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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和小翠也沒在意,只當姜岩是真的去追那個賣梨子給父母買梨子而已,上了馬車往家裡趕。
殊不知姜岩是跟著那個賣梨子的去了,但卻不是為了買梨子,而是因為姜岩注意到那個賣梨子的人印堂發黑,輕則他那一車的梨子都會血本無歸,重則有血光之災。
想著有小翠在元豐也不會有危險,便跟了過去,一路跟著賣梨子的進了城,他那梨子是自家梨樹上結下來的,品質不錯,在城裡開了攤,陸續的有人過來買梨。
姜岩等了半個時辰,等來了一個一身襤褸,身穿破衣爛衫的道士,那道士靠在路邊休息,慢慢的來到了梨攤子面前,像賣梨子的討要一個解渴。
賣梨子的人自然是不給了,沒想到那道人卻更加理直氣壯了:「你這一車有幾百個梨子,給我一個你又不會損失什麼?為何如此吝嗇?」
「莫說我這是一車幾百個梨子,就是幾百兩銀子那也是我自己的,說不給就不給,滾滾滾,莫要打擾我做生意。」
賣梨子的不耐煩說道,這臭道士通身上下臭烘烘的,人路過都捂著鼻子根本不會來看他的梨子。
「莫以惡小而為之,莫以善小而不為,你今日給了我一個梨子算你日行一善,也是給自己積攢功德。」
那道士依舊不肯走,看那模樣仿佛勢要把梨子要到手才肯罷休。
可賣梨子的人又為何要平白無故的給他一個?天底下可沒有這樣的道理,「我粗人一個,不懂那些文縐縐的東西,你滾不滾,不滾我打你了。」
賣梨子的人作勢拿起一旁的棍子就要打過去,因為兩個人的爭吵,四周聚集了一些人,眼見這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周圍的人紛紛勸說賣梨子的人給道士一個爛梨子打發走就是了。
姜岩遠遠的看著,這一幫烏合之眾,沒有從他們手中拿出錢來說話一個比一個大方,仿佛這世間真的是海晏河清,路不拾遺一般。
就在這時,一旁酒樓里走出來一個夥計,看那道士可憐,從賣梨子的人手中買來了一個梨子給那道士。
道士三口兩口的吃完了,對著眾人道:「其實我也是有梨子的。」
「你若是有梨子,為何不吃自己的,非要讓這人送你一個?」小夥計也有些生氣了,他好心好意的送了他一個梨子,結果他現在說他自己是梨子的,絲毫不領他的情。
道士卻仿佛沒有看到小夥計生氣一般,舉起手中的梨核,「那是因為我需要它來做種子。」
說著道士像路邊的人借了鐵鍬,就在路上挖了一個坑,把果核扔進去埋上土,又借了一碗熱水澆了上去,頃刻之間,梨核發芽了,瞬間長成了一棵大樹,開花結果,不到一刻鐘樹上已經有了上百個黃澄澄的梨子。
接著道士便開始將那些梨子送給路邊的人,可姜岩看到清楚,這就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那些梨子根本不是他憑空變出來的,而是從那賣梨子的人車上來的。
姜岩一個法術過去,瞬間所有人手中的梨子都變成一塊堅硬的石頭,有的人沒有注意到,用力的去咬險些掉了牙,紛紛回頭去找那道士。
道士也驚慌了,環視四周,路邊賣梨子的人車裡還是滿滿的一車的梨子,而他種的樹上也全都是石頭,因為樹枝承受不住石頭的重量紛紛掉落下來。
一時間在樹旁的路人都遭了殃,腦袋都被石頭給砸到了,剎那之間一片慌亂,道士沒有找到破他法術的人,但也知道他惹到了更厲害的人,連忙趁亂逃了。
可這道士也不想想,能夠改變他法術的人,又豈能輕易的讓他給逃了,慌亂的逃到城外,絲毫沒有剛剛討要梨子時候的虛弱之狀。
「就連千里縮地符都用上了,可見是真的害怕了。」
耳邊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道士停下腳步環顧四周,可四周只有寂靜一片的樹林,「閣下是何方神聖?不如出來一見,貧道有什麼不周的地方還請指正。」
「你有什麼不周你不知道嗎?剛剛做了的事情這麼快就忘記了?」
姜岩在道士面前降落,抱胸看著這個一身襤褸,但從眼神兒看過去卻意外精明的人。
「不知閣下是什麼人?」
道士摸緊腰間的鈴鐺,他沒有從姜岩身上看到妖氣,也不知道這驅妖用的鈴鐺會不會有用。
姜岩看著他的動作一笑,「別在意,就憑著你剛剛做的事情,我不會要了你的命,我就是想要知道,如果剛剛我沒有出手,你是準備把那賣梨子的人所有梨子都送給路人嗎?」
「他為人吝嗇,不肯搭救過路人,讓他破財有何不可?」
道士言之鑿鑿,但在姜岩看來這就是強詞奪理,人家自己家裡種的梨子,憑什麼要給過路人,一個即將渴死的人與其要梨子還不如去討要一碗水更能夠救命。
「那按照你這個道理,不知如果我沒有錢了,去偷盜皇家國庫,可也是合情合理?亦或者是我現在要修煉,掏了你體內的內丹,可好啊?」
眼見姜岩聲音越來越冷冽,道士直接對著姜岩扔過去一個□□,妄圖用這樣的方式逃跑,但不曾想下一瞬間他整個人就被繩子捆了起來,隨之一陣風吹過來,吹散了迷霧。
「原來是一隻鼠精啊,偷吃還真是你的本性。」姜岩看著那道士露出本來面目一笑說道,剛剛只看出來他不是人,並沒有看出來他的真身是一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