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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訓斥著江玉鳳,一邊收拾著行李,「你外祖家靠不住,我就去京城,我找到東廠去,我把事情鬧大,我就不信乾爹還會不管我,他這次要是再不管我,我就讓他養的那些乾女兒知道,為他效力根本不值當。」
江玉鳳深深的嘆了口氣,她娘說的這些表面看上去很有道理,可實際上根本就禁不起推敲,誠然就像是她娘所說的那樣,劉喜已經有那麼多的乾女兒了,根本不在乎她一個。
還有劉喜武功高強,她娘在深宅大院當中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都不用劉喜動手,東廠的人就能夠把人給處理了,想到這個可能性,江玉鳳更加不能讓江夫人離開了。
「娘,得罪了。」
江玉鳳一個手刀,直接砍在了江夫人的後脖頸上,江夫人隨即昏倒過去,不省人事。
今日的局面已經很明朗了,即便劉喜知道了她爹對她娘不好,也不會說什麼的,她娘現在對劉喜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如果她再上趕著去找不痛快,那結果很有可能就是一個死。
吩咐侍女看好江夫人,不許她離開江府,江玉鳳回到自己房間,桌上擺著一堆小木頭塊,小木頭塊旁邊是一本小冊子,上面全部都是魯班鎖的拆解步驟。
步驟詳細,看的很清楚,江玉鳳按照上面的步驟一點一點的組裝起來,一個完好的魯班鎖就成型了,而當她撥動其中一個木頭塊的時候,一瞬間全都散架了。
江玉鳳現在就感覺這魯班鎖就和他們家的情況一樣,由許多不同成分組成,私生子事件曝光出來就好像是戳中了最關鍵的一塊,所有成分瞬間散碎。
而想要再拼湊到一起,那就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而他們家和魯班鎖不同的是,魯班鎖有人給她畫步驟,家裡面的事情……毫無頭緒可言。
對於子女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父母不和,現在她爹她娘不僅不和,彼此還視為仇人,這讓她的痛苦成倍數上升。
把所有小木頭塊推到一邊,仰頭躺在床上,江玉鳳閉上眼睛聽著外面的風聲,樹葉沙沙作響。
而就在這樣的一個夜晚裡,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江家,潛入了江別鶴的書房中。
書房昏暗,只有桌案上的一盞燈,江別鶴緩緩抬起頭,面前的女子是陌生的,但眉眼之間卻又是極為熟悉的。
「江玉燕?」
「是我。」
「你為什麼要讓紅葉先生當中戳穿?你就那麼想要讓我身敗名裂嗎?」
江別鶴問了一個蠢問題,江玉燕微微一笑,看著她的這個笑容江別鶴有些恍惚,他感覺好像看到了姜岩,兩個人的笑容都是那麼的慎人,充滿了寒意。
「我來到這兒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一直在等你主動找我,但是你沒有,一次都沒有,既然如此我就只能讓你更加注意到我了。」
江玉燕一身紅衣,手中握著劍緩緩走進,臉上笑容更深,但雙眸當中卻是一點兒笑意都沒有,江別鶴只感覺是遇到了鬼魅前來索命。
「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是我不知道你在哪兒。」
江別鶴辯解著,但他的這種辯解蒼白無力,「可是哥哥問你要不要見我,你卻只和他說讓他和我疏遠一些,你只要問一問他,你就會知道我在何處。」
「你們相認了?」哥哥叫的這麼順口,想來應該是相認了的,江別鶴忽然有一種預感,姜岩才是背後組織這一切的大手。
他就說嘛,紅葉先生那個人視財如命,江玉燕一介孤女如何給的起他錢財,更別說讓他做事的錢財可是比買消息的還要多。
不得不說,江別鶴這次真相了,但已然是後知後覺,江玉燕已經走到了他面前,「我現在只問你一件事情,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沒有來找過我和我娘,到底是因為什麼?」
江別鶴眼眸微轉,「我這麼多年真的是很想去找你和你娘,但我實在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你願意相信嗎?」
「說說看。」
見江玉燕表情緩和了些,江別鶴微微鬆了口氣,說到底不過是個女子罷了,心軟不知世事。
「我夫人是劉喜的乾女兒,想來這事兒你已經知道了,這麼多年她在府中橫行霸道,我所接觸的每一個女子她都要調查一番,我想去找你娘,但我怕我去了,她就會出手,如果再得知了你們的存在,她一定會青她乾爹劉喜幫忙的,到時候你們的安危我就無法保證了。」
江別鶴說的情真意切,雙目含淚,江玉燕現在忽然發現,其實她對江別鶴的期望並不高,沒有期望也就沒有失望,甚至看著他這幅模樣覺得有些好笑。
「玉燕你不信爹的話嗎?爹所說的都是真的。」江別鶴目光灼灼,一臉慈愛之情的看著她。
江玉燕點點頭,「你說的話,我知道了。」
但也僅僅是知道了而已,其實她來這一趟,也只是想要得到一個真實的答案而已,雖然不是從江別鶴口中親自說出來的,她也算是知道了。
說什麼夫人不讓,不過就只是一個理由而已,現在他就完全把江夫人關了起來,今日劉喜來了也沒有把他怎麼樣,可見他完全有能力擺脫江夫人的,只是他沒有那麼做而已。
這時,門外有人來稟報,東廠的人來了。
江別鶴立馬謹慎起來,讓江玉燕去後面躲著,自己去迎接東廠的人,然而卻被東廠的人告知,劉喜失蹤了,在他們剛剛出城的時候,忽然有個蒙面人沖了進來,和劉喜纏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