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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拿著一隻小的手電筒,環視辦公室四周的布局,姜岩在胡常看到他之前打開了手邊的開關,瞬間一整間辦公室都是亮如白晝。
「什麼人?」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胡常有些不適,下意識用手去擋眼睛,故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看到姜岩。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你是什麼人夜闖私人地盤?」
此時胡常已經漸漸適應了光亮,看到姜岩那一瞬間不由一愣,和十一年前見過的那個小男孩兒重合了。
「我是路過,走過地方了。」胡常知道姜岩是誰,這些年他或多或少的都有關注著顧家的事情。
隨即胡常想起來,顧長亭也姓顧,之前只看顧長亭太年輕了,下意識的就沒有把他和姜岩聯繫起來。
姜岩指了指門上的密碼鎖,「沒有指紋的話打不開,你許要我報警,讓警察在你身上搜到指紋倒模嗎?」
「你的目地是什麼?」
聽姜岩的口氣知道他是誰,肯定也知道他來這兒沒辦好事兒,但是他卻沒有立馬報警,反而是如此沉著的和他說話,可見是要談條件的。
姜岩很滿意胡常的『識時務』,他最討厭和愚蠢的人講話了,「我的目地很簡單,距離我們家遠點兒,永遠不要招惹我們家的任何人,我不管你和那些人是幹什麼勾當的,但我們家對你沒興趣。」
「如果我說不呢……」雖然他也不知道顧家人對他有什麼用,但他就是不喜歡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
「我這是警告不是在和你談判。」姜岩呵呵笑著,向前走了兩步,笑著說道:「法治社會殺人犯法,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即便是深山老林里,那也是國家的範圍之內,既然身處國土之上,遵守法律是最低要求,我說的對嗎?」
姜岩的話讓胡常不由精神一震,尤其是聽到『深山老林』四個字的時候,往事的畫面一幅幅在眼前浮現。
呼吸不由急促起來,目光僅僅盯著姜岩,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胡常聲音有些顫抖,姜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笑著搖頭,「我現在是什麼都不知道,但如果你距離顧家人太近的話,我說不定就知道什麼了,你幫助的那些人再厲害,也不能給你弄來一塊免死金牌吧,那東西現在可沒有了……」
「我答應你。」
姜岩話沒說完,胡常便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幽深,「我答應你,日後絕對不找顧家的麻煩,也不會和顧家任何一個人有接觸,但也請你將不該記著的事情忘掉。」
「那當然了,我可是最守信用的了,畢竟是學金融的,沒有信用對戶來說可是最致命的。」
姜岩神情真誠,仿佛不是在威脅人,而是在對著什麼神聖的職業去許下終身的誓言。
眼見胡常離開的背影頗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姜岩不由搖搖頭,到底還是太年輕了,藏不住事兒,等再過幾年,估計也就不會這麼輕易的被他威脅了。
在一年前和顧然一行人去北京旅遊的時候,姜岩就著手調查胡常了,畢竟他可摸不准什麼時候胡常就出現在他們的生活當中了。
也是那時候,姜岩對胡常他師父的死因有了猜測,記憶中病沒有明確的提到這一點,只說胡常師父妄圖修煉成仙,收胡常為徒只是因為胡常是在山上撿到的,就帶在身邊了,在胡常成長的過程當中對他非打即罵。
十八歲那一年胡常師父死了,他學了他師父留下來的卷宗,自己開始修道,還真有了一些本事,正式開啟了之後的人生。
而這次發現讓姜岩起疑的是,胡常的戶口並沒有自己成立一個戶頭,依舊是在他師父的名下,一個死人又怎麼能做戶主呢,就只能說明胡常根本就沒有給他師父銷戶。
到這裡剛剛只是有了一個猜測而已,真正讓姜岩確認是他親自去胡常的家鄉打聽了,當地的人都說胡常的師父是外出雲遊了,並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姜岩沒有找到胡常師父的屍體,但如果他是正常死亡的,胡常沒道理要瞞著人,今天胡常的所有表現,證實了他之前所有的猜測。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今天是徹底招到了胡常的怨恨,不過也好在胡常並不知道他有什麼後手,不敢輕易對他下手,有了今天的警告他也不敢輕易接近顧家人。
姜岩環視顧長亭的辦公室,當初在顧長亭把這裡作為辦公室之後,他就添了好多的東西,不是只有胡常才會風水陣法的,這世界上沒有靈氣但可以聚氣,而且把擺件擺放的賞心悅目,看的舒服自然工作順利,也就財運亨通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胡常果真沒有再來找過他們,而且他整個人都失蹤了,聽王洛說,胡常都已經說好了要去他們家看風水的,結果到頭來人沒影兒了,和他們家這樣的還有好幾家。
都是心有不滿,但也都因為之前胡常的名氣和本事都太大了,他們這些人也就只能在背地裡說說而已,當著真人的面他們才不敢說呢。
王洛說了半天,見姜岩出神伸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我和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不就是想要請到家去的神仙不見了嘛。」多半應該是回老家去處理屍體了吧,也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理。
「顧岩你說這高人就是奇怪,去哪兒了也不說一聲,我聽說他小時候在孤兒院呆過兩年,十多歲了才跟著師父學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的身世讓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