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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誇了琴姬一頓,再承認自己混帳,經過一夜的冷靜和想念,琴姬心裡早不氣她胡鬧,恩人在她孕後連吃奶的事都不放過,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愛的就是這麼一個人,哪還容得選?
夫妻幾年,她也習慣了。
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這事算是翻篇。
「今晚我來服侍你。」她快速丟下一句話,紅著臉走開。
晝景慢吞吞摸了摸微微發燙的臉,看她妙曼的背影,小臉在陽光照耀下倏爾綻開笑。
不愧是她的舟舟啊。
在這事上倒是實誠。
她快步追上去,和琴姬並肩而行:「你拿我來修道,什麼時候要我見識見識你的道?」
琴姬瞥她:「七情之內,恩人想見識哪個?」
「你說哪個?」
「哼,色.欲薰心。」
晝景從來不是臉皮薄的狐妖,她該臉皮厚的時候比誰都厚,撓撓臉頰:「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好嘛。」
她在外面口無遮攔,即便外人聽見了約莫也不會想到那事上去,琴姬還是被她羞得心口一燙:「好,我知道了。」
「你答應了?」
琴姬喉嚨一噎:有你纏著,答不答應,還不都是早晚的麼?
欲.海泛舟,和心上人感悟其中極致之歡,也在情理之中。
白日賞夠了春景,入夜看不盡春.色。當晚,晝景迷失在嬌妻的道中,流連忘返,心神馳騁,恨不能這夜多幾宿漫長。
「恩人?」琴姬摟著她,春.情勾懸眼尾,神情寵溺:「恩人,你還滿意嗎?」
晝景反客為主,從迷離中掙脫清醒,以她的本事在欲之道里失神失魂至此已是極其罕見的事,她這會醒過來,更在琴姬預料之內。
她手臂軟綿綿地搭在心上人肩膀:「好了,你想怎樣,就怎樣罷。」
她閉了眼,晝景鬢髮被汗打濕,薄唇翹起,眸子仰視:「不錯,有來有往,那我就不客氣了?」
琴姬做好了準備,在這當口不免嗔她話多。
有情人各有各的滋味,桃花未完全落盡的時節,元十七終於應下了和沈端的婚事。
若沒李繡玉臨死前的那番囑咐,她勢必要沈端多等幾年才能消了心頭可能從前世帶來的莫名其妙的怨恨。
可那番話入了她的心——若相愛,何不早點在一起?
婚期定在四月四,人間春好。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捉蟲!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0章 天意難違
「阿娘?阿娘你沒事罷?」晝星灼人小, 眼睛極會看事,阿爹跟著端姨去迎親, 阿爹不在,她得好好照顧阿娘。眼見阿娘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她牽著阿娘的手輕輕搖晃,如墨的眼睛染了擔憂。
「阿娘怎麼了?」晝星棠遠遠瞧著阿娘和妹妹神色有異,穿過層疊人影近前來。
琴姬不免嗔怪女兒:「我好好的,能有什麼事?去忙你們的罷。」
元十七成婚,晝家的大人小孩都用上了, 各有各的任務,反而琴姬因著是『晝夫人』,世家沒有誰地位尊崇過她,她只需要穩穩坐著,為嫡妹撐住場面。
「阿娘, 您真的無恙嗎?」晝星棠鬢髮斑白,不確定問道。
教一大一小如此不安,琴姬素手輕抬放在她腦袋安撫地摸了摸:「無恙, 去忙罷。」
拗不過她,晝星棠看了眼妹妹,晝星灼朝她點頭:「我會替阿爹替阿姐好好看著阿娘的。」
這話惹得琴姬哭笑不得,屈指敲在女兒腦殼:「人小鬼大。」
這邊母女三人聚在一處閒聊幾句, 晝星棠剛離開,謝溫顏滿臉關懷地走來:「十四,怎麼了?」
「阿娘, 無事。」
晝星灼礙於娘親的『威脅』不敢直言,沖外祖母嘿嘿笑了笑,笑起來還真有晝景的幾分神韻。
新娘子迎了進門, 接下來就是拜堂成親一系列繁雜的禮儀流程,隔著蓋頭都能感受到十七的歡喜,琴姬笑意止也止不住,她慣來在外面冷淡,少有這般冰雪消融的親和溫柔,一時不少人看得移不開眼。
目送十七和沈端進入喜房,琴姬趁晝景前往屋裡換衣的當口,偷偷溜出門,人站在石階,眉頭擰著,五臟六腑一陣陣抽疼。
她臉色頓變,急急拿帕子捂唇,血水湧出,浸染雪白的繡著白花的錦帕。
且聽得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顫著手將染了血的帕子焚毀,空氣中飄起淡淡的血腥味,春風一吹,散得一乾二淨。
「好在我酒量難逢對手,若不然這一杯杯灌下去沈端能不能行周公之禮還兩說。」晝景笑了一聲,輕撣衣袖:「她們兩人可得感謝我。」
喜宴之上她擋了大半部分的酒,來者不拒,沾了滿身酒味,沐浴後身上帶著好聞的香,琴姬轉身回頭,看她一臉笑意,目色一霎掠過一抹複雜的幽深:「飲酒傷身,下次不可再這般了。」
晝景摟著她腰,頭埋在她胸前蹭了蹭:「曉得了,數你最心疼我。」
今夜是十七和沈端的洞房花燭,賓客們鬧得很晚,喝過了喜酒又嚷嚷著鬧洞房,晝景帶著妻子也跑去湊熱鬧,很是看了十七和沈端的一頓笑話,心滿意足,連夜回了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