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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又一邊在嘴上和酒吞童子鬥智鬥勇,一邊朝著大天狗走過去,非常不給面子的就朝著他一推。
「何事?」
大天狗平淡的投過來目光,看著貓又的時候就像是在看著什么正無理取鬧的小東西,是甚至沒有必要將其放在眼裡的那一種。
貓又於是又動手推了推他:「讓開讓開,我要坐在利姆露的邊上!」
其實另一邊也並不是沒有空位,但是貓又就是想要給大天狗添堵。
利姆露沒有看到,難道他還沒有看到嗎?不如說貓又因為被抱在大天狗的懷裡面的緣故,所以看的可清楚了,大天狗一直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朝著利姆露伸翅膀!
炸毛的貓咪衝著大天狗齜牙咧嘴。
「好了,貓又。」
玉藻前不輕不重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磕在桌面上的時候,發出了「嗒」的一聲脆響。
力道不大,但是聲音不輕。
貓又從喉嚨裡面發出來了一連串「咕嚕嚕」的聲音,但是終究還是沒有繼續造次,而是不甘不願的在旁邊重新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大天狗全程不發一言,卻是深藏功與名,低頭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杯盞,隨後朝著貓又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是這麼一眼,貓又頓時就又炸毛了。
「你看到了嗎?!」
貓又大力的拍著桌子,「啪啪」的震天響。
「那個傢伙——他是在挑釁我吧?那絕對是在挑釁我吧?!」
貓又身後的兩根尾巴全部都直直的豎了起來,就像是觸雷了的天線一樣。
「我過去揍他一頓這不過分吧?玉藻前?嗨?玉藻前?這種時候你就不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啊!你是不是和那個傢伙一夥的所以打算包庇他啊!」
玉藻前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對於這一隻咋咋呼呼而又無比聒噪的貓只覺得十分的無奈:「我沒有——貓又!」
狐妖擁有著艷絕的容貌,是美麗到雌雄莫辨的程度。
但是這一種雌雄莫辨卻又與利姆露不同,因為如果說利姆露的性別模糊是因為年齡尚小(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沒錯)再加上面若好女,所以才會給人了這樣的錯誤認知的話,那麼玉藻前就完全是因為容姿實在是太過於盛麗,已經是超越了性別的美,而已經無所謂性別了。
可是就是這樣能夠挑起人的心底所有的欲望的美人,甚至並沒有可以的提高自己的音量說什麼,卻仍舊是擁有著令行禁止的效果。
至少這一次,因為玉藻前那陡然提高的音量,所以貓又終於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儘管仍舊是憤憤不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十分用力的踢著面前桌子的支腳,但是到底沒有再像是之前那樣恨不得懟天懟地、拍桌子踹椅子的叫囂著要給誰誰誰一個好看了。
對於玉藻前這一位自海外的唐國東渡至此、並且擁有著讓神明都會畏懼忌憚的實力的大妖怪,貓又的內心深處,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忌憚的。
「利姆露。」
眼見著貓又安靜了,玉藻前便又喊了一聲,只不過這一次卻是轉換了自己呼喚的對象。
「唔?」
利姆露正在扒拉著要喝那些美味的妖酒——雖然只喲是剛剛下肚,夏爾就會立刻將其中的酒精全部都給分解掉,平白無故的讓利姆露丟失了不少喝酒的樂趣,但是就算只是在嘴巴裡面含上那麼一會兒、過過嘴癮也是好的。
所以,當因為玉藻前喊的那麼一聲,而導致在場的所有人都朝著利姆露這裡投來視線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少年雙頰鼓鼓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隻小倉鼠。
「咕唔——什麼事?」
利姆露匆匆忙忙的將那一口酒咽下去,也無力去吐槽夏爾又在他耳邊匯報的[有毒物質已被分解]云云,抬手隨意的擦了一把唇角殘留的酒液,瞪著溜圓的眼睛迷茫的回望過去。
「雖然說酒吞童子和雪女本身也足夠參加這一場宴會的資格……但是不管怎麼說,那個咒靈和兩個人類的陰陽師又是怎麼回事?」
玉藻前看上去倒也不像是要興師問罪的模樣,而更加偏向於只是這麼隨口的同利姆露詢問一番的、這麼個意思在其中。
利姆露:「啊,不是說可以帶隨從的嗎……」
所以,他這樣帶人來的話,明明也是按照要求來的啊。
利姆露這樣毫無心理負擔的想,甚至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究竟在哪裡。
「利姆露。」
他身邊的大天狗伸出手來,在少年的頭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你對於人類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於寬宥了。」
甚至是寬宥到已經有些模糊了人類與妖怪之間的界限。
但是這樣下去是會吃苦頭的,大天狗以自己在此世之間所活過的那麼多年發誓,人類就是那樣貪婪而又不知足的生物,即便是力量要無數倍的遠勝於他們,卻也仍舊有可能被人類在不經意下謀劃傷害到。
大天狗看到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例子。
而他並不希望利姆露遭遇相同的的事情。
「因為我想要和人類好好相處。」利姆露說,「我想要建立人類和妖怪都可以一起和平相處、共同生活的,那樣的國度嘛。」
他的這個志向實在是聽的在場唯二的兩個人類一愣一愣的,甚至是下意識的就要去看其他的大妖怪對利姆露這話的反應;但是出乎安倍晴明與麻倉葉王意料之外的是,在環視一圈之後他們發現,似乎唯一為了這件事情少見多怪的只有自己而已,其他的妖怪們並沒有對此表現出什麼驚訝的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