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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已經快要死了,已經沒有誰可以成為你的弱點了。」
平靜地將匕首送入織田作之助胸膛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對荒木空世露出了笑容。
「你在做什麼啊?!」
眼看著這個黑髮紫眸的青年做出這種事,有人忍不住沖了上來,襲向陀思妥耶夫斯基,然而這些人的手剛碰觸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體時,皮膚皸裂開來,血液宛如噴泉一般四濺著,身體重重地跌倒在地,沒過多久哀叫聲便戛然而止,竟然徹底沒了呼吸。
這下子沒有人再敢上前了,眼前這個纖弱的黑髮青年竟然也是一名異能者!
單憑他目前展略露出來的能力,也暫時無法判斷能力到底是什麼,這種未知的恐懼才是最難熬的。
荒木空世身上的束縛被消融著解開了,他幾個箭步沖向了織田作之助,根本沒有理會陀思妥耶夫斯基,幾個治癒的言靈便落在了織田作之助的身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勢已去,不再受擎制的荒木空世光憑他一個人就能擊倒在場所有人,想要獻祭他逃出這裡已經徹底成為了妄想,不僅如此,在這個危險的異空間裡唯一一個願意友善庇佑他們的織田作之助,恐怕也不會再願意繼續庇佑了。
織田作之助雖然願意幫助他人,卻也不是無底線的聖母。
逃出去的希望破滅,而繼續待在這裡的希望也失去了,許多人軟倒在地,失聲痛哭了起來。
荒木空世的嘴唇變得蒼白了起來,他發現要救回織田作之助花費的力量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大。
等他仔細地查看織田作之助的命運線時,才恍然意識到,因為織田作之助在原定的世界線上,應該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是太宰治動用了『書本』的力量,花費了無數的精力才製造出了這個織田作之助還活著、能夠寫小說的世界,然而也正因為如此,織田作之助的命運線也格外地脆弱。
沒有遇到致命危險還好,一旦遭遇到了致命的危險周圍卻又沒有能夠迅速將他救回來的異能者的話,那麼織田作之助會比任何人都要快速地滑入死亡的深淵。
簡而言之,哪怕是不怎麼強大的異能者受到了這種傷害,在及時的包紮與處理下能夠堅持活下去,但是織田作之助不行,因為他的命運線比常人的更脆弱,也更容易受到死神的召喚。
這也是為什麼荒木空世發現自己耗費了比往常更多的力量來治癒織田作之助的緣故了。
不過沒有神能從荒木空世的手中搶走人,他微微眯眼,低聲冷喝道:「【不准死】!」
荒木空世皺起眉頭喊出了這句話,在他的言靈之下,織田作之助胸口上裂開的傷痕在飛快地癒合,不僅如此,在常人用肉眼無法看到的另一維度世界裡,原本被太宰治強行維繫著的、屬於織田作之助的命運線,被金色的光芒飛快地包裹纏繞住,原本搖搖欲墜、藕斷絲連的命運線,被金光重新鑄造得凝視堅固起來。
荒木空世稍稍鬆了口氣,被他加固命運線後的織田作之助將不會如之前那樣容易遭受生死大劫了,太宰治雖然通過作弊一樣的方式延長了織田作之助的生命,但他的命運線依然隨時可能會斷,這也是為什麼太宰治會為了救下織田作之助,幾乎要把書的前半本快寫滿了的緣故。
哪怕太宰治第一次讓mimic的目光從織田作之助的身上轉移,但他們依然會通過另外的方式找到橫濱來,而太宰治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書頁與精力改變現實。
在荒木空世為織田作之助加固命運線後,織田作之助不會再遭受死亡的威脅,並且還可能比一般的人擁有更好的運氣——比如說在商業街抽獎時,會中個溫泉旅行的頭獎之類的好運。
荒木空世滿臉是汗,肌膚在短短几句話的時間裡變得蒼白如雪,幾近透明,哪怕有人想要渾水摸魚,對荒木空世做些什麼,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震懾下,也無人膽敢靠近。
「呼……」
荒木空世吐出了一口濁氣,織田作之助雖然看上去還有些虛弱,但傷口已經止住了血,再休息一會兒就能重新恢復體力站起來。
而在【神隱】之外,果戈里也被太宰治逼到了視野開闊的地方。
比起對橫濱了如指掌的太宰治,果戈里這個外國人自然不如當地人熟悉地形,再加上中原中也窮追不捨,讓果戈里不得不花大精力在如何戰鬥上,一個大意便被逼迫到了視野開拓的地方,哪怕是利用異能力【外套】進行瞬間移動,在這種開拓的地方也是極容易被擊中的。
「這下看你怎麼跑?!」曾經和果戈里在黃金列車裡進行過短暫交鋒的中原中也冷笑著道。
「啊呀呀……要被抓住了呢。」
果戈里摸了摸下巴,嘆了口氣。
「現在選擇投降的話能善待俘虜嗎?」果戈里完全沒有繼續拼死頑抗的打算,不過他笑嘻嘻的輕鬆模樣並沒有讓港口黑手黨的成員放鬆警惕。
「你想得美!」中原中也不耐煩地說道,他的周身漂浮著不少建築廢棄材料,粗壯的鋼筋與水泥管被黑紅色的光芒包裹著,能夠想像這些龐然大物被用重力扔出去時到底會帶來多大的力量,那力道恐怕能夠輕而易舉地戳穿人類的腹腔與內臟,將骨骼寸斷。
「讓那些人消失的東西在我的手上哦——如果這玩意壞掉了,他們一輩子都沒辦法離開這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