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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岩這次回來在家裡住了大半個月,把家裡所有事情都了解清楚了,鋪子的帳目,還有王熙鳳對於所有事情的管理問題,再次啟程回京。
而在離開金陵之後他先去了姑蘇,看到林如海一家在他上次來的時候脈象健康了一些便離開了,回京繼續做他的四品官兒。
姜岩在臨走之前囑咐王熙鳳要特意注意王仁的情況,他和薛蟠兩個人臭味相投,注意不要讓他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到那時候牽連整個王家可就不好了。
眼看著朝中太子對那些宗族越來越不滿,而記憶中沒幾年聖上就要退位讓太子登基,到那時候這四大家族就是太子首要治理的對象,他可不能讓太子的刀落在王家,即便是切割其他家族的時候碰到了王家,也絕對不能傷害到他和王熙鳳。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又過了兩年,王熙鳳和陳陵的兩年之期已經到了,陳陵用心刻苦讀書兩年,在春試的時候中了探花,三甲第一名,不是狀元魁首但也算是金榜題名了。
在陳陵高中的第二天,陳紹便帶著媒婆上門了,新晉探花郎,二十尚未娶妻自然是炙手可熱,在去年中了舉人之後便陸續的有媒婆上門,全都被陳紹給推了出去,就等著今天這一日呢。
王子勝和李慈心中是同意的,但還說要想一想,三日之後才給陳紹一個答案。
王子勝自認王家是高門大戶,而陳家只是一介商賈,縱使陳陵現在是探花,姜岩當年可是狀元魁首,所以王子勝認為他們家是有拿喬的資本。
他拿喬,陳紹看的出來,王熙鳳看的出來,王仁也看的出來,此時王仁心中是喜怒交加的,喜得是王熙鳳就要嫁人了,整個家產都要是他的了,憤怒的是王熙鳳肯定是和陳陵早就有瓜葛了,卻任由陳陵來迫害他們家的親戚,憤怒異常。
「這兩年二哥和薛蟠幾乎三五天就要見上一面,本以為只是酒肉朋友,沒想到會這麼憤怒,難不成他們倆個人還真的有多麼多的情誼?」
王熙鳳聽過下人的回報疑惑問道,但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她,平兒之前和王熙鳳的想法一樣,現在同樣不解。
「不管了,我就不信我嫁人之後這份家業真的能夠落到他手裡去。」王熙鳳把手裡的繡花棚子扔到一邊去,自打她快過十八歲生意開始李慈就讓她學繡花,還說讓她做什麼嫁衣。
真是可笑,從小就不管她,現在要嫁人了讓她自己做嫁衣,找整個金陵城最好的裁縫一定能夠做出最漂亮的嫁衣,她何苦累著自己,做出來的還不好看,穿著不好看的嫁衣出嫁平白讓人看笑話了。
平兒拿起王熙鳳只繡了一瓣花瓣兒的花棚子接著繡,「姑娘說的是,莫說大老爺了,就是二老爺和二夫人也一定不會同意的。」
王熙鳳一聲冷笑,王仁就仗著他是王子仁的長子而已,這些年已經越來越看不清楚他的地位了,從前王子勝不管他,最起碼李慈不會不管他,等著王仁這個長子以後給她養老送終呢。
可是現在李慈每日都在誦經念佛,王仁三十多歲了妾室通房一大堆也不張羅著給他找門正室,即便是其他人家的子弟再紈絝也不會沒有正室的,李慈現在已經完全不怕別人笑話了。
王仁看不清楚這一點,就等著王熙鳳出嫁之後王家二房這一支該由他接手了,他真的以為管家是一件很好玩兒的事情嗎?只管花錢不管賺錢,金山銀山都得讓他給搭進去。
「對了姑娘,今早管家和我說四爺派人來金陵辦事兒,讓姑娘午後去酒樓,有話要和姑娘說。」
王熙鳳點點頭,她知道哥哥這些年一直都在做生意,四處行走來金陵不足為奇,因為這些生意沒有讓家裡知道,她也就沒有過問,只是和哥哥通過這些過路的商人傳信而已,比郵差更加快速一些。
然而讓王熙鳳沒有想到的是,等她到了酒樓房間裡見到的人竟然會是陳陵。
相隔兩年,陳陵看上去更加成熟了,個子好像也比以前更加高了,是因為瘦了的緣故嗎?
「怎麼是你?你就是哥哥派來的人?」
「我不是四哥派來的人,我是和四哥主動請纓過來的。」陳陵笑著說道,同時拿出一道聖旨給王熙鳳看,「我現在是金陵的知州,六品,以後就在金陵長住了,開不開心?」
「你在金陵長住和我有什麼關係。」王熙鳳話雖然這麼說,但她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要說嫁到京城去她也捨不得從小長到大的金陵,能夠在金陵長住自然是好的。
兩個人這兩年都沒有對這份感情淡忘了,或者接受了別的誘.惑導致信念動搖不堅定。
三日後王子勝給陳紹的答案是同意,雙方過禮,一切按照禮儀來進行,三書六禮,沒過幾日陳陵要在金陵任知州的消息便到了金陵城。
之前在所有人看來都是王熙鳳下嫁給陳陵,陳陵雖然是探花郎,但家中經商和王家是宗族世家不同,而現在陳陵來到了金陵做知州,六品雖說只比芝麻官大那麼一丟丟,但也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漸漸的金陵城裡湧現出來一種聲音,據說是陳陵之前在王家私塾的時候就已經和王熙鳳私定終身了,王熙鳳這麼多年不出嫁,就是再等陳陵金榜題名。
而金陵之所以能夠金榜題名,王家在其中肯定是出了不少的力,不然怎麼就那么正好,陳陵在中了探花之後又回到金陵來做官,說這裡頭沒有王家的運作死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