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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琴見到夢萍一點兒都不端莊溫婉的姿態批評道,走近了之後發現夢萍臉色慘白,手摸上她的額頭,「你生病了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沒有,我沒生病。」夢萍調整一些呼吸,看了眼一旁的時鐘,今天姜岩在學校加班,不過這個時間應該也快回來了,回來之後得和他好好說說今天的事兒。
實在是太嚇人了,那群人就好像是強盜一般,進去就開始到處搜羅,大張旗鼓的,後來那個男人回來之後說要報警,可他的神態一點兒都不像是要報警的樣子。
「看你臉色這麼差肯定是病了,我去讓雲媽買一些補血的東西回來給你吃,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要氣血好,氣血好格外有精神,就算長得不那麼好看,看起來都會賞心悅目的,所以我說啊你以後一定……」
王雪琴對夢萍說著她的一大套理論,但夢萍兀自出神,一句話都沒聽進去,直到姜岩回來,迫不及待的拉他回房間去說事情。
「幹什麼這麼神秘,一回來就鑽屋子了去了。」看二人上樓回房間,王雪琴不解,但也沒有想要去偷聽的心思,讓雲媽去買可以養氣補血的吃食。
不多時尓豪和如萍也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何書桓杜飛,這是在如萍和何書桓訂婚之後,杜飛第一次來家裡,尓豪熱情的招待著,王雪琴也不能讓兒子沒面子。
樓下年輕男女說說笑笑,樓上夢萍和姜岩講述著她今天的『擔驚受怕』,那些闖進對門的人身上都穿著制服,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部門的制服,但讓她再次看到肯定能認出來。
更重要的是穿著制服的人竟然能夠光明正大的用暴力闖入對方家裡一陣翻箱倒櫃,多可怕的事情啊。
姜岩對此也沒什麼好說的,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等再過幾年,日本人進了上海,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只能安慰夢萍不要害怕,並且對她說住在對門的是他朋友,不是壞人。
「你朋友?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而且你們之前遇到了也沒有打招呼啊。」夢萍說著想起來姜岩剛剛從法國回來的時候,在外面住了半個月才回來,他肯定是在做一些事情的,說不定就是不能相認。
「事情我知道了大概就好,多的事兒我也不問,你只要答應我不讓自己危險當中就行。」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安全最重要。
「我答應你。」他才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呢。
見姜岩答應爽快,夢萍卻有些不放心了,這話怎麼聽怎麼都像是在敷衍她,不過她也知道,姜岩本身做的那些事情就是危險的,這從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和朋友來往,還有那些闖入對門之人的豪橫態度就能夠看出來。
「爾岩夢萍,你們不要在房間裡說悄悄話了,快出來吃飯。」門外響起王雪琴的聲音。
二人對視一眼開門出去下樓,晚上有人在,菜色格外豐盛。
但路振華看著豐盛的飯菜卻想起來依萍和傅文佩,依萍沒有從這兒拿走錢,之後讓尓豪去送也沒有要,也不知道這小半年的時間他們母女是怎麼過來的。
「老爺子,你快吃啊,是今天的飯菜不合口味嗎?」王雪琴見路振華一臉憂愁問道。
「我是想起了依萍和文佩,也不知道她們現在怎麼樣了。」路振華在這個家裡完全不需要顧忌別人的心思和想法,故而也不管在他說完這話之後飯桌上的幾個人臉色有多不好看。
只有杜飛依舊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傻愣愣的問道:「依萍是路伯父的另一個女兒嗎?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如萍訂婚的時候有來嗎?我那時候正好出差沒有看到欸。」
說是出差,其實就是接受不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在一起了,所以才特意出去外地出差的。
「依萍沒有來參加如萍的訂婚,她是我爸爸另一個老婆的女兒,和我們不是同一個媽媽的。」尓豪想起之前依萍對他的態度就來氣,介紹依萍的態度也沒有多好。
然而路振華現在正是對依萍傅文佩滿心愧疚的時候,尓豪如此態度可謂是正好撞在木倉口上,沉聲道:「等明天我給你拿五百塊錢,你給她們母女送過去,如果依萍不要就給文佩,讓她收下。」
「她們不會要的,爸爸你又何必那麼主動,上次我去給他們送錢,依萍是什麼態度你是沒看見,仿佛我根本就不是她哥哥是她的仇敵一樣,如果手裡有一把木倉都恨不得斃了我。」
尓豪吐槽著依萍對他的態度,沒想到下一瞬路振華直接摔了筷子,「我讓你去你就去,哪有那麼多的廢話?你要是也不聽我的話,也從這個家裡滾出去。」
路振華此話一出,眾人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姜岩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老爺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怎麼能拿尓豪和依萍比呢,尓豪他可是這個家裡的長子啊。」王雪琴率先服軟,連忙給尓豪使眼色,「尓豪快和你爸爸認個錯,你爸爸一定會原諒你的。」
「我做錯什麼了?」本來尓豪就沒覺得是他錯了,更何況這還是在飯桌上,在他最好的兩個朋友面前,如果就這麼認錯了,他的面子以後往哪兒放?好像他就是一個離開父母活不下去的人似的。
在路振華的怒目下憤然起身,「走就走,依萍說的果然沒錯,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黑豹子了,你是一個只會對自己兒女耍威風發脾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