撓頭,沒說話。她早就發現穆望濘不在劇組了,然後忍不住發消息問了一嘴,結果沒想到穆望濘真就告訴她了。
她想起穆望濘給她發的那句「你想我了?」就有點臉熱。不過下一秒,連蓉摸了摸小肚子,一點都不臉紅心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