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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邪神並非是普通觀念上隸屬於邪惡的神明,而是一些力量無法強大被稱之為神明的存在,祂們以人類的血肉與精神為食量,同時散播恐懼孢子,讓信徒極速擴張,不管在那個位面,都會被正神驅趕消除,見到毫不留情。
因為祂們會污染星球與位面,最後讓如荒木空世這般的高維存在費心費力地去清理,如果要打比方的話,就是家中帶了病毒的蟑螂,並且這蟑螂在你發現的時候已經在家裡的牆壁縫裡生了一對又一堆的卵……
光是想想就讓荒木空世覺得噁心。
東西上,一般來說如地球這樣靈氣匱乏的星球是不會引起祂們的注意力,除非這裡有人在呼喚祂們,製造出了讓祂們流連忘返的環境。
荒木空世稍一推理,便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了。
恐怕這團邪神是被這座島上淫靡浮亂的氣氛所吸引,但祂們被所有正神驅逐,無法破開世界壁壘,於是便將自己的恐懼孢子散播到了這裡,由孢子附著在這些人類的身體裡,在賜給他們想要的青春與健康同時,也在改造著他們的精神,讓他們成為了自己的信徒,同時還搜尋者祭品供奉著自己。
這些人類大概還以為是神明的力量讓他們重獲青春,所以也迫不及待地供奉著邪神,對於這些有錢又有權的人來說,每個月區區幾十個人牲還真不算什麼,他們也算是藏得隱蔽,知道不能把事實暴露給公眾知道,甚至不惜花大價錢改造海上荒島,讓島嶼成為他們肆意享樂的神秘島。
若不是燈子的這一件事牽扯出來,荒木空世恐怕的確不會將目光投到這裡來。
但是既然他發現了,荒木空世毫不猶豫地用精神力湮滅了這團影子,影子在他的掌心裡橫衝直撞,想要逃出來,不過最終還是無能為力地化為了四散的黑色光點,被荒木空世重新捏緊。
而隨著荒木空世將這不知名的邪神捏死後,原本在島上和有人觥籌交錯、談笑聊天的客人們,臉色驟然一變,原本讓他們拭去的精力與青春重回的紋身,此刻卻成為了不得了的要命符。
他們有的瘋癲大笑起來,有的傻乎乎地手舞足蹈,更多的則眼冒紅光,抓起身邊的酒杯、盤子、甚至是椅子,揮舞著去襲擊其他人。
恐慌在餐廳、賭場和酒店裡蔓延,而在賭場裡拖延時間的谷崎潤一郎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卻立刻抓緊時機用異能力隱去了自己的身形,藉此脫身。
那些發瘋攻擊他人的客人們基本上都非富即貴,讓剩下還清醒的人不敢攻擊,只能尖叫著無力奔逃,而保安與護衛們則焦頭爛額地思索著該如何在不傷到這些貴客的同時,將他們抓起來。
谷崎潤一郎不明所以,但是他藏身的地方還躲著兩名客人,在他們的交談聲中,谷崎潤一郎很快明白了原因。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都瘋了嗎?」一名客人驚魂未定地詢問著自己的夥伴。
「哈——很明顯不是嗎,他們恐怕是嘗了什麼新型的『麵粉』,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另一個客人翻了個白眼,語氣鄙夷。
谷崎潤一郎看著那些原本衣冠楚楚的權貴們瘋癲的醜態,內心一陣翻滾,他不再停留,快步地繞開了這些人,悄無聲息地溜出了賭場,打算趁亂去尋找荒木空世,把燈子小姐等人給救出來。
按理來說就算有點棘手,訓練有素的保安與護衛隊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將暴走的客人們鉗制住,但是動亂卻越來越大了。
最快陷入瘋狂狀態、精神竄亂的是這座島上的骨幹成員與常客,他們對於島上有什麼心知肚明,而在他們瘋狂之後,便是在身上紋有紋身的並不清楚島上有什麼,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皮膚上紋一個小小的圖案,以此來重溫青春與健康,最後才是那些在島上尋歡作樂、尚未來得及接觸隱秘的客人。
而這些人也並非全然變成了會傷人的瘋子,他們唱著跳著,用手裡頭能夠撿到的東西來配樂,被砸碎的酒瓶、銀制的餐刀與勺子、斷得只剩下腿的凳子,有的人甚至頭破血流了,卻一臉完全沒有感受到一樣,和人群一起繼續向前行進。
他們揮舞著四肢,瘋狂地舞蹈著,高呼著人類聽不懂的無意義短句,若是遇到了不合群的擋路者,便上前擊倒,然後再繼續前進,他們的隊伍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成群結隊,到了後來幾乎是烏泱泱地占據了大街。
這些護衛隊畢竟是島嶼花了大價格僱傭的,他們很快便從整理出來的數字模型里意識到,這並非是簡單的嗑藥嗑高了的意外,而是一場人為的動亂,因為所有的動靜,幾乎都是以島嶼中央為核心,向四處擴散的,並且如果在島嶼中央附近待得久了,就算是一開始正常的人也會陷入那顛亂的狀態中。
「這是病毒嗎?!還是精神異能攻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讓人搞到了這種程度才發現?!」
因為能夠負責的上級權貴基本上都全軍覆沒了,最後頂出來的是少有幾個因為不願改換信仰而頂住了重獲青春誘惑力、不曾紋身的島嶼管理人。
被罵得狗血臨頭的隊長面色沉沉,他有不少兄弟折在了裡面,變得和那些權貴們一樣瘋癲錯亂,和養尊處優的權貴們不一樣,這些保安護衛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有些是海軍陸戰隊的老兵,還有一些是僱傭兵,當他們也加入到了狂歡的隊伍中時,那力道自然不是人數越來越少的護衛隊能夠解決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