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我愣住,張嘴要反駁,伏黑惠提前道:「你明天要體育測試,我說的對麼?」
我話頭被掐斷,沉默。
因為小時候的經歷,我體質一直不好,甚至國中第一次長跑測試跑到一半已經鼻血流了滿臉,跌倒在地。
所以以後我一直在鍛鍊,被很多家兼職辭退,就是由於我的體質弱,站不了多久。
我不清楚過了多久,反正就鍛鍊吧,一日三餐飽肚,現在單站一天不在話下。
雖然長跑完還是會虛脫一樣,但好很多,我只會準備巧克力,極速補充,就可以像其他人一樣滿頭大汗的回到教室。
我想問伏黑他怎麼知道的,沒說話伏黑惠又說,還扯了另一個毫不相干的事情:「而且,你剛才不是出聲叫住我,而是拉住我,是因為想觸碰吧。」
我真實迷惑了:「什麼?」
伏黑惠長長的睫毛輕顫,他自己抿緊唇,半晌說道:「談戀愛不就是這樣麼?時時刻刻想碰到,清繪你也是吧。」
我頓時:「……」我能說近的人先碰一下再說話,這是我國中養成的習慣麼……
「就像現在。」伏黑惠低垂眸子,我跟著他看,是牽上的手。
伏黑惠正經道:「情不自禁想觸碰,這樣。」
我臉一熱,但立刻回憶起津美紀姐說的話。
——他一緊張就會說不過腦子的話。
這是從沒有過的。伏黑惠緊張的表現好像不是這樣,但戀愛緊張和其他的緊張不一樣麼?
我心怦怦跳,也緊張到爆炸。
我緊張……是會越來越冷靜,現在好像不是這樣……
我對上他的視線,脫口而出道:「既然這樣,親親也是可以的吧。反正都親過了。」
……我是蠢貨!!!不過腦子就說了!!
伏黑惠快速道:「可以。」聲線平穩,說完卻可疑地游離一會兒目光,我看到他喉結滾了滾,但恨不得自戳雙目當做沒看見忽略過去。
伏黑惠很自覺地低頭湊近,他手中的塑料口袋輕輕撞上我的大腿側。
我妄圖拯救一下,抬手抵上他的胸口,等下……他胸口這肌肉……不是。
我穩了穩:「等等……都親過兩次了吧,才交往這麼短,是不是太快了。」
伏黑惠近在咫尺的清俊的臉,眉毛蹙起:「如果快的話,不是高中就到最後一步了麼?」
……他絕對是在沒過腦子胡亂說話!
這次我沒有被他直白的話打倒,仔細觀察,果然伏黑惠說完自己就先像是感到不可思議,抿唇,不自然地微微撇開臉。
我們靜止,停在鼻尖快要碰到鼻尖的距離,明明很尷尬了,誰都沒有後退,也沒有前進一步。
直到我小腿被毛茸茸的疑似狗狗一樣的東西撞了一下,我向前一步,嘴貼上伏黑惠的唇。
狠狠地貼上去,撞得我嘴皮痛。
伏黑惠顯然很驚訝,他不自覺地合上牙齒。
我唇上驟然劇痛:「……」
「臥槽你幹嘛咬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22章
唇上劇痛,一陣一陣的痛。
我情不自禁地摸一下,摸到下唇瓣上非常突出的牙印,甚至有一點液/體。
我以為流血了,嚇得立刻用手背捂住嘴:「流血了……!」
伏黑惠彆扭得不行的,僵在原地,卻一聽我的話就皺起眉頭,手抬起:「我看看。」
我捂嘴的手被他輕鬆按下,伏黑惠仔仔細細彎腰低頭觀察我的嘴,我不自在道:「帶紙沒有?」
「沒有流血。」伏黑惠直起身,頓了頓,才沉穩道。
我懷疑地盯他一眼:「怎麼可能……那我嘴上還有水一樣的……」
我話頭猛然停住。
伏黑惠撇開頭,輕輕唔一聲,手撓撓臉,深藍色眸看向一邊的馬路,小聲道:「抱歉。」
我臉灼燒:「……不用。」
直到我上樓進門,洗漱完躺床上,都還沒有緩過來。
腦子一片空白。
真是過於羞恥……!!!
我幾分鐘前在洗漱台用毛巾狠狠擦過嘴,現在嘴上還有隱隱的刺痛——而且牙印還沒有消下去。
我安詳地閉眼。
……那是伏黑的口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
*
「啊……這周又是要體測啊,清繪你……感冒了?」泉此方吃一口三明治,瞥到我臉上的口罩,說道。
中午,我們幾個人坐在樹下長凳啃麵包。
我拉拉口罩邊緣,遮住鼻樑:「算是吧……」
「那你體測要請假?」香純收好麵包塑膠袋。
「那倒不會……」我停頓幾秒,「沒多大事。」
我想起早上我戴口罩進教室,最先發現的是虎杖悠仁,他停下和同學的笑談,眼睛轉向我。
我剛把提包掛在課桌側面,察覺到他的視線,幽幽地看過去。
沒想到虎杖悠仁跟得到一個信號一樣立刻走過來,爽朗笑道:「早上好清繪!」
「……」什麼時候改成叫名了,給我好好叫姓氏啊喂!
我沒說什麼,坐下去,口罩後的聲音悶悶的:「早上好虎杖君。」
粉發的少年撐在我桌子上,眼睛直直地盯住我,居高臨下的氣勢……即使他周身都是善意的陽光氣息,我抬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