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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又能夠對著利姆露抱抱蹭蹭,聲音軟懦的活像是剛剛才出生的小奶貓,但是那可並不意味著他就真的是這麼一個性子了。
不如說, 從千年前的平安京——甚至是比那要來的更加早的飛鳥和奈良的時代開始,就已經成為了盤踞一方的大妖怪、在外擁有著極為可怕的凶名的貓又,與其說是惹人憐愛, 倒不如說是令人懼怕要來的更為貼切一些。
而太宰治如今的這個舉動,可實在是不亞於要去拔老虎的鬍鬚了,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危險和作死到了極點的事情。
貓又幾乎是一秒變臉, 扭過頭取就朝著太宰治的手腕張開嘴,唇畔的虎牙尖尖, 看上去頗有一種下一瞬間就能一口咬斷太宰治的手的樣子在裡面。
這要是真的讓他給咬中了那還得了。
就算是區區斷肢,要想治癒對於利姆露來說只是小菜一碟,但是能治好和不受傷,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利姆露眼疾手快的一把擋住了貓又, 沒有讓這一口真的落實在太宰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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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哭笑不得給貓又順毛, 一邊去看太宰治,用幾乎是嘆息一般的語氣詢問:「你為什麼沒事要去挑釁他啊……」
貓咪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動物哦?
太宰治沒有刻意的要去為自己解釋,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這件事情給帶了過去:「哎呀,我就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真實原因其實是不想看見對方和利姆露那樣過分的親密,不過這個理由就沒有必要說出來了。
利姆露噎了噎,覺得太宰治的這個話他沒法接,只能擺了擺手,將對方拉上了火車,對著火車道:「去奴良組。」
原本還乖乖的趴在他的腿上等順毛的貓又頓時暴起,這一次看上去比之前還要生氣的模樣,一雙翠色的眼眸裡面,瞳孔都細細的逼成了一條直線。
「奴良組——那不就是滑瓢嗎!」
如果說對於太宰治,貓又還抱有著無關緊要的態度的話;那麼面對著同為妖怪的滑瓢,貓又便展示出來了一種過分的敵意。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只是人類的太宰治對於自己來說並不會構成威脅,但作為妖怪的滑瓢,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畢竟一直以來貓又都在致力於能夠將自己的名字交給利姆露,能夠成為對方麾下效力的妖怪。只要想一想能夠時時刻刻的跟隨在利姆露的身邊,變回本體窩在對方的懷裡撒嬌,自己的名字能夠被利姆露喊出來……
都不需要真的被實踐,只消得這麼想一想,貓又都恨不得整個的捲縮起來,然後用爪爪埋住已經開始發燙的臉頰。
這樣未免也有些太犯規啦!
利姆露:「?」
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上一秒還惡狠狠的像是要衝過去跟滑瓢當面肉搏、最好是可以撕咬下來一大塊肉的貓又會突然的態度大變,頭一歪,就又開始黏黏糊糊的在自己的鎖骨上蹭來蹭去。
不過考慮到貓咪原本就是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物種,利姆露便也就沒有太將這當做是一回事。
不過即便是如此,貓又也依舊是含含糊糊的朝著利姆露抱怨:「為什麼要去奴良組啊?……為什麼是滑瓢啊?」
他開始惡意的給滑瓢上眼藥:「那種吃飯不給錢只會當場開溜、就知道吃霸王餐的傢伙有什麼好去接觸的嘛!滑頭鬼這種傢伙最討厭啦!」
貓又一邊這樣說著,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又轉:「啊,難道是因為如今奴良組手中握有著整個關東,利姆露需要他們的勢力幫助?」
畢竟黃金之國已經隨著鬼域一同被封閉,誰也不知道那個昔日裡面繁盛的妖之國度如今究竟是什麼模樣、又將會有可能在什麼時候再度開啟。等於利姆露原本的勢力如今全部都動用不能。
貓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思考簡直是合情合理,並且開始極為不滿的對著利姆露哼哼唧唧:「那也沒有必要去找滑瓢吧?不就是一個關東而已嘛——」
他拖長了語調,再加上貓咪天然的聲音,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在軟綿綿的撒嬌——只不過話語當中所透露出來的那些內容,可就跟撒嬌半點都沾不上邊就是了:「那樣的話,利姆露來找我也是可以的啊?我也掌有著整個的關西,才不比他們奴良組差什麼呢!」
利姆露:「和那個沒有什麼關係……」
他只是想問一問羽衣狐!
利姆露和貓又之間雖然看起來都是在插科打諢,但是那一種渾然天成的、外人根本沒有辦法插進去的氣氛還是讓太宰治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睛。
這樣的場面,再加上剛剛得知的、利姆露並非是人類的這件事情,無疑讓太宰治聯想和明日了一些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他之前一直都不太明日,為什麼明明自己同迪亞波羅之間是相看兩厭、在一定程度上有著競爭關係,但是迪亞波羅卻似乎並不是……至少,是並不如太宰治設想當中一樣表現的過分在意。
但是現在太宰治明日了,他覺得自己全部都明日了。
因為從最開始,迪亞波羅就知道,他們之間擁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
作為長生種,甚至都不需要針對此去如何的多作為——只需要自然的等待時間流逝,那麼便已經天然的立在了不敗之地。
這可真是……光明正大、卻又讓人無可奈何的謀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