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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年以來他一直都知道濟清大師和尋常的和尚不一樣,現在再次證明了這一點:「眾生平等啊大師,你這麼說是不對的。」
「對與錯,誰又有個定論?」
姜岩想起幾年前濟清大師和他說過的一個理論:是非對錯如若按照律法而來,可律法乃是人定,如若定律法之人錯了,從而導致律法錯誤,又該如何?
如若按照道德人心分對錯,為何道德有損之人只得到唾罵,卻不會有任何的懲罰?可見以此來分對錯亦是錯誤的。
「故而我不追求世間對與錯,只遵循本心。」
這是當時濟清大師說的結論,姜岩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但這個道理只適合他一個人,畢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樣活了上百年,把世間事情都看的通透了。
「這個給你。」
濟清大師從一旁的柜子裡面拿出一冊書給他。
「什麼東西?」姜岩翻了翻,裡面都是一些藥典記錄,「這些年貧僧去了不少的地方,把一些稀有藥材的藥性和藥效整理出來,記錄在冊,你拿去,用你的身份傳播開來,也許對世人會有幫助。」
「好,我替世人謝謝大師了。」姜岩收下。
仔細去看端坐喝茶的老和尚,他不止是和六年前沒有任何的變化,就連和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都沒有變化,他看上去好像真的不會老一樣。
「二十年前,我曾在後山那一棵百年柳樹下埋下幾罈子的酒,你去取出來,就當給你的謝禮了。」
「好,多謝大師。」
看看,這不又弄了人情往來那一套,別的和尚根本就不會這麼做,而且二十年前埋下的,那時候他已經是和尚了,他沒有戒酒嗎?
不過看他說的『遵從本心』,可能那個時候喝酒也是遵從本心吧。
不管那麼多了,二十年前的埋下去的酒,味道一定差不了。
柳瑛在和永河分開之後便來到了寺廟,她本來今日是和母親一起去寺廟拜佛的,但她半路逃走了,現在親自來佛門聖地致歉,想來母親看在佛祖的面子上一定會原諒她的。
陪著母親一起用了齋飯,想要等著午後日頭下去了些便回家,柳瑛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姜岩。
和平時錦袍著身不同,此時一身很是普通的衣服,脖子上掛著一條汗巾,正拿著鐵鍬在大柳樹下挖著什麼呢。
午後炎熱,這時候出來的人很少,柳瑛確認那就是此時原本應該在戰場上的姜岩,但她並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皇家事情多,誰知道這時候他出現在長安當中,會不會是有什麼機密之事,她還是不要找惹事端比較好。
然而按照姜岩的武功來說,有人看他怎麼會發現不了,更何況還是盯著他看了整整一刻鐘的人。
眼見已經挖了半米深了還沒有看到酒罈子,姜岩擦了擦臉上的汗,向那棵樹藏人的樹走過去。
「柳姑娘也來此處上香嗎?」
沒有聽到腳步聲,姜岩忽然出生嚇了柳瑛一跳,看過來匆忙行了一禮,「見過太子殿下,我是陪我母親來的。」
「原來柳夫人也在此處,抱歉我現在不方便過去問候。」
「太子殿下氣了,我母親怎麼能擔當的起殿下的問候。」柳瑛呵呵笑了一聲,「我本來是在這兒乘涼的,如果太子殿下沒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柳姑娘別著急走啊,我找你正好有點事兒。」
姜岩之前在皇宮裡和柳瑛見過很多次,也單獨相處過,彼此也算是熟悉的,只是今日柳瑛想到日後皇宮裡拘束的生活,再加上半年多沒有見到了,有些陌生。
但還是跟著姜岩來到足足有半米深的坑面前,「殿下這是幹什麼?」
姜岩把手中的鐵鍬給她,「你不是會武功嗎?一定很有力氣,幫我挖一些,濟清大師說這兒有他二十年前埋下的酒罈子,我挖了好一會兒了都沒挖到。」
「都二十年了,應該早就被別人挖走了吧。」濟清大師她是知道的,但是二十年前她都還沒出生呢,有的話早就換人挖走了。
「不會的,濟清大師說有就一定有,沒有的話他也不會讓我來挖了。」
柳瑛看了看一直在流汗的姜岩,又看了看坑,用披帛把寬袖綁起來,沒有了大袖子用鐵鍬方便一些。
「辛苦你了啊,等把酒罈子挖上來之後請你喝酒。」
「那我可真要謝謝太子殿下了。」本來出來遛彎兒的,結果被抓了苦勞力了。
不過既然已經開始了,她就不會放棄。
姜岩縱身躍到樹上休息,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又挖了好一會兒,他現在還真是有些累了。
不過這種地方也不是讓人休息的,索性干點正事兒,「我知道你不願意嫁給我做太子妃,其實比起讓你做太子妃,我更願意讓你做的女將軍。」
姜岩語出驚人,柳瑛停下來挖土的動作看過去,「殿下再說什麼?」
「我們接觸的並不多,但我對你很了解,你從小喜歡舞刀弄木倉,父母也很是寵愛你,在家中有你一間單獨的練功房,甚至還給你請了一個女師父。」
姜岩所說的這些事情柳瑛並不疑惑他知道,這種事情本就不是秘密,只是沒有廣而告之而已,想要知道的話就可以知道。
「殿下到底想要說什麼?」
姜岩看向她,雙眸當中充滿了認真,「距離你我成親還有兩年的時間,你覺得這兩年的時間裡你能做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