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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拿過毛巾擦去汗水,問道:「什麼時辰了?」
「剛過二更天。」侍女回答道。
「下去吧。」侍女如蒙大赦一般連忙退下去,這時從暖閣走過來一身著青色錦袍的男子,男子容貌清雋,劍眉星目,直接走到床邊坐下,拿過毛巾給白牡丹擦著已經沒有汗水的額頭。
白牡丹一把拽過毛巾扔到地上,看著面前的男子,雙眸冷冽,聲音如冰,「我對你是不是太放縱了,我的臥房也是你能進的嗎?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嗎?」
「主人這樣可就沒意思了,我是你撿回來的,自然是生是死全憑您一個人做主。」
男子話音剛落,白牡丹的手就已經握住了他的脖頸,手掌逐漸收力,如願在男子雙眸當中看到恐懼之色這才鬆開他,「想死也要先把我的事兒辦好,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男子撿回來一條性命,起身恭恭敬敬的對白牡丹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退下。
白牡丹靠在床頭,回憶著剛剛的夢境,久久無法回神。
與此同時,青衣男子來到院中,看了眼屋頂悠然喝酒的人,縱身一躍,「剛剛她又要殺了我,你就真不管我的死活了?」
姜岩瞥了一眼對方,「我妹妹溫柔可人善解人意,你若是不得罪她,她怎麼可能會想要殺你,再說你這不是沒死成嗎?等你死了我替你收屍。」
童榮被姜岩的無恥給氣的無語了,「就屋子裡那位,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哪裡能夠說得上是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她可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教教主,說來也是可笑,誰能想到讓人聞風喪膽了十年的魔教教主,竟然會是一個剛剛雙十年華的女人。」
姜岩看著天邊的那一輪明月,一口將酒飲了下去,已經二更天了,是時候該睡覺了。
姜岩再一次來到了古代世界,這一世他名叫白岩,要守護的就是白牡丹,現在的魔教教主。
白牡丹本來出生在一個醫藥世家,父母都是妙手回春的高人,而一身醫術救了很多人,但卻害了他們自己,因為救了被武林正道所除,尚未喪命的魔教教主余蒼,從而被打上了魔族同黨的標籤。
余蒼為了答謝搭救之恩,給她家留了一把鑰匙和一張地圖,據說那地圖上藏有寶藏,而鑰匙就是打開寶庫的,隨後去正面迎擊那些來追殺他的人。
卻不想在余蒼死後,他們家被一些人盯上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人,穿著一身黑衣蒙面,看不清楚容貌,搶走了地圖和鑰匙。
這還不算完,本來白家也沒想要什麼寶藏,可沒想到,白牡丹無意中扯下了一個人的面罩,從而導致整個白家都被下了毒手。
那時候白牡丹還沒有完全咽氣,眼睜睜的看著自家被燒,最終昏了過去,再次醒來她已經身處在魔教當中了。
因為余蒼死了,魔教又有了新的教主,新任教主為人殘酷無情,一心只想把白牡丹訓練成一個殺人的工具,卻不想曾想在白牡丹十五歲那一年,成了她的刀下亡魂。
也是從那一年開始,白牡丹成了新的魔教教主,她開始著手為她父母報仇,利用魔教,利用寶藏的地圖和鑰匙,將整個武林攪弄的天翻地覆。
本來白牡丹拿到的是女王復仇劇本,可偏偏她愛上了一個叫辛安男人,一個正道門派出身,一身正氣,在知道她是魔教教主之後依舊相信她是有苦衷的,相信她只要報了仇就會恢復本心。
可也正是因為辛安對白牡丹的這種相信,讓白牡丹覺得自己特別的骯髒齷齪,猶如在泥濘當中的螻蟻,配不上風光霽月的辛安。
於是白牡丹在報了仇之後,她沒有如她當初計劃的那樣繼續做著不可一世的魔教教主,而是在爹娘被害的那間小木屋裡自盡了。
姜岩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白牡丹已經十歲了,那時候她已經被前任魔教教主訓練了三年,被踹進蠆盆當中,被扔進虎狼群當中,讓幾十個年紀相仿的孩童相互廝殺,這些都是白牡丹經歷過的。
姜岩來到之後,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殺掉了前任教主,扶持著白牡丹做上了教主之位。
如果他來到的時間點是剛剛來到魔教當中,那他完全可以帶著白牡丹離開,在一個偏僻的地方安然長大,長大之後再去報仇,但是他來晚了。
已經十歲的白牡丹,從蠆盆里,虎狼群眾爬了出來,被前任教主養蠱似的訓練著,經歷了這些的白牡丹,即便被他帶走了也無法安心的長大。
所以只能讓她坐上教主,以十歲的年紀去號令這魔教的上千魔頭,真正的為自己報了仇,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過去。
這十年,姜岩在引導著她一點點的調查清楚殺害他們父母的是什麼人,也注意著她的心理狀況,江湖上對魔教教主的名號聞風喪膽,可白牡丹沒有殺過一個無辜的人。
翌日,姜岩剛剛睜開眼睛,外面便是一陣刀劍相撞的聲音。
慢悠悠起身來到廊下,只見白牡丹正手持長劍,和對面的三五個人對決。
白牡丹劍鋒凌厲,惹得對方只有招架毫無還手之力,這種情況一直維持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停下來,白牡丹意猶未盡,對正面的五個人卻已經是筋疲力盡,就連握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是幹什麼呢?又打架了啊,真是嚇死人了,一早上就舞刀弄木倉的,還有個女孩子家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