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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空世有些明白為什麼人類會喜歡這些死去的石頭了,如果有人給祂獻上這樣有趣的、充滿了各種情感的貢品,或許祂也會多看幾眼那個信徒。
因為沉浸在藝術之美里,荒木空世沒有注意到自己原本收斂的吸引力重新又散發了出去——之前他和太宰治出門了幾次,結果被搭訕和尾隨,荒木空世便學會了收斂自己的氣息,讓自己如同普通人類一樣不起眼,雖然有的時候明明氣息收斂得好好的也還是會失效,但總比最開始被人圍得根本走不動路要好多了。
太宰治聽到自己的心跳加速的聲音,也聽到了周圍細小的、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和吞咽聲,美麗到荒木空世這個程度,便已經是足以秀色可餐的地步了。
哪怕是見慣了各色美人的這些政要財閥,也會在荒木空世的這個笑容前恍惚失神,為之戰慄。
太宰治回過神時,發現周圍的所有人、不論男女老少,目光都緊緊地黏在荒木空世的身上,仿佛是被磁石吸住一樣無法移開。
太宰治嘴角下垂,不悅地攬過了荒木空世的肩膀,他故意貼著荒木空世的耳垂輕聲說道:「不要這麼熾烈地看著回憶之卵啊,我會吃醋的。」
荒木空世眨眨眼,回過了神,原本四溢的氣息也重新收斂,被荒木空世的氣息迷得無法思考的人們恢復了平靜,只是時不時投向黑髮少年驚艷目光還訴說著方才那美人一笑殘留的威力。
當然,荒木空世隨意觸碰回憶之卵的事也沒有人提起,大家好像默契地都忘掉了剛才荒木空世並不合規的舉動。
鈴木史郎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畢竟是主辦人,連忙命人把那顆回憶之卵先暫時撤下,直到正式的展出再擺出來,至於荒木空世拿起回憶之卵的舉動……
年輕人嘛,覺得回憶之卵好看所以想拿在手裡仔細觀察,是可以理解的,鈴木史郎覺得這種小事就沒有必要太較真。
「糟糕了,我居然也會失神?可惡,回憶之卵要被收走了……總之先發出預告函吧。」
變了裝的黑羽快斗站在人群之中,暗自懊惱自己方才的失神,不然的話他早應該在鈴木財團收走回憶之卵前將預告函送出去的。
不過現在倒也還不算遲。
黑羽快斗不動聲色地運用著肢體語言從人群之中穿行過去,手不經意地撫過了被服侍生抱著的回憶之卵表面,隨後又一如過來般悄無聲息地退出了人潮,等待著大部隊離開宴會廳時隱藏蹤跡,一同離場。
黑羽快斗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怪盜基德的預告函放入了回憶之卵里,卻沒有人發現,這讓本性喜歡熱鬧和炫耀的黑羽快斗內心浮現出了隱秘的自得和興奮——無人發現他的動作,這是對他的魔術最好的肯定。
他站在人群的最後面,倒是看不到方才那個凝視著回憶之卵笑得令人失神的黑髮少年了,此刻黑羽快斗的心中又出現了悵然和惋惜之情。
當然他也不是真的對那個美得雌雄莫辨的黑髮少年一見鍾情了,這只是人類對於美好的事物發自本能地渴望和嚮往而已。
太宰治沒有錯過黑羽快斗故意拂過回憶之卵的手,他也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對方在拂過回憶之卵表面的一剎那,將白色的紙片塞入了回憶之卵中間的接口縫隙里。
太宰治稍微過過腦,便知道了這個男人應該是怪盜基德裝扮的,雖然他有些奇怪怪盜基德應該只偷寶石,怎麼會盯上回憶之卵這種黃金製成的藝術品,但比起抓住怪盜基德這半個同行,太宰治更在意的還是荒木空世。
「因為真的很美啊,製造出這個回憶之卵的人很厲害。」荒木空世的眼角彎起,那滿足笑起來的模樣讓太宰治的內心又開始咕嚕咕嚕冒出了帶著氣泡的黑色粘稠酸水——他還是第一次從荒木空世的口中聽到這樣誇讚他人的話語,難道這種讚美的話不應該對著身為戀人的自己說嗎?
哪怕訴說的對象是已經死去了數十年的人,太宰治還是酸得不行。
果然還是打造一個黃金屋比較好吧?
這麼想著的太宰治握緊了荒木空世的手,等會就查查看房屋設計圖吧。
在回憶之卵被收走後,對宴會認識發展人脈不感興趣的太宰治原本應該帶著荒木空世離開才對,只是當他們走在快要抵達電梯的走廊上時,卻是被鈴木財團的人給攔住了。
「十分抱歉,可以打擾兩位一點時間嗎?」
這位員工倒是十分有禮貌,似乎頗感抱歉。
「我們的董事長鈴木先生在會客室等待二位。」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忽然被日本大財閥的人攔住,說財閥董事長要會見自己,恐怕要麼心花怒放,要麼便忐忑不安,猜測著為什麼對方會要見自己吧。
但是太宰治卻是很快明白了,對方要見自己,估計是因為他已經發現了回憶之卵里的那封預告函,而在剛才的展出時,他和荒木空世站在最前面,又吸引了那麼多的目光,也難怪會被懷疑上。
太宰治不置可否,去見見鈴木史郎也不錯,如果能夠趁機再仔細地看看回憶之卵的內部就更好了。
利用被誤會成怪盜基德的機會,向性格溫厚的鈴木史郎提出這樣的要求,被拒絕的可能性不大。
而荒木空世則沒有想那麼多,他知道鈴木史郎是回憶之卵的擁有者,如果和他會面的話,豈不是又能看到回憶之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