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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的。」黑髮紫眸的青年輕笑了起來,話語裡滿是篤定。
「他這樣的存在,怎麼可能會愛上卑微又脆弱的人類呢?」
果戈里撇了撇嘴,將匕首扔進了自己的斗篷之中。
「行吧,我也不打擾你追人了——話說你真的知道怎麼追人嗎?」
不能怪果戈里提出這種問題,陀思妥耶夫斯基說出的話語裡對荒木空世相當推崇,果戈里從未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會如此對待這麼一個人類。
哪怕是天人五衰的其他成員,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態度也相當若即若離,和他走得近也只有果戈里一個。
果戈里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了解自己一樣,儘管黑髮的俄羅斯人並沒有明確說出來,但是果戈里感覺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可能戀愛了。
天啊——在把戀愛這個詞彙與陀思妥耶夫斯基聯繫起來時,果戈里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渾身發癢,過了好一陣子這股癢意才消退下去。
但是回過神後,果戈里倒是對此起了興趣,這可是那個陀思妥耶夫斯基啊?超脫了人類趣味,腦海里只有偉大理想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啊?
這簡直是太有趣了不是嗎?所以哪怕這次的行動並不需要果戈里出手,他還是暗搓搓地跟了過來,就是想看自己老友的好戲。
陀思妥耶夫斯基當然知道果戈里是在看熱鬧,但他並不在意,就像是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多麼地艱巨與令人害怕,但陀思妥耶夫斯基還是堅定不移地行走在實現這個理想的道路上,並且逐漸地向著成功邁進。
他曾經想像過自己成功後的畫面,而這一次,在這幅畫面里,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要加上另一個人。
異空間中,織田作之助口乾舌燥地向荒木空世說明境地的危險,以及讓他放心,自己是不會丟下他一個人的,荒木空世看著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
織田作之助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渴得不行了,他畢竟連續戰鬥了兩場,而且都不曾閉眼休息過,又扛著荒木空世跑了許久,現在只是有點渴,已經證明了前金牌殺手的厲害了。
荒木空世歪了歪頭,他把手中才喝了幾口的奶茶遞給了織田作之助:「喝點奶茶解渴吧?」
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道:「這怎麼好意思——這杯奶茶還是你喝吧,不管怎麼說,也能先填飽肚子。」
荒木空世將奶茶塞進了織田作之助的手裡,並且盯著他的眼睛道:「你已經很累了,還是你喝吧,我現在並不餓。況且如果你不保持體力的話,萬一遇到了敵人,你怎麼保護?」
荒木空世說得合情合理,織田作之助沉默了好一會,隨後苦笑著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如果能夠出去這裡的話,我賠你一杯吧。」
說完他便靠著樹幹,將這杯不算太甜膩的奶茶大口大口地喝下去,裡面放了不少料,軟糯的芋圓與珍珠剛好可以填飽肚子。
黑髮的少年才剛被拉進來,精神狀況良好,所以他提議讓織田作之助閉眼休息,而自己負責警惕——織田作之助同意了,他的身體雖然還撐得住,但是為了接下來的鏖斗,還是保持更多的精神與體力更有利。
在吃完後,織田作之助便閉上眼抓緊時間休息,荒木空世坐在他身邊,負責關注著周圍的動靜。
荒木空世會這麼對待織田作之助是有原因的——在那次散心時,太宰治曾經把織田作之助的照片給他看過,並且告訴他,這個紅髮的男人是太宰治認定的友人,他希望荒木空世也能認可織田作之助。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荒木空世才會對織田作之助格外和藹,而織田作之助並不知道這一茬,對荒木空世的體貼與親昵頗為動容。
織田作之助畢竟在地下世界摸滾打爬過,很清楚地知道就算自己付出了善意,也不一定能夠得到同等的善意,恩將仇報的白眼狼比比皆是。
在這個異空間裡除了異能力者外,還有不少面容姣好的普通人也被捲入到了其中,但他們並沒有異能力,對上異能力者自然只有認輸的份,最後這些沒有能力的普通人,或是利用自己的外表去依附某個強大的異能者,獲得庇佑,或者被迫當成誘餌和棋子,去欺騙初來乍到這個空間的新人。
但不管是哪一種,普通人的下場都不會好過。
不過也並不是沒有普通人反殺異能者的情況,尤其是那些最先進入到這個空間裡的普通人,他們已經摸清了規矩,反過來主動去捕殺那些剛進來時摸不著頭腦的新人們。
在這裡可以看到人性的惡意肆意綻放凌虐著,每個人為了活著都拋棄了廉恥道德,倫理法律。
織田作之助遭遇到的第一個異能者,身邊就有跟著被迫依附他的普通人,他原本是想要幫助那個受傷了的普通人,但誰知道,這不過是一場作秀。
織田作之助本想把那個普通人保護起來,但是才用食物剛交換信任沒多久,利刃異能者就順著聲音追了過來,那個普通人也慌不擇路地逃跑了,現在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織田作之助在淺眠,雖然身體很放鬆,但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就能在最短地時間內進入戰鬥狀態。
只是雖然有桃花的樹蔭遮著,但整個空間卻還是很明亮,在這樣的光亮下想要睡個好覺,著實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