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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道士捧起香爐,仔細研究著,小巧精緻,不止漂亮還給他一種很是神聖的感覺。
「你們是何人?」
忽然身後陳來一道聲音,二人齊齊望過去,只見一身著素衣白衫的男子負手立在那裡。
姜岩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個書生打扮一個道士打扮,但又和書生道士有些差別,書生不似尋常書生那般文靜,道士也沒有修道之人的仙風道骨。
「呃……」田道士看看姜岩,又看看手中的香爐,確定這香爐應該是姜岩的,因為姜岩衣服上的暗紋和香爐上的紋路一般無二,「這香爐可是先生的?」
「是我的。」可能是他用力過猛了,導致王安旭身上的冤孽太多了,魂魄都跟著鬼差去地府了,這兒的寒意還久久不散,於是他便調了這香,來驅散一些寒意。
「不知先生這香是從何處買到的?聞著味道甚是好聞,可是告知我也想去買些。」田道士聞著從香爐裡面湧出的味道,恨不得陶醉其中,他從來都沒有聞到過這麼好聞的味道。
姜岩不由挑眉,這香並非普通薰香,能夠驅散寒意,但是尋常人是聞不到的,這倒是身上……有些道行?
姜岩不想以貌取人,這道士看起來年輕好像沒多少本事是的,說不定是深藏不漏呢,於是便說道:「現下天色已晚,馬上宵禁了,這位道長可以將這香爐帶回去,如果明日能夠和我說說這香到底是什麼味道的,我送道長一些。」
「當真?先生可莫要騙我。」光聞著就知道這香是好香,他還怕買不起呢,現在竟然要送給他。
「我騙你我有什麼好處?明日一早城外三里河畔我等你,來晚了我可就走了。」
看著這道士眼眸清亮,應當不是壞人,多交流交流,權當是探討道法了。
眼見姜岩轉身便走,田道士捧著香爐喜不自勝,「快快快,帶我去你的那棟大宅子裡,我今晚一定要仔細研究研究。」
「我可以帶你去大宅子裡住,但你可說好了,我哪兒還有幾個朋友,你可不能嚇著他們。」
「這說的是什麼話?我長得很兇神惡煞嗎?還嚇著他們?就我長這樣都能嚇著他們,他們怕不是隨便見個人都得給嚇死了?」
田道士隨口說道,卻不曾想到了大宅子,見到了陶望三的幾個朋友,當真都是『死的』。
「鬼啊……」
一聲大喊,連忙往出竄,被陶望三給抓住,這回陶望三肯定了他還是以前的那個田道士,明明號稱自己會捉鬼,結果看到鬼害怕的跟什麼似的。
姜岩不知道田道士這一.夜正在接受著『群鬼』的洗禮,回到木屋,陳良正在吃飯,大快朵頤吃的好不爽快,見姜岩回來了還讓他吃些,可姜岩實在是對他的那些吃食沒什麼興趣。
「大哥,你不是說去去就回嗎?怎麼去了這麼久?」吃過之後陳良擦了擦嘴攤在椅子上問道。
「遇到了兩個人,耽誤了些時間,三娘還沒回來嗎?」
「回來了,不過剛剛又被史逸明給叫走了,說是給她準備了一些東西,讓三娘走的時候帶上。」
姜岩點點頭,王安旭已經死了,梅三娘的這個仇算是報了,接下來就是姜岩帶著梅三娘和愉兒陳良一起回家,然後史逸明明媒正娶梅三娘。
算一算他離開家裡已經好幾個月了,也該回去了,並且給三娘準備嫁妝,他妹妹出嫁,自然是不能小家子氣,雖然姜家的家財無法和侯爵人家相比較,但該有的嫁妝他還是拿得出來的。
半個時辰之後,梅三娘帶著許多東西回來,都是史逸明給她準備的,這一路上所需要的用到的東西。
「不錯嘛三娘,史公子很細心啊,連茶碗手絹這些都準備了,只是這藥你用的到嗎?」陳良看著盒子裡這一瓶瓶的藥問道。
「這是給愉兒準備的,在來京城的路上他便有些不舒服,我怕路上顛簸他該生病了,請史公子幫忙準備了一些。」梅三娘有些羞怯,她只是想要一些風寒的藥,卻不曾想史逸明給準備了這麼多。
姜岩見梅三娘如此便知道她對史逸明是真心的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接下來會很幸福的。
「我去看看愉兒,你們把這些東西收起來吧,再整理一下其他要用的東西,後日一早啟程。」
姜岩說著起身去了裡屋,愉兒已經進入熟睡了,才幾個月大的孩子正是睡眠最多的時候,姜岩把手放在他的脈搏上。
可能是因為小小年紀便經歷了這麼多變動,在他還不知事的時候便已經改變了很多,註定了他和其他孩子是不一樣的,他脈搏跳動很強健。
入夜,梅三娘坐在床上修煉,陳良則是又回到養魂瓶里去繼續修煉,修煉現在已經變成了他們兩個人的日常,都是為了能夠在這世界上存在的世間再多一些。
翌日一早,姜岩來到河畔,他本以為他來的已經足夠早了,卻不曾想田道士已經在等著他了。
「你是一晚上沒有睡嗎?」一雙眼睛都熬紅了。
田道士點點頭,但他卻不是因為要猜測香爐裡面的用料沒睡,而是因為身邊有十多個鬼魂,嚇得他都不敢睡覺了,雖然那些鬼一個個看過去慈眉善目的,可這世上有幾個人不怕鬼的?
田道士把香爐送到姜岩面前,「你這裡面的用料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只聞出來梅花香,其他用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