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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畫的是一副鐵手套他就更沒什麼好怕的,自從那日被姜岩從寧家攝入銀針,他就知道普釋遲早有一日會針對他的,那時候就已經把四爪鐵手套給扔進了一戶鐵匠鋪的爐火當中。
親眼看著化成一灘鐵水之後才離開,現在畫四爪鐵手套就和沒畫一樣。
「快,血手麻四出現了,他就在那邊快去追。」
「快去追血手麻四,王爺重重有賞。」
關勝被四周的官兵喊得一激靈,連忙渾身警惕起來,出於禦敵狀態隨時準備對戰。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群官兵從他面前跑過,完全無視的存在,眼見官兵按住了一個剛剛從酒樓里出來的男人。
那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看起來很健壯,但卻輕易而居的被官兵給按住了,大呼冤枉。
「就是他,他那包袱裡面有和通緝令上一模一樣的四爪鐵手套。」酒樓夥計見人被控制住了,連忙跑出來大聲喊道。
官兵一把拽過男人身上的包袱,抖開之后里面赫然是一副鋥亮的嶄新鐵手套,模樣和通緝令上的四爪鐵手套有八成相像,但就是不夠精緻,和畫像上的一比就能夠知道哪個是真品哪個是贗品。
關勝見此鬆了口氣,知道是虛驚一場。
可同時關勝也知道,如果真正的血手麻四不落網,那麼永遠都會有人因為可能會是血手麻四而被抓。
這次這個人做的四爪鐵手套和他的那個有八成相似,可如果有人做出來九成相似或者是十成相似的呢?到那時候被官兵知道了,豈不是無法辯駁了。
關勝想著他去投案自首的可能性,年輕的時候殺人不少,這些年屈居一隅,逃避過去的自己,可他終歸是要承認,當年那些被他殺死的人本來也是可以活著的。
或是和他一樣屈居一隅的生活著,或是建功立業,亦或者是生活各種的不如意,可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人生,就是不應該被他直接給用四爪鐵手套給了結了生命。
他生活的越好,就是越會去想那些被他殺了的人,他一個手上沾滿了鮮血的人,配得到孝順的兒女.優越的生活嗎?
關勝在心裡有了打算,他要去刑部自首,但是在自首之前,不該他承受的罪名他也絕對不會承受,綿倫王爺的一身傷和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這一點要先洗脫了才行。
重新回到租住的小院子,關勝想了一晚上,最終還是決定寫信回蘇州,把他想要做的事情告訴姜岩,他相信姜岩長大了,一定能夠理解他的決定。
人本來就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二十年前殺人無數,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金盆洗手』就能夠全部一筆勾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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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茂春和田力和龍巧巧在蘇州住了半個多月才回來,這段時間裡,寧茂春和田力在蘇州是無拘無束玩兒了個痛快,龍巧巧也不像以前一樣自閉,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在回來的第二日,龍巧巧就去找爍蘭格格道歉,希望兩個人能夠和解。
爍蘭格格已經在這段時間裡和寧豐德冷戰結束了,但是身為格格,讓她沒辦法繼續和龍巧巧像之前一樣做姐妹,只要一見到龍巧巧,就會讓她想起龍巧巧和她丈夫一起穿著喜服的樣子。
冷嘲熱諷的把人趕了出去,並且勒令寧家上下所有人,日後不許再去見龍巧巧。
旁人也就罷了,可田力卻對這樣蠻橫的規矩很不滿意,龍巧巧是她的阿姨,外甥女兒去見自己的阿姨有什麼錯?於是當場便頂撞了回去,寧茂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給分開。
上次從法華寺回來不就,爍蘭格格就發現田力是假裝懷疑騙她,之前因為忙著和丈夫冷戰呢,沒功夫去計較兒子兒媳婦兒合起伙來騙她。
現在和丈夫的冷戰結束了,對於自己乖巧聽話了二十年的兒子自然不會說什麼,於是便把所有的錯誤都算在了田力身上,看她愈發的不滿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在寧家裡這一對婆媳大戰可謂是十分精彩,當然這是對於喜歡看熱鬧的外人來說,對於寧豐德和寧茂春父子來說,那可是十分的無奈啊。
寧茂春和寧豐德找機會就往出跑,不在家裡帶著,寧豐德可以以經營鳳求凰為理由去繡莊,寧茂春則是在街上閒逛,或者是去城外關家,打掃一下或者在林間練武。
在這期間,寧茂春發現了城中張貼在各處的通緝令,他不知道關勝就是血手麻四,但他知道綿倫王爺出城肯定不是因為被人擄走的。
且先不說綿倫王爺已經有了想要造反的心思,身邊跟著的人必定得是信得過的人才行,就說他身為一個王爺,怎麼能是被人擄走的?
擄走他的人得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將整個王府都盡在掌握之中?而且根據他之前的猜測,綿倫王爺離開京城的消息是姜岩設計透露出去的,難道綿倫王爺是想說血手麻四和姜岩有關係?
想要借著血手麻四的名頭,把姜岩給除掉了?
不得不說這一次寧茂春真相了,綿倫王爺的確是這麼想的,他從普釋那裡知道關勝就是血手麻四,這次張貼這樣的通緝令,就為了一句話——得不到就毀掉。
只要他往後再引導官兵把線索指向姜岩,他要麼是投靠他,要麼就是被刑部當做血手麻四的同黨給抓起來,如果再順利一些,能夠把姜岩當做『血手麻四』給處決了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