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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倫點了菜,說道:「大哥你和欣怡都是第一次來上海,我就點了上海菜,看看你們喜不喜歡吃,不喜歡我們換一家。」
「我都可以的,我不挑食什麼都喜歡吃。」陳欣怡連忙說道,她不想給戴倫添加麻煩,上海菜她雖然沒吃過,但是也是聽說過,味道她應該是能夠接受的。
「我吃上海菜是沒問題,就看你找的這家餐廳是不是正宗了。」姜岩調侃道。
戴倫當即保證他找的這家餐廳的上海菜特別正宗,不然他這輩子再也不吃上海菜。
三兩句調笑之間,戴倫成功的讓陳欣怡放鬆下來,一頓飯他們也吃的賓主盡歡。
聊天期間姜岩了解到,自從上次在展覽會見到之後他們在孤兒院裡無意之間有過一次接觸,兩個人熟識了起來,戴倫也發現陳欣怡很有藝術天賦。
這次是戴倫說在上海還有個藝術品展覽會,陳欣怡便過來參觀,這才有了這一次的飯局。
「大哥,你覺得欣怡怎麼樣?」飯後,戴倫向姜岩問道。
姜岩不由挑眉,記憶里戴倫是喜歡陳欣怡的,兜兜轉轉他們要走到一起了嗎?
「挺好的,你喜歡她?」
姜岩如此直白的問題倒是讓戴倫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剛開始他注意到陳欣怡就是因為她的名字,安娜從前的名字就是戴欣怡,和他妹妹同樣的名字,讓他不由的多了幾分注意。
之後了解到,她們雖然名字相同,但是性格完全不同,小時候的安娜是被父母哥哥們捧在手心裡的公主,長大之後的安娜是獨立自主的新女性,有理想有目標。
至於陳欣怡,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就是一張便利貼,在生活當中是最不起眼,最渺小的存在,用過之後就可以扔掉,有她和沒她,不會對任何人產生影響。
可戴倫卻覺得陳欣怡有些自我貶低了,即便是便利貼也是有用的,更何況她的藝術造詣還是很好的。
只是這可能和她的成長環境有關,讓她一直否定自己,認為自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可實際上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陳欣怡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其實她完全可以有著很精彩的人生,可以不平凡的。
姜岩聽著戴倫的話,「我怎麼感覺你是把她當成一塊未經挖掘的璞玉了?你肯定了她身上優秀的品質,同時也發現了她身上最大的問題,所以下一步,你是想要改變她?」
「我從來沒有想過改變任何人,我只是在想,有沒有幫她走出舒適圈的可能性?」
戴倫知道陳欣怡現在在一家律所做律師助理,每天幫公司里的其他同事加班,買早點,列印文件,接收快遞,做的都是打雜小妹的工作,薪水不多但足夠自己用了,管理得當的話還會存下來一些。
對於藝術這方面,她沒有正統的學習過,只是因為愛好小時候做過泥塑作品,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戴倫看得出來她的藝術造詣比很多專業的學生都要好,她就是隱藏在砂礫中光芒被掩蓋了的金子。
當然了,藝術家成名的時間不定,所以剛開始的薪水可能還不如陳欣怡現在的工作賺的多,而且如果陳欣怡自己不願意走出來,他即便是再有辦法也是無能為力。
「既然你都想好了就不用問我意見了。」戴倫想的很周到,同時他也很自信,相信他這次沒有看走眼,陳欣怡就是一塊璞玉。
戴倫還是想要得到家人支持的,雖然他一直都想著挖掘那些沒有被發現的藝術家們,但陳欣怡是他第一次有這種迫不及待的衝動,他仿佛能夠看到陳欣怡脫胎換骨,功成名就的那一日。
*
姜岩在上海定居下來,在戴倫的介紹之下買了一棟房子,親自找裝修公司,按照自己所喜歡的風格去裝修。
這一忙就是半年多,各自的生活在按照原本的軌跡進行著,而就在這一日,姜岩收到一個消息,原主從小生活的孤兒院馬上要面臨著解散。
老院長去世了,因為要規劃,孤兒院要被拆遷,因為孩子比較多,沒有哪一家孤兒院能夠同時收養這麼多孩子,一時之間所有的孩子都要被四分五散到不同的孤兒院去。
而在這其中,不乏情同親人的孩子們,他們失去了原本的親人,在這裡生活的所有人就是他們的親人。
這些年來,姜岩一直都有往孤兒院的帳戶上打錢,只是這次的問題不是用錢就能夠解決的。
姜岩選擇了一個地方,辦理手續開始自己成立一所孤兒院,他找的地方正好有現成的房子,只要手續下來,孤兒院就算是成立了。
戴倫幫忙找了一位靠得住的管理者,等所有孩子們住進去之後,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姜岩幾乎是日日和這些孩子們在一起,他們有的是因為身體原因被拋棄了,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和父母走散了,還有一些是被人販子拐走的。
姜岩知道國家打擊人販子的力度很大,但因為判刑相比較之下並不是很嚴厲,主要就是怕人販子眼見無路可走,直接狗急跳牆,帶著那些被拐賣的孩子一起去死。
追捕犯人是警察的工作,他不是從事這個行業的無能為力,但是那些因為意外和父母失散的孩子們,孤兒院裡每多一個這樣的孩子,就多了一個不幸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