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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些尚未找到的頭顱應該也沒有燈子小姐的,因為這個男人的習慣是殺掉一個女人,將她的頭顱冰凍起來欣賞把玩一段時間,直到失去興趣了才會丟棄掉,所以燈子小姐如果真的遇害了,那麼她應當會在房間的那些頭顱之中。
現場的狼藉與殘忍讓不少經驗老道的警察也露出了承受不住的表情,谷崎潤一郎最終還是吐出來了,只是當他吐完後來找荒木空世時,發現黑髮的少年依然平靜,甚至不曾露出半點的失態與動搖。
雖然在相處的過程中谷崎潤一郎已經隱約地感覺到了荒木空世的非人之處,但是當他親眼看到荒木空世毫無同理心的漠然時,一股寒意還是從他的腰椎處升起。
但是很快這股異樣的恐懼又消失了,比起四處作惡的那些殺人兇手,荒木空世只是漠然了一點,並沒有影響到其他人的人生。
「看來線索又斷了。」谷崎潤一郎露出了一個苦笑,通過對這個青年兇手的審訊,得知了他的確是和燈子見面了,但是燈子對於他的邀請顯得異常警惕,最終這個青年也只能暫時放棄把燈子引誘到家中殺死的計劃,放她離開,打算之後瓦解掉燈子的信任後,再徐徐圖之。
或許是因為應召女郎的身份,使得燈子對於異性、尤其是到異性的家中抱有極高的警惕,使得她逃過了一劫。
那麼在和青年結束見面後,她到底又去了哪裡呢?
雖然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看著他們的調查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結果又進入到了死路,頓時躍躍欲試地想來幫忙,不過被荒木空世拒絕了——他一定要以自己的能力解開這個謎團才行。
燈子和青年會見的地方是小巷中的一家咖啡屋,這一塊並沒有監控器,所以也無從得知到底是誰在這之後擄走了燈子。
「不過這一起失蹤案倒是拖泥帶水出了不少其他案件,像是走私案、運丨毒案,現在還多了一個連環殺手落網,只希望接下來能夠真的找到她的所在之處,而她人也可以平安無事。」
谷崎潤一郎不由地感慨了起來。
荒木空世陷入了沉思,他環顧著四周,此刻他們站在了燈子走出小巷咖啡屋後必經的大路上,一個對異性心懷警惕,並且從事特殊行業的應召女郎,到底會因為什麼而被擄走?又會和誰一起離開?
荒木空世的目光在不經意地掃過一棟建築時停了下來,他忽然丟下了身後的谷崎潤一郎奔跑起來。
他來到了那棟建築面前,這棟樓房雖然偏僻,但卻是這附近最高的建築物了,並且從三樓望去的話,剛好能夠看到人來人往的那個小巷咖啡廳附近一塊——這裡正是他們最開始來探查過的,燈子小姐從屬於的應召女郎公司據點。
比起那些有惡癖的客人們和不知底細的男性們,又有誰比和自己擁有相同經歷的同性同行更能快速地讓應召女郎放下警惕心?
在把證據遞交給了福澤諭吉後,這棟民房很快被查封,裡面的員工和應召女郎也全部被帶走了,現在這裡已經成為了一棟空房,荒木空世輕而易舉地進了樓,走入到了這些房間裡,比對著最佳的角度,然後找出了最有可能在那一天見到了燈子和那個青年男性『約會見面』一幕的地點。
谷崎潤一郎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在看清楚從這個應召女郎宿舍能夠清晰地見到小巷咖啡屋時,也明白了荒木空世為什麼會忽然跑開了。
「我馬上去問這個屋子住的是誰!」
三樓的應召女郎宿舍條件要比二樓的好很多,家具質量更加優良,風景視線也更加優美,這是為了促進應召女郎的工作積極性而特意安排的,業績好的金牌可以入住條件更好的宿舍,畢竟人與人之間的不同便是最能促進工作積極性的利器了,績效和獎勵在應召女郎這一行里也非常有用。
但或許是一飲一啄,若是谷崎潤一郎與荒木空世沒有調查到這家公司,沒有順藤摸瓜地查出這家公司與□□有聯繫,甚至在進行藥物相關的交易,恐怕警方也不會一股腦地把這家公司給端掉,那麼在他們調查到真正拐走燈子的人之前,這個狡猾的女性說不定便已經聞風而逃了。
然而現在她正蹲在警察局的看守所里,想逃也沒有地方逃。
當這位同樣屬於應召女郎的女性被提審時,她顯得很冷靜,像是早就預料到了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當谷崎潤一郎詢問起燈子小姐的所在地時,這位名為春琴的女性露出了譏諷的笑容:「燈子麼,大概已經死掉了吧,像她這樣成天樂呵呵的傢伙趕緊死掉就好了。」
春琴的話語裡流露出了對燈子的嫉恨與仇怨,但是為什麼?是什麼會讓春琴對燈子有著這麼大的怨氣?難不成是情殺?
然而在詢問過其他的應召女郎後,住在三樓的春琴和不住在宿舍中的燈子根本沒有什麼交集點,原本猜測的是不是和感情有關的紛爭也並不存在,她們兩人的目標客戶群體更是毫不重合,也不存在燈子搶了對方客戶而被記恨的情況。
春琴絲毫不願吐露出燈子的所在地,哪怕警方也前來幫忙,允諾若是她願意告知,就給她減刑——春琴也是參與到了販售藥物的案件中的一員,等待著她的將是長期的刑罰。
但是春琴並不開口,甚至露出了怡然自得的笑容,看著武裝偵探社和警方的人為了自己知道的情報而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