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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本上不是這樣說的!
再去看脖頸,雪白,沒有半點可疑的痕跡。
話本上也不是這樣說的!!
她嘖了一聲,內心對景哥哥正人君子的形象拔高了一大截。
這得是怎樣的『柳下惠』才能輕易不動她阿姐?
被她一寸寸瞧著唇、頸、腰,琴姬心裡通透著呢,她和恩人夢中如何胡鬧,醒來照樣仿若無事發生,一雙眼睛,任憑她如何看,能看出什麼?
只是看久了她還是伸手遮了十七的眼:「非禮勿視,小十七。」
元十七心裡犯嘀咕,不敢真把人惹惱了,見好就收,嬉笑著換了話題。
她不再揪著不放,琴姬心裡舒服不少,她和恩人如何荒唐,打心眼裡還是不願其他人評價指點,縱是嫡親妹妹都不行。
恰好此時換了一身新衣的晝景裝模作樣地從後花園繞過來,身邊跟著精神煥發的元三郎、元四郎、元十三。
「阿景昨夜睡得可好?」
他們只當自己夜裡睡在安置的客房內,晝景面色不改:「還好。」
元三郎戴著銀色的橢圓鏡片,書生氣十足:「哎?那不是十四麼?」
元四郎對身份尊貴又平易近人的准『妹夫』相當滿意,有心為妹妹妹夫創造更多的婚前相處機會,和三哥一起,一左一右拉扯著愛纏人的元十三離開。
這邊,元十七剛看清迎面走來的人,就被九姐拉到西北角賞冰花。
冰花有什麼好賞的!元十七回頭望了一眼,和元九娘咬耳朵:「我不信!」
她不信阿景能坐懷不亂,元九娘看她一眼,心裡明白著呢,失笑:「才多大,再多嘴多舌,小心十四惱你。」
元十七玩歸玩,鬧歸鬧,還是討人喜歡的玩鬧法,琴姬哪能和她計較?笑了笑,看著一身白衣的心上人,手伸出去:「給我暖暖。」
晝景握住她指節,慢慢將其攏進掌心。
昨夜夢中之歡好兩人誰都不提,話不多,氣氛倒是無人能攪擾的融洽。
走到僻靜的角落,琴姬轉身親吻她的恩人,蜻蜓點水,很快停下,手搭在晝景肩膀,回憶起這人夢中情切克制不住在她耳邊念叨的葷話,眉微彎:「偷.情的滋味可好?恩人。」
「人」字拉長,餘韻猶在舌尖繞。晝景玉白的俏臉噌得被染紅,想著夢裡是怎麼不要臉地耍無賴,又是怎樣口無遮攔地哄著人盡歡,頓時悟了。
原來不管裝得多純情無辜,都免不了被秋後算帳。她眼睛亂瞟,看東看西就是不肯看她的舟舟姑娘。
單看她一身貴氣風華天成,誰能想到她會那麼不知滿足?
琴姬被她氣笑:「說話,夢裡不是逞盡了威風麼,怎這時不敢言語?」
嘖。都說了是夢裡。晝景悄悄拿眼睛勾她,企圖靠美色過關。
裹著大氅的少女容色冷冷清清,再不是夢裡啞聲求饒的媚態,她輕哼,別開臉不去看她的恩人,反盯著遠處的梅林,盯久了,回頭發現這人還在,她心情頗好,面上不顯露:「你怎麼還沒走?」
她一臉不耐煩地催人走,晝景很委屈。
她生得好,不說話時也是很能唬人的模樣,世家主的威嚴絲毫不缺,凜然囂張,只此時不敢囂張,亦不敢再現出真身借著色.相誘人。
鳳眼輕眨,極其柔美的長相,映出三分乾乾淨淨的楚楚可憐,雪發玉冠,喉嚨微微吞咽,醞釀著一套哄人的說辭。
琴姬看得觸目驚心,視線定格在她下頜的美人溝和起伏的喉嚨,心裡起了燥,暗罵自己沒出息,水眸乍冷,不客氣地哼了聲:「你以為看著我,拿你那雙眼睛勾人,我就拿你沒轍?」
晝景沉默一晃,上前一步輕輕柔柔親在她下唇,眼裡帶著討好的笑,鳳眸亮晶晶的,笑容明燦。
「……」
堅持了沒三息,冷漠冰寒的少女氣惱地抓了她的手,似彆扭,似竊喜,又似不露聲色的遷就:「好罷,這次饒了你,下次恩人可不能在夢裡那樣欺負——」
話被堵了回去。
溫熱覆上來,琴姬愣了一瞬,心魂都被她勾去,手臂環住那人纖腰,柔順承歡。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0章 冬日浪漫
白鶴女院來了新夫子, 梅院的學生早課前七嘴八舌議論一番。
世家出身的少女們對於在潯陽銷聲匿跡的宋姿宋夫子常常敢怒不敢言,宋家被世家主清算, 賠了大半家產進去,以金抵命,抵的是誰的命眾人皆知。
當今皇后的母家,如此大的靠山都沒靠住,宋姿得意忘形,仍舊沒逃得了徹底在帝都寸土寸金的地蒸發。此事不言而喻——皇后不願再護著宋家了。
所以宋家倒了。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宋家想要奮起重新爬到高處, 又要耗費不小的力氣,可能是十幾年,可能是幾十年。可能命數不好, 從此在世家譜一落千丈, 誰又說得准呢?
宋姿不在潯陽, 不在白鶴書院, 世家女們的注意力自然而然轉到新來的夫子身上。
女院分為梅蘭竹菊四院,梅院,顧名思義,冬日寒梅盛放, 冷香四溢, 窗外梅花凜然綻放, 窗子內,學堂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