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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月彥先生!真是好聽的姓氏!」,渡邊晴笑眯眯,此刻也平息下來了,他溫溫和和的說,「不瞞你說,我對月彥先生一見鍾情了,月彥先生能與我交往嗎?」
他又說了一遍。
鬼舞辻無慘眯著眼睛看面前這個渡邊晴,心中細微的情緒湧上來,他忽然發覺,只有這個人,並非是因為他的實力而聽從他,也並不是鬼,不會有阿諛奉承,直白而熱烈,正是他最討厭的性格。
像是一團火焰一樣,幾乎要灼傷他的眼。
「……可以先接觸一下試試。」他施捨般說出這句話。
明明身高比對方矮了一截,他卻占據了主動,說起話來反倒是他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火焰總讓他有不好的聯想。
可正是因為火焰明亮,他才會答應啊。火焰熄滅的時候,渡邊晴眼中會是怎樣一番場景呢?
他更想把他拉下來,讓他從這世界明亮的假象中出來,看看這隱藏的不堪!
一直支配著所有鬼的鬼舞辻無慘看到白髮青年眼中亮起的微光,露出了一個傲慢而滿意的笑容。
*
渡邊晴並不在乎那些,大概是因為對方的臉足夠好看。
而且他的手並不在腰間的刀上,他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不對勁,他微微笑著:「月彥先生真溫柔啊,但要是有不適應的地方還請和我說呀。」
此刻的他像極了在哄孩子的靠譜成年人。
——這讓他想起在東京那兩天看到的金髮三七分,穿著熨燙好的西裝,打著板正的領帶,拎著公文包,神色認真。
只不過那個上班族很嚴肅,他是保持著笑容的而已。
渡邊晴高高興興的,現在他即將有第三任男友了。不過既然是男友的話,氏族的力量就……不,不能給,還並不熟悉。
從心底還是略微渴望過親情的他如此輕易的能對其他人產生『愛意』,能夠輕易的接受別人的『愛意』,也不過是巧合罷了。
等時間過去了——
「明晚在這裡再見。」月彥扶住自己的帽子,紳士的說。
他的語調輕柔,輕輕說話的時候簡直能讓人酥到骨子裡。渡邊晴十分受用,他點了下頭,尊重對方的決定,垂眸溫柔的說:「好。」
作為一個體貼的男朋友,當然要尊重對方的選擇,而且這種事情無關緊要,他可以明天再來。
那麼問題來了……
在目送月彥先生遠去之後,渡邊晴立刻轉身出了城市,進了漆黑一片的森林。他像是就生長於森林之中一樣,遊刃有餘地避開樹木與動物,還有潛藏著的危險。
問題不大,又大得很。
他決定回去求助,因為他,沒有錢。
至於在晚上見面?
渡邊晴完全不覺得晚上見面有什麼問題,畢竟晚上的時候最衝動,但也是容易有曖昧氣氛的好時候,而且像月彥先生那樣的人,白天一定在工作,維持家中生計才是。
沿途倒是遇到了一隻鬼,他毫不猶豫的想故技重施,礙於手邊沒有麻繩而放棄,最後砍暈了鬼,掐著脖子帶著它一起走。
他又一次動用了王權者的力量,途中給鬼補了幾次手刀,最終在天快亮但還沒亮的時候,到達了他繞開的房屋——這裡有很多人,估計是之前看過的,屬於獵鬼組織的,他能感受到這裡有些人有特異的氣息。
與此同時,王權者的力量散去,他又感覺不到那寫特異的氣息了,當然也失去了對惡鬼的感應。
「有情況!」有劍士反應過來外面有人,他快速的從圍牆上跳過來,見到了渡邊晴——和他手中的惡鬼。
而渡邊晴看看手邊的惡鬼,又伸手給它補了一個手刀。
見到有人來了,他舉起手:「吶,你有那什麼什麼刀嗎?就,能殺死它的那種?」
劍士被眼前的場景衝擊到了:「啊?」
他是沒反應過來,渡邊晴以為他沒有懂,他就伸出空閒的右手接著比劃:「就,就是那種,它不是那種普通的刀,就是,能殺掉這個東西很特別的那種!」
劍士:「……」
他一言難盡地舉起手中的日輪刀:「它叫日輪刀。」
一時間,劍士不知道該先吐槽對方的形容,還是該吐槽對方的實力,他也很想吐槽對方拎著個鬼這奇怪的情形。
最後,他憋住了,只說了句『它叫日輪刀』。惡鬼殺掉了,他也去稟報了屋裡的人。
*
天色將明,滿頭銀髮的年輕女人穿著得體的和服緩緩走出。
她的眼睛有些奇特,是純黑色的,又仿佛生了漩渦一般,讓人挪不開視線;眉毛很短,卻並不奇怪,反而給人一種非人的妖異感。
「我是產屋敷天音,初次見面,希望這些保護我的孩子沒有唐突到您。」
她端莊、優雅,渡邊晴恍惚見到了尾崎紅葉。只不過她看起來更謙遜一些,而後者還有基於實力的自信。
她的態度溫和,表情也不熱烈,可就是這樣渡邊晴才會感覺舒坦!
渡邊晴與對方也非親非故,只不過想著,獵鬼的組織看在他捕來的那隻鬼的面子上,多少給一點點錢,一點點就夠了。
「初次見面,產屋敷夫人,我叫渡邊晴,請問能否借我一些錢呢?」,身高足足有一米九的銀髮青年微微笑起來,「我對一個人一見鍾情了,但我初來貴地,實在是沒有錢,拜託了!請借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