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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如擂鼓,咚咚的聲音在耳邊縈繞,許久都難以平復。
深吸一口氣,渡邊晴想發條消息詢問是怎麼回事。
他回到了三天前,所以宗像禮司說是之後做好王權者力量會消失的心理準備就是真的準備,在他那邊也許過了幾個小時, 可在他這邊,只不過是幾秒鐘而已。
組織了下語言,剛要發出去這句詢問的話, 渡邊晴沒忍住『嘶』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之前發出去的話明顯是發給了相對於現在三天前的宗像禮司,可現在他發出去的話,是給了這個過去的宗像禮司,還是三天後正常時間線的宗像禮司?
……但總之能判斷出三天後正常時間線的宗像禮司想辦法碎了德勒斯登石板。
而且上一次回到大正終端不能用, 這次是能用的,那主要還是有一部分原因在於大正沒有這個科技吧。
又感受了一下身體裡與刀劍們的契約,他這才安心了。
有王權者的力量,他就用,能夠多一份庇護,那是很美好的事情,可沒有王權者的力量,他就只用呼吸法、劍術與咒力就是了,這才是本來的他。
在某些方面很執著的渡邊晴,在這方面倒是看得很開。
「算了,還是找人要緊。」
*
「渡邊……為什麼會想找盤星教?」宗像禮司推了下眼鏡,又看了看這好像是一個人又好像不是一個人的聊天界面。
半晌,他說:「查一下他。」
為什麼會有兩個無色之王?難道說……
宗像禮司忽然想明白了,他搖搖頭:「算了,不用查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無色之王登記姓名渡邊晴爾,權能【時間】。
如果是來自未來的無色……也不用很久遠,差不多就最近這幾天——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他們的計劃還在準備階段,白銀之王說有些眉目了,但還是需要賭一把。
也就是說,是幾天後的渡邊晴爾回到了他們的現在,也就是相對於渡邊晴爾的過去。
那一定是為了回來挽回什麼的,很關鍵。
冷靜的想明白,宗像禮司抬腳走向另一間屋子:「我要盤星教教主的大致位置,現在就查。」
這位在王權者身邊長大的咒術師從來都是有的放矢的,他可不會為了無所謂的東西去麻煩別人,尤其是他們關係一般,連說是朋友都很牽強。
現在就查,那未來就會多一些變數。
但是,宗像禮司相信他。
因為渡邊晴爾曾經讓自己殺掉他。
如果對周圍人有危害,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自/殺吧……畢竟渡邊晴爾有強烈的自毀傾向,與其要傷害別人,他會選擇傷害自己。
會選擇封印、在偏僻的地方自己待著也說不定。
「室長!找到了!」
……
不妙。
感覺不太好。
黑色中長發的俊秀男人穿著宛若僧人一般的衣服,上層的頭髮在腦後扎了個丸子頭,剩下的自然的順著脖子披在了肩膀上。
狹長凌厲眼尾上挑的眼睛在此刻眯起來,掩蓋住了眼裡的情緒,他似乎是思索什麼,眉頭也有些蹙起。
他的這幅模樣讓下屬忍不住擔憂,又因著他一貫的專/制而生出幾分畏懼,不敢妄言,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不是沒人能詢問,只是現在在身邊的,並沒有像男人收養的兩姐妹一樣的地位,不親近,當然要注意與教主的距離。
湊太近的話,會被厭煩的。
而且下屬只是個專職開/車的普通人而已,當然是什麼也不敢說的。
與下屬所想的一致,他們的教主大人——特級詛咒師夏油傑——現在的心情是真的很不好。
直覺。
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涉及到他的事情在發生了。
但是想不到。
最近的事情他確定每一件都處理得很好,沒有留下尾巴。而咒術界只有五條悟和他的學生那位乙骨憂太能與他一戰,故而在兩人不作為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夠殺了他。
至少他們也沒有想過主動去追殺他。
五條悟大概是不忍,乙骨憂太單純是沒想過,因為根本不了解。
而在高層眼裡被打上『五條派』印記的乙骨憂太也自然不可能被派發有關他夏油傑的任務。
既然不是咒術界,那是……王權者?
不,這也不對,他們已經談妥了,不會再有出入。
不如說,他這樣的人,反而會倒咬一口——如果不是被石板選中,這些王權者也不過是猴子罷了!
那些氏族更是如此!
……這感覺很不妙。
直覺不對,但是卻沒有危險……微微闔上眼,夏油傑準備好了幾個適合作戰的咒靈,時刻準備開始戰鬥。
突然,司機說話了:「……教主大人,前面的路上……有、有一個人站在路中間……」
差不多十年前,夏油傑還是個很溫柔的人,他是非咒術師家系,做祓除咒靈的任務也不過是因為『責任』。
『連一個女孩子都保護不了』『咒靈還不夠』『我太弱小了』……這樣的想法讓他一步步走向深淵,爆/發後叛逃才成為了詛咒師。
這麼多年來,他其實是還有那份善意的,但他已經不會把這份善意給非友方的人了——尤其是非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