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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圓圓看了看時間,「申時三刻了。」
「快到了。」
吳三桂露出沉默高深莫測的笑容,阿珂不由挑眉,到什麼了?
大約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有人從外面射進了一支弓箭到門框上,弓箭上掛著一個小布袋子。
阿珂拿下來,看到布袋上面的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打開袋子,一根手指從裡面掉了出來,手指慘白,上面沾滿了鮮血,一看就是剛剛剁下來不久的。
「啊……」陳圓圓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不由驚呼,「這是誰的手指?」
吳三桂一聲冷笑,「猜猜,猜猜是誰的,從申時開始,我晚出去半個時辰,便會有一根手指被剁下來,你們覺得那兩個人有幾根手指夠剁的?你們盡可以綁著我,現在就看看那兩個人的手指腳趾加起來,夠不夠剁的。」
阿珂這回是真的有些慌了,這根手指上皮膚粗糙滿是老繭,一看就是習武之人的,和哥哥的不同,那就是李自成的,這麼說哥哥和李自成真的被抓了嗎?
如果是故意被抓的,李自成被剁掉了一根手指,哥哥會無動於衷嗎?還是說哥哥自有計劃,還不知道李自成被剁掉了手指?
阿珂大腦飛速運轉著,思考著事態的發展。
就在這時,一隻麻雀飛到窗口落下,阿珂見那麻雀腿上綁著什麼東西,連忙過去拿下來。
是一塊衣角,和吳三桂拿來的那塊衣角紋路顏色都是一樣的,看著衣角上面的字,阿珂終於放下心來。
「吳三桂,你自詡計謀很厲害,那你猜猜這個是怎麼從你平西王府傳出來的?」阿珂把衣角拿到吳三桂面前,讓他把上面的字看個清楚。
衣角不大,上面只有幾個字,卻足以讓吳三桂震驚了。
手指來自喇嘛。
六個字,吳三桂看向地上那根染了血的手指,怎麼會來自喇嘛的?
他親眼看到姜岩和李自成被抓,關進平西王府大牢里的,這到底怎麼會事兒?
吳三桂百思不得其解,這根手指到底真的來自喇嘛的,還是這不過是姜岩的計策而已,可被關了都能讓麻雀傳信了,怎麼可能還讓人剁了手指?
阿珂解了吳三桂身上的穴道,拉起他就往外走,來到門口停住腳步,「是你模仿我娘的筆跡把我哥哥引過來的,既然你這麼想要讓我們都來雲南,我們索性就遂了你的願,去你平西王府轉轉,讓人準備兩頂轎子抬進來。」
吳三桂不敢相信阿珂膽子那麼大,竟然敢提出來去平西王府,那可是他的地盤,他們就那麼有信心,進去了還能安然無恙的出來嗎?
揚聲喊人抬兩頂轎子進來,陳圓圓坐一頂,阿珂挾持著吳三桂坐一頂,在所有人看來這都是吳三桂來接陳圓圓去平西王府,僅此而已,根本不知道裡面所發生的事情。
與此同時,平西王府的大牢里,李自成穿著一身喇嘛的衣服,站在門口,看著遠處已經準備待命的弓箭手們?
很顯然只要他們出了這個門,那些弓箭手們一定會把他們射成篩子。
「阿珂真的有辦法挾持住吳三桂嗎?會不會被吳三桂捉住?」李自成有些不安,即便他打過許多的仗,現在明顯是他們處於劣勢,想要翻身恐怕不那麼容易啊。
姜岩卻一點兒都不擔心,阿珂又不笨,吳三桂去庵堂擺明了就是要去捉她們的,怎麼可能明擺著讓他來捉住,而有人想要對她不利,阿珂當然是奮起反擊。
沒有來得及把計劃告訴她,現在也就只能靠她自己的隨機應變了。
「如果阿珂真的無法捉住吳三桂,那她這些年的武功也就白練了。」姜岩看向一旁已經虛弱倒地的喇嘛。
在阿珂離開寺廟之後,吳三桂便請蒙古王子和西藏喇嘛幫忙,去寺廟捉姜岩和李自成。
打鬥當中,李自成全程帶著一頂錐帽,讓人看不清楚容貌,姜岩便和李自成一起引著一個喇嘛去了無人之處,讓其穿上了李自成的外衫,李自成脫掉外衫,換上喇嘛的衣服。
因為點了那喇嘛的穴道,讓其無法言語無法動彈,又有錐帽遮臉,以至於到了平西王府的牢房內,還沒有露餡。
申時剛過半個時辰,便有人來剁手指,剁的自然也就是那喇嘛的手指,隨後李自成現身,一起躲到牢房裡,姜岩又利用麻雀給阿珂傳信,等著吳三桂的到來。
不多時,兩頂轎子停到了牢房門前,阿珂和陳圓圓挾持著吳三桂到來,所有人躲進進了牢房,人都到齊了,也該進行談判了。
「膽子不小,敢來這平西王府的地牢里,難道你就不怕本王命人將這裡炸成平地嗎?」
聽著吳三桂的話,阿珂不由翻了個白眼兒,又來這一出,明明他自己就不想死,非要弄出來一種與同歸於盡的模樣做什麼?
給誰看啊?這裡除了那個倒地虛弱的喇嘛,還有人相信他會炸了這裡嗎?這是有夠無聊的了。
「我也不同你廢話,馬上宣稱平西王府認錯人了,並沒有找到丟失的孩子,同時保證事後不許追殺我等。」姜岩直接開門見山,說著自己的要求。
他也不玩兒和吳三桂博弈的那一出,太浪費時間了也完全沒有必要。
吳三桂一聲冷哼,覺得姜岩還是太年輕了,根本不懂得如何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他憑什麼覺得他會就這麼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