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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還出現了不少異想天開的觀光者,竟然想撬開墳墓,盜取裡面的人魚骸骨。」
「因為人魚的骨頭也是不老不死的靈藥,所以大家都心動了。\"
「真是可笑,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啊!」
「這該不會是人魚的詛咒吧?」
不知道是誰說出了這句話,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些傳聞讓這一次的殺人事件蒙上了一層詭譎神秘的色彩,尤其是太宰治與荒木空世還是為了調查人魚病而來。
雖然人魚病的消息被封鎖,哪怕是橫濱市內的市民們也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如果以中了人魚病的那些患者們症狀來看的話,說成是人魚的詛咒也不奇怪。
異能者的信息們被隔絕在了普通人社會之外,國家機器發揮著作用,讓少量的異能者不會影響到整個社會的運轉。
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壞,但這個世界便是以這個規則運轉下來的。
太宰治不是江戶川亂步,發生了兇殺案也沒辦法一眼就找出兇手,況且他們來到這座人魚之島,可不是真的來玩,或者推理兇殺案犯人的。
在柯南與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等人尋找兇手時,太宰治找上了海老原先生。
人魚神社的巫女島袋君惠曾經說過開漁船的海老原先生和田島拓郎認識,那麼他們也只能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了。
「田島拓郎?啊,我的確是認識。」海老原先生的女兒正是剛剛死去的那位壽美小姐,他穿著黑色的喪服,神情憔悴,但是看在他們與毛利小五郎認識的份上,他還是打起精神仔細回憶。
「以前他時不時地回過來這邊賺外快,這裡的海鮮都長得特別好,而且旺季還能搭載客人去海釣。」
「他在這座島嶼上有常去的地方,或者經常會面的人嗎?」
太宰治追問道。
「這個嘛……我不太清楚呢,你可以去問問門協弁藏,他消息來源廣,或許知道什麼。」
荒木空世沒有和太宰治一起去見海老原先生,他來到了海邊,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今天的天氣不好,天空都是黑沉沉的烏紫色,遠處的大海翻滾著灰白色的浪濤,沉悶的轟鳴聲斷斷續續地響起,海風狂暴,仿佛大海在發怒。
遊客們都躲在賓館酒店裡避雨,而島嶼上的本地人也都去參加海老原壽美的葬禮了,荒木空世站著的沙灘上空無一人,猛烈的風暴將樹木吹得沙沙作響,但他卻屹然不動,就連風衣的下擺也好似在春風裡一樣只是輕輕拂動著。
荒木空世向著烏黑的大海走去,原本狂暴洶湧、幾乎捲起一人高的海浪恭敬而禮貌地向兩側退開,沒有讓冰冷的海水與掀起的髒污泡沫落到荒木空世身上那套絢爛的和服上。
荒木空世的步伐並不快,但是身影卻是轉瞬間便來到了遠離海灘的地方,不僅如此,將道路讓開給他的海浪也拔高到了數十米。
就好像他所站著的地方被無形的力量圈出了領域,在這個領域之內是安靜寧和的,腳下踩著的雪白細沙與周圍升起的海壁中暢快遊動著的海洋生物們都勾勒出一幅祥和的畫面,但是在領域之外,天空是暗沉的,浪濤是凶暴的,但凡有人類膽敢踏入這片大海,便會頃刻間被波流所吞沒,沉入冰冷的海底。
「我來了,既然你們發出了祈求,就不要躲躲藏藏的了。」
荒木空世此刻的眼神沒有了面對著太宰治的溫和,他面無表情說出這番話是理所當然的模樣,就像是已經微微不耐的國王命令著自己的下仆。
大海的深處有什麼在閃動,那動作極快,普通的人類也根本無法用肉眼抓捕住。
不過這對於荒木空世來說,這些生物的遊動落入他的眼中,如同在白紙上滴上的墨汁一樣清晰。
很快的,那些黑影靠了過來,他們敬畏地停在海壁前,恭敬地彎下腰,將手和頭都貼在白沙上,向荒木空世行禮。
這些生物大部分擁有著類人的上半身,而從腰部開始,便是種類與顏色各不一樣的魚尾。
這些在大海中出現的生物,便是極有辨識度的人魚,雖然並非所有人魚都擁有傳說中那惑人的美貌,有一些甚至是魚頭人身,但毫無疑問,他們的確是人魚。
和愚蠢而自大的人類不一樣,生活在大海之中的人魚們能夠輕易地從這個站在海底的黑髮少年身上感受到那讓他們發自本能畏懼與戰慄的強大,光是來到他的面前,便要耗費不少的毅力與勇氣。
「關於人魚病,你們知道多少?」
荒木空世沒耐心跟他們繞圈子,哪怕他在島嶼的人魚神社中聽到了人魚們的祈求,但是會過來見人魚,也不過是為了太宰治而已。
雖然他並不在意人魚病到底會怎麼樣,也不在意到底會有多少人類會死在人魚病上,更不在意這些人魚們遇到的絕境,但太宰治要解決人魚病,要拯救橫濱,那麼荒木空世會完成他的願望。
為首的巨大鯊魚頭人魚抬起了頭,他張開嘴,吐出的不是聲音,而是韻律渾厚嘹亮的歌聲,而荒木空世面色平靜地聽著,在他的耳朵中,這並不是一首足以迷惑人心的曲子,而是內容具體詳細的傾訴。
「哦,原來如此。」在聽完鯊魚頭人魚的傾訴後,荒木空世點點頭,明白了人魚病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