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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並且也知道用的什麼手法了。」
太宰治的這番話猶如被投入了石子的湖水,議論聲猶如盪開的漣漪一樣擴散開來。
負責調查的警官沒忍住問道:「兇手究竟是誰?」
太宰治看著那一張張驚訝又渴望知道真相的面龐,內心不由得哂笑起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是偵探,沒想到已經成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自己居然也有機會當一次,世事還真是難料啊。
他淡淡開口道:「首先我們先從作案手法開始說吧。」
晚了太宰治一步的柯南有些驚訝,畢竟太宰治不管是氣質還是言行都不像是偵探。
但他也並沒有打斷太宰治的推理,如果太宰治的推理有誤,再讓『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出場就是。
「麻田隆史和他的部員三人為了慶祝公司上市三周年而預定了這家餐廳,而在來之前麻田隆史便已經被某個人灌醉了,目的就是為了在這一場慶功宴上成功地殺害他。」
太宰治的目光一一掃過了三個嫌疑人,冬美香、南澤勇太,北村一郎的面龐,將他們變化的表情收歸眼底。
「但是因為麻田隆史的性格,其他兩個人當然沒有發現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計劃,在他和我們起衝突時,為了不影響到接下來的殺人計劃,兇手立刻就出來阻撓衝突擴大。」
「在麻田隆史回到了包廂後,兇手按照計劃讓安藤秋子小姐上菜,並且讓南澤勇太先生幫忙倒醬汁與舀芥末,而毒是經由醬汁,被麻田隆史主動喝下的。」
「等下,你的意思莫非是兇手和南澤勇太是同謀嗎?!」毛利小五郎沒忍住道,「那我的推理還是中了一半嘛!」
聽了毛利小五郎的這番話,柯南在心底捂住了自己的臉,希望毛利小五郎別再那麼丟臉了。
「我剛才拜託那邊的鑑定員先生,讓他把北村一郎君拍的照片借我看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在第一次來到包廂,與第二次回到包廂後,你們的位置是有所改變的吧?」
三個嫌疑人愣了愣,其中南澤勇太道:「是的,因為社長很生氣,又喝高了酒,回到包廂坐下時沒發現他坐錯了位置,不過反正還沒有開始用餐,大家也就將錯就錯了。」
「從那些照片上,我發現其實麻田隆史社長還有一個很容易被忽視的習慣——除了他喜歡把醬汁當做水喝以外的小習慣,而正是這個習慣,葬送了他的性命。」
柯南心下一驚,因為太宰治的推理和他的推理一模一樣,他豎起耳朵繼續仔細聽。
太宰治款款而談,仿佛看到了命案發生時的經過一樣詳細:「兇手為了某個目的,讓麻田隆史喝下了很多水,在他從洗手間回來後,自然需要用到某個東西,而就在他使用時,他的手已經沾染上了毒液。」
「而他回到餐桌上,按照自己的習慣,先用手指沾了沾醬汁,感受醬汁的溫度,然後再將醬汁碟端起一飲而盡,殊不知在他入口的那一瞬間,他便把猛毒也飲下腹中。」
「如果去檢驗的話,應該可以在麻田隆史的右手手指上檢驗出醬汁。」太宰治補充道。
「是有的哦!」柯南甜甜地插話道,「麻田社長的右手手指上的確有醬汁的痕跡。」
太宰治掃了一眼機靈搭話的柯南,挑了挑眉,繼續說下去:「為了完成這個殺人計劃,兇手需要將麻田隆史必定會用到的手帕浸滿毒液,並且確定他一定會用上——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應該就只有身為他秘書的冬美香小姐了。」
在太宰治說出真兇是誰時,眾人譁然,北村一郎目瞪口呆,南澤勇太更是不敢置信,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可,可如果是這種手法,只要把麻田社長的手帕替換,不是誰都可以做到嗎?」
「不,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冬美香小姐。」柯南一臉嚴肅地反駁道。
「不僅僅是因為她是麻田社長的秘書,更因為她之前說的那句話。」
「什麼話?」
警官不由得追問道。
「在這個大哥哥詢問起『麻田社長還有什麼其他特殊的習慣』時,冬美香姐姐說了吧,『應該沒有了』。但身為秘書,你不可能不知道麻田社長的這個習慣,也正是因為這個習慣,所以他才會隨身攜帶手帕,為了擦洗沾上醬汁的手指!」
柯南盯著冬美香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冬美香低下頭,過了好一會才冷笑了一聲道:「兩位的推理還真有趣,不過證據呢?既然你們信誓旦旦地說我把毒下在了手帕上,那最重要的手帕呢?」
「手帕應該被冬美香小姐你毀掉了吧,這種會成為證物的東西不可能會留下來,恐怕已經被你扔進馬桶里沖走了。」
「為了不讓自己的指紋沾到麻田隆史的那塊毒手帕上,也是為了避免自己也中毒,你帶了手套吧?」太宰治道,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那雙絨黑色的絲綢手套上,「今晚唯一一個帶著手套的人,也只有你了。如果把那副手套拿去檢驗的話,應該可以檢驗得到吧,麻田隆史在擦拭完手指後,留下的醬汁。」
「如果你不是兇手的話,又為什麼手套上會有醬汁?」
冬美香大笑了起來:「只是醬汁而已,這裡可是日本料理餐廳啊,手套上沾上一點不是理所當然嗎?」
「可是,沒有人會戴著手套吃日本料理吧?而且還是這種很容易弄髒的絲絨手套。」柯南接話道,他還比劃了一個拿壽司沾醬汁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