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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忙?」
「教我法術,把我變得美美的法術。」
胡媚眼眸當中全都是星星,幻想著她成為絕世大美女的那一天,到那時候她就是天底下最美的狐狸精了,這也是她來到聶家之後沒有去找小倩,而是留下來的原因之一。
本來想著找個什麼藉口讓姜岩教她法術呢,沒想到機會這就送上門來了,她可要抓緊了不鬆手。
姜岩點頭一口答應下來,胡媚動作也很快,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就去衙門擊鼓,聶運受理了,並且讓人去把張家人還有朱爾旦以及他的妻子都找了來。
當張家人見到朱爾旦妻子柯少蓉的時候直接撲過去叫『小蔓』,在柯少蓉極力反駁之後,堅稱是朱爾旦用妖法換了頭顱的。
朱爾旦不能讓人知道他做過的事情,這樣一來說不定就會把張小蔓的死算在了他身上,極力的反駁,然而就在爭吵之間,忽然一陣風吹過,吹掉了柯少蓉脖子上的紗巾,露出來脖子上的一圈肉色疤痕。
「大人你看,這分明就是他偷走了我女兒的頭顱放到了自己妻子身上,那一圈疤痕就是證據。」
張家人拉住柯少蓉不讓她動,讓所有人把疤痕看了個清楚。
朱爾旦被送入大牢,但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殺害張小蔓的真兇還沒有抓到,並且朱爾旦是怎麼給兩個人換頭顱的這些事情都還不清楚呢。
「有點兒不對勁兒啊,你弄了一陣風颳掉了柯少蓉脖子上的紗巾,朱爾旦被抓起來有什麼用?真正換頭的又不是他,而且殺害張小蔓的也不是他啊。」
姜岩當然知道沒用,在這個年代可沒有侮辱屍體這項罪名,他這麼做不過就是把事情鬧大而已,讓陸判主動把張小蔓的頭顱還回去。
不然朱爾旦再撒潑耍賴陸判就又不換了,張小蔓的靈魂就永遠無法轉世輪迴,要被關在十八層地獄裡受苦,現在這事兒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陸判就算是想要維護朱爾旦,也無法改變所有人的記憶。
胡媚斜倚著桌子,鳳眼微轉,「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懂,不過就是一道疤痕而已,怎麼就能讓全城的人認為是朱爾旦用妖法換頭?就沒有人想到朱爾旦根本不會法術嗎?」
「這件事情的議論性大於事件的本身,朱爾旦痴傻了二十多年忽然便聰明了本來就是一件為人津津樂道的事情,他自己都能便聰明,再把妻子變漂亮仿佛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了。」
胡媚瞭然,也就是說朱爾旦從傻子變成聰明人是所有人看到的,所有人認為不可能的事情已經是事實了,現在再提出來他『給妻子換頭,讓妻子變漂亮』的假設也會有人相信,即便不相信,這件事情的討論度也出來了,總有人相信的。
果不其然,陸判晚上來到人間的時候見到朱爾旦變成這幅模樣十分憤恨,「你不說是要去閻王那兒告我嗎?這就是你告我的方式?不自殺了改成被秋後問斬去閻王殿?」
「你就別諷刺我了,現在趕快救我出去啊,少蓉今早剛剛發現懷孕了,我就要做爹了,我不能讓孩子生出來沒有爹。」
朱爾旦激動的說道,然而陸判才不管他什麼心情呢,本來就是一個賭約而已,現在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他都要有些無法收場了。
「我現在去給你妻子換頭,等明日.你就說是你換回來的,反正張小蔓不是你殺的,官府找到真兇你就不會有事兒了,至於張家那邊是否會放過你,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張家也是有人在京城當官的,不然之前也不會和白家定親,現在也不會因為白楊父親死了而瞧不起白楊,這樣的人家朱爾旦當然惹不起了。
「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然而無論朱爾旦怎麼叫,陸判已經離去,去給柯少蓉把頭換回來,並且又去了衙門的驗屍房把陸小蔓的人頭裝回去。
「人頭裝回去了,魂魄也可以去投胎轉世了吧?」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陸判都給嚇得心臟停跳了一下,連忙向發聲處看去,姜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了。
「我怎麼把你給忘了,你爹是知府,這件事兒你一定會知道的。」
姜岩不由挑眉,含笑問道:「陸判是打算殺我滅口嗎?」
「你覺得我殺得了你嗎?」他可沒本事除掉千年妖物,姜岩卻接連就除掉了兩個,論武力修為他根本不是對手。
「看來這事兒,到底是瞞不住了。」陸判走到一旁,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名字,「真正殺害了張小蔓的是這個人,城中的一潑皮無賴,那日見張小蔓獨自一人出門,見色起意,先奸後殺。」
姜岩不懷疑陸判騙他,這種事情也沒必要來騙他,看向門外,問道:「我能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朱爾旦嗎?」
「只是我和司徒判打了一個賭而已,賭原本一個痴傻的人忽然變聰明了,是會繼續良善還是會變壞作惡?我們找到的人就是朱爾旦,那個呆呆傻傻的人。」
起因是因為一個賭,陸判覺得愚蠢不是罪,於是便幫著朱爾旦完成他的願望,想著在滿足了他願望之後他就不會作惡,誰知道他非但沒有就此止住欲.望,還越來越不知足,甚至想要恩將仇報去閻王面前狀告他。
姜岩聽著陸判的娓娓道來,也是不由的一陣唏噓,人性本來就是最禁不起考驗的東西,當開始考驗人性的時候,也就是輸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