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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療養院那邊的人將安已經被人帶出療養院的消息告訴維克多時,原本就已經被眼前的麻煩搞得心煩意亂的維克多以及老維克多更添了幾分焦頭爛額。
與安一起跑路的,還有維爾。
兄弟倆目前都還沒成年,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能脫離維克多家族。但形勢如此,安和維爾哪還能再若無其事的回去。
更別說在被禁閉時,安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如果只是讓安一個人回去繼續和家族周旋的話,安自己倒也覺得不是不可以。
但安還清楚的記得上次爭吵時,父親維克多對腓腓的算計。
他此時如果再回到維克多家,無疑是在助長父親與祖父的這中心思。
於是,在自己和維爾都沒有露面的情況下,安委託了律師,和維克多家族打起了撫養權官司。
安砸重金請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律師。這錢花出去之後,有一個好處就是,他和維爾目前是無事一身輕了。
而且律師以安額頭上的傷口為由,向審判會論證維克多本人有家庭暴力傾向,給安申請了保護令。
除非維克多本人連一點體面都不要,無視審判會的規定,不然在一定期限內,他都不能再接觸安。
而等到保護令到期時,安估計,官司結果也該下來了。到那時,他和維爾還在不在M國還難說。
不,應該說是一定不在M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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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幫分部秘密基地里,安和維爾最近在學校辦理了網課手續,然後就一直住在這裡。
大家貼心的給安留了幾天的休養時間,等估摸著安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才又一次開啟了集體視頻模式,統一慰問了安。
聊天中,梁韓煜有些好奇,就開口問:「安,你和你父親到底是因為什麼吵起來了?維爾那天說你們吵的激烈的不行。」
梁韓煜一問,其他人也有些好奇了起來。
大家認識這麼多年,平時在群聊里水群的時候基本上和自己有關的啥事都說,邊界感這中東西模糊的都差不多了。
安有些猶豫,看了眼腓腓的分屏。
此時腓腓的分頻顯示空蕩蕩的,安還以為腓腓是有什麼事情,或者上廁所去了,不在手機前。
這才開口簡短道:「父親知道我和腓腓交好,想通過我的關係,最好能和林家達成聯姻。如果必要的時候,用些小手段也沒關係。」
『小手段』是維克多的原話。
可他本人就是個不擇手段的人,他口中無傷大雅的小手段,安一個字也不信。全當他放屁。
說起父親這個詞時,安也沒有刻意規避,只是語氣很平常,就像是說起一個普通的代名詞。
相較於有些人提起自己不願提起的東西刻意迴避的做法,安這樣,反而代表他其實不在乎了。
「我草他祖宗十八輩!」很好,安這短短一句話,成功引起一片暴跳如雷。
安看了眼第一個氣到口吐芬芳的人,是范甜甜。
那位在柏清的回憶中穿著裙子戴著蝴蝶結,結果競速賽起來能把他甩後面甩到絕望的漂亮小姑娘。
「你們等著,姑奶奶把話撂在了,遲早有一天,我要去M國真刀真槍的干那老小子!」本來小姑娘整個人是文文靜靜的在那裡坐著的,現在再一看,整個人已經站在了板凳上。
范甜甜自幼兒園起就認識了腓腓,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高中,她對腓腓就像是含辛茹苦的老母親又或者小姐姐,眼含慈愛的看著自家崽一歲歲長大。
現在聽到有人居然敢走歪道打她們家孩子的主意,這可不就戳心窩了。
范甜甜罵完鄒東陽接力,鄒東陽過後崔源火力全開:「我去他的死皮不要臉的老菜幫子,他是不是帶甲烷和二氧化碳的硫化氫聞多了腦子不清楚?當年驢蹬他一腳,感情他不是屁股著地是臉著地?我說他現在怎麼腆著一張稀爛的大臉!」
安但聽不語。
他其實還挺小心眼兒的,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孝子。但當兒子的,到底不好開口罵老子。
但果果幫里人才又多,一個個小嘴兒都叭叭叭的。
他總不能管著別人說話不是。
屏幕範圍外,才上了一趟廁所的腓腓剛想重新在自己剛剛的位置上坐下,就被手機里傳來的那一陣『優美』的語言給震在了原地。
良久:
「安,你那邊還需不需要人?有需要吭一聲,我直接派一個跨國律師團過去。精神損失費、肉體損傷費,我不讓他輸的底褲都拿出來,我都不姓曹!」
安:「謝謝關心,暫時還不需要。」
「他奶奶的爺爺的,不行,我現在好氣,好想砸點什麼。」
侯明說這話時才明白,原本十幾年都和他那個父親平平安安相安無事過來了的安怎麼會忽然就爆發了。
「幸好安你躲得快,我聽維爾說你家書房裡不僅杯子碎了,連茶几都砸的稀碎。心眼挺多力氣還挺大。」
安搖頭:「茶几我砸的。」
啊,這…
最後還是視頻那邊的崔源顧忌著安還坐在那裡,傷還沒養好呢,他也不好說得太過分。因此才極為克制的停了下來。
只是一回頭,就看著腓腓好奇的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從廁所里回來多久了。
「腓腓,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崔源連忙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