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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這事兒你不用擔心。」
阿珂遲疑的點點頭,她相信哥哥能夠處理好這事兒的,和墨兒一起回房間休息。
幾個雜役把李自成捆起來,關進柴房,臨走之前把鑰匙留給姜岩。
姜岩看著李自成,曾經叱吒風雲,把崇禎皇帝逼得煤山自縊,現在卻屈居一隅,常伴青燈古佛。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見姜岩一直不說話,李自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姜岩和阿珂很像,只不過一個容貌更加硬朗一些,一個容貌更加柔和一些而已。
之前在寺廟裡遠遠的沒看清楚,今日和他們對打,他把他們的容貌看清楚了,真的很像陳圓圓,他這次來就是為了滴血驗親的,如若證實了是他的孩子,他便去雲南把陳圓圓帶出來,他們一家四口相認。
只是不曾想姜岩和阿珂的武功竟然這麼厲害,就連他都不是對手。
姜岩也不隱瞞,直接說道:「如若不知道你是誰,你們陳宅的『陳』字是從何而來的?」
「可當時你只有兩歲,你竟然記得?」一個兩歲的孩子,能夠記得什麼?還是把他們帶走的人告訴他們的,可好幾天了他都沒有看到陳家還有別的主人,「撫養你們長大的人呢?當年到底是誰偷了你們去?」
「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姜岩現在只想快點兒打發了李自成,「我和阿珂現在生活的很好,上一輩子的恩恩怨怨我不打算攙和進去,你若是不想被送到官府,讓清朝廷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就趁著夜色逃出去,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
闖王李自成,是明朝的仇人,同時也是大清的敵人,如若讓他落入清朝廷手中,那就只有一死,這一點李自成很清楚,但他也不能就這麼走了。
眼見姜岩就要離開,連忙問道:「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想認父母,一家團聚了嗎?」
「我和阿珂過去五年都沒有父母的存在,也生活的很好,我想今後也是不需要的。」上一輩錯綜複雜的關係,攙和進去肯定有很多麻煩,既然他來的時候已經離開父母了,也就沒有再次相認的必要了。
阿珂那邊他並不打算隱瞞,等她大一些了,本事都已經學到手了,可以保護自己了,他會把所有事情告訴她的,到那時候讓她以一個成年人的思維去思考,要不要和父母相認。
李自成就這麼看著姜岩離開,門沒有鎖,他雖然打不過姜岩和阿珂,但他很輕易的就掙脫了繩子的束縛,縱身消失在深夜當中。
第二日雜役發現李自成不見了,姜岩也只說不礙事,這件事情就此翻篇。
從那之後李自成真的一直都沒有出現,那一晚的事情阿珂很快就忘到腦後了,開始一心的學習武功醫毒,偶爾對女紅針黹,樂曲廚藝感興趣了也會擺弄兩下。
興趣愛好很廣泛,姜岩也不求她學的多麼精通,畢竟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除了自保的本事之外,其他不必太精通了。術業有專攻,各行有各行的人。
轉眼間,十年時間匆匆而過。
山坡上,阿珂背著背簍,正在四處找著草藥,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不時的四處挖動著。
剛剛下了一場春雨,空氣當中滿是泥土的味道,這兒的草藥大多被人采走了,沒給她剩多少,走了半個時辰才只找到幾株而已。
不過雨後樹下的蘑菇她倒是采了不少,已經有半籮筐了,走到半山腰人已經很少了,畢竟剛剛下了一場雨,山路泥濘不好走,阿珂也是仗著身上的輕功,這才沒有沾上多少泥土在鞋上。
眼見四處無人,阿珂縱身一躍上了一棵粗壯的大樹上,靠著樹枝,從背簍里拿出來一早墨兒給她包好的點心,看著美麗的風景吃著。
墨兒已經嫁人了,和姜岩身邊的小廝陳留在一起,因為還住在家裡,所以一直照顧著她,這些年她也習慣和墨兒在一起了。
雨後的山景很漂亮,仿佛被洗滌過一遍似的,明艷透亮,阿珂吃完所有點心這才慢悠悠的下來,往山下走去。
與此同時,酒樓當中,姜岩看著下面掌柜的遞上來的帳簿,崇禎時期賦稅嚴重,而現在康熙已經臨朝了,賦稅少了很多,並且多年沒有增加。
「少爺,雖說這些年沒有增加賦稅,但是這些年裡每個鋪子裡都養著打手,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看最近天下太平無事,這筆錢可以省下了吧。」
陳留跟在姜岩身邊多年,他年歲雖然比姜岩大,但著實是從姜岩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這些年姜岩不方面出面的事情都是他打理的,各個商鋪就算是不認識姜岩,也還是認識陳留的。
「天下太平?不見得吧。前幾天揚州不是還有一個江湖人殺了朝廷官員。」
「少爺說的是茅十八,那人在江湖上頗具盛名,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殺了朝廷官員,倒也沒聽說他做過什麼惡事。」陳留說道。
茅十八在揚州殺了人,韋小寶也就該進京了,姜岩推斷著時間線的發展,「即便茅十八是好的,也不能保證其他江湖人也都是好的,有打手在也能夠讓那些想來鬧事的人震懾一二,這個錢不能省。」
「少爺說不能省那便不省,只是我想著養著那些打手,有時候常常半年都沒有用武之地,著實可惜了。」
「雖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但用不著更好,做生意無事發生最重要。」姜岩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市井街頭,「我讓你找人打造的首飾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