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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比被男朋友背不用走路更爽的事情嗎?
我依舊攬住他的脖子被背上,腳踝被植物弄出的癢意也消失。
大腿上按住的手濕漉漉的,倒還好。
我正趴在他肩膀上看地上的草。
伏黑惠突然開口:「清繪,你覺得黑玉犬跟著你,很煩嗎?」
「啊?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我一愣,問道。
伏黑惠沉默片刻,說道:「只是想知道而已。」
我:「………」
從後面看不見伏黑惠的神色,我垂眸想了想。
黑玉犬,我從知道它是伏黑惠式神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伏黑惠他恐怕一直在用黑玉犬看著我。
算是監視。
但又確實是一種保護。
而我對隱私沒有太大的保護欲,沒什麼感覺。
總比沒有保護被人欺負強。
所以很感謝伏黑惠的。
我低頭,在他耳邊說道:「你覺得呢?」
先不說自己的同意。
伏黑惠耳朵紅了一片,他抿唇:「……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這我就不懂了。
我皺眉:「控制什麼?」
「………」伏黑惠似乎是深呼口氣,才說道,「清繪,我控制不住自己,要知道你的一舉一動。不可怕麼?」
「……」我一怔,懂了。
想了想,我發現自己沒什麼牴觸的,無所謂。反正我又不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也對自己的隱私保護漫不經心。
不如說,莫名的有另類的安全感。
我頓了頓,湊到他耳朵邊,小聲嗶嗶一句:「可以。」
「……什麼?」伏黑惠沒反應過來。
我重複一遍:「我說,可以。你可以這麼對我。」
「………」伏黑惠閉了閉眼,說道,「我是說,我太擔心你受傷,會忍不住做些錯誤的事情,你應該阻止我,放縱會傷了你自己。」
我歪頭:「你要怎麼傷我?」
我總覺得我一拒絕,伏黑惠就會停下的。
「……比如,」伏黑惠艱難地說出口,「把你關起來,如何?」
如何什麼的………
我誠懇道:「如果我想出來,我就會說,你最後肯定會答應的。」
我低頭,把伏黑惠的臉捏住,「因為你把自己看得不是很重要,你更在意朋友,不在意犧牲。」
伏黑惠被我捏住臉:「………」
我感受到他身體的繃緊。
不知道什麼情緒,也許他在害怕,或者在煩惱。
我不清楚。
我想了想,如果和惠度過一生,我想我是願意的。
以後不過是考大學,找工作,結婚生子,然後死去。
唯一的意外就是惠,他帶來的其他意外也無所謂。
我不願意以惠為中心的生活,但願意受他的影響。
就算是關起來,我也會任性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也許會沉迷遊戲,也許會學習其他的東西,總之不會滿腦子他。
我以為自己缺乏安全感,沒想到最缺乏安全感的是伏黑惠。
我沉默幾秒,鬆開捏他臉的手。
誰都沒說話。
只有樹林的簌簌聲,鳥叫。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是心裡有了這個想法,也就說出來了。
「惠,我們畢業後就結婚吧。」
「………」伏黑惠身體徒然僵硬,按在我大腿上的手都收縮一下,「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伏黑惠仿佛慌亂了一樣,語速加快:「你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這是什麼問題?
我疑惑:「這意味著一種法律關係?或者責任?感情?」
「……你會後悔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想結婚。」
……怎麼感覺說出了不負責任的話?錯覺麼。
我強行略過心裡的奇怪感覺。
伏黑惠沒說話了。
到了民宿附近,我跳下來,伏黑惠整個人都平靜得很,但僵硬的動作顯示他的不安分的情緒。
我抬頭,不打算放過他:「所以要答應麼?」
「……如果那時候你沒有反悔的話。」伏黑惠半晌憋出這句話。
「不會反悔的。」我誠實道。
不同於伏黑惠整個人的僵硬和混亂,我思緒清晰得很,摩挲下巴,小聲嘀咕:「……等等,那這樣我現在不就需要存錢了……」
結婚,好像挺費錢的。更何況我的朋友們那時候都沒有經濟實力。
「不需要。」伏黑惠回答得極快。
「什麼?」
伏黑惠頓了頓,移開目光沒看我:「我是說,不需要存錢,我自己有。」
「別開玩笑了,」我笑著擺擺手,雖然知道咒術師工資高,但伏黑惠還是學生誒,任務應該不是太多,「你一個人的錢怎麼夠啊。」
「夠的。」
我:「不夠的。」
伏黑惠:「反正不需要。」
我:「需要的。」
伏黑惠固執道:「夠的。」
我:「………複讀機麼你。」
我懷疑他腦子是不是被這個消息砸壞了,語言系統出了問題。
我:「別擔心,我們就簡單弄一個不費錢的。」
或者不辦婚禮,說實話我傾向於不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