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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前相比,工資當然驟然下降, 可他只是自己一個人, 也無所謂,然後織田作之助就勤勤懇懇的幹著底層工作,直到他開始撿孩子,又認識了太宰治和坂口安吾。
孩子越養越多,底層工作的工資不高,織田作之助的生活開始拮据……但他不會放棄孩子們的。
最後, 收養的孩子們被捲入事件,他被森首領出賣,而他,也將在這裡赴死——
——他會與這什麼紀德同歸於盡。
畢竟在一開始來的時候,他就從沒有想過要活著回去。
孩子沒了,他沒有活著的念想,雖然有些放心不下太宰治,但是那傢伙絕對會比他這樣的人活得更好。
所以,他肯定會死在這裡的。
就算不死在這裡,森首領也不會容得下他了。
織田作之助自覺十分理智,短短几秒就判斷出了,現在他還在與紀德對著狙。
他擅長雙/槍,異能力是【天衣無縫】,能夠預知五秒內的未來,所以他絕對能夠避開危險。
只是必中的毒/藥那種危險,他能遇見毒發,但不能預見如何規避,也算是有限制的。
而紀德的異能力與他相似,這裡會形成一個類似於特異點的地方,他們兩個人的異能力還會產生碰撞,無法判斷高下——也無法理論上判斷出到底是誰的能力更加出眾一些。
可能是他能夠預知紀德,紀德也能預知他,也可能是他和紀德都無法預知對方的行動,如果是後者,那就會變成單純的廝殺。
因為織田作之助早就考慮好這一點,換言之,他準備好去赴死了。
可是當他和紀德見面的不過幾秒鐘後,就有一道聲音傳來:「髭切!保護織田作之助!」
「謹遵主命!」
隨著這略顯輕佻的聲音響起,織田作之助的視野里忽然闖入了一個淺金色短髮白色修身西裝的纖細青年——光看他的外表,幾乎是和太宰治完全相反的,想必性格行事也會……
不,不能以貌取人。織田作之助沉默著想。
他忽然反應了過來:「等等!」
這是他的事情啊!和這個人有什麼關係啊!
不對!不止是這個人,還有剛才叫他『髭切』的那個人,再看看有沒有別的人!
織田作之助生怕把別的人牽扯進來,而且他才是那個要殺掉紀德的人,他要為孩子們報仇!
轉頭一看,他果然看到了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看上去與他年歲差不多的銀髮藍眼的男人,另一個是渾身黑色制/服帶著刀的薄荷綠髮色的青年。
「你們來這裡幹什麼?這裡不安全!」織田作之助大聲的想要呵止他們,甚至幾個大跨步上前,手中的槍已經對準了紀德的頭。
他也不想去細究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裡,又是為什麼要保護他,難道是太宰治找到有別的異能力的人了?他很快在心裡否定了這個可能,快速的說:「別上前!他有預知能力,別插手,這是我的責任。」
殺掉紀德,為他收養的五個孩子們報仇,這就是他如今的想法了。
渡邊晴被提過幾句,現在已經能夠十分自然的說起織田作之助的哀嚎了:「你不想繼續寫小說了嗎?」
織田作之助見那被稱為『髭切』的青年和紀德打得有來有往,暫時不用擔心會死,這才轉了目光去看渡邊晴。
鏽紅色短髮的青年苦笑了一下,似乎是冷靜了下來:「怎麼會不想?」
然後他的目光里陡然生出了仇/恨,說起話來都有些咬牙切齒:「孩子們死了,還是因為我才死的。」
反正他的手裡已經又沾染上了人命,幹嘛這件事他不就此直接干到底呢?
渡邊晴只是笑笑,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十分無奈的:「你可以補最後一刀。」
他看向身旁的另外一把刀劍:「膝丸,隨我一起出陣,廢掉他的四肢,但不能致死。」
最後一刀必須交給織田作之助。雖說完全由織田自己去做到是更好,但是他也許會死,渡邊晴沒有能夠醫治他的辦法——他們這個陣容,很可以稱為是菜刀隊——這才決定廢掉紀德的四肢。
這樣織田作之助報了仇,這一切的事情也會落幕,這群『幽靈』的手裡不會再有更多的人命,他們會變成純粹的幽靈。
——也只會是幽靈而已。
織田作之助:「……」
倒是聽他說話遠離這裡啊!摻和什麼啊!
不得不承認,被這麼一打斷,之前那麼強烈的死志居然淡了幾分,他的眼睛看著渡邊晴和髭切膝丸他們三個人都衝上去欺負紀德,他竟然生出幾分快意。
之後就是悵然了。
孩子們……
渡邊晴的命令是絕對的,至少對刀劍們來說是這樣。
髭切自動把渡邊晴命令的『保護織田作之助』理解為『只要讓紀德騰不出手,就是在保護織田作之助』,所以這才衝上去要和紀德單挑的。
可渡邊晴可沒有什麼非要一挑一的破規矩,理應就趁他病要他命,對於一起圍毆紀德這件事心裡一點兒芥蒂都沒有,提著日輪刀就上了。
『霞之呼吸·一之型·垂天遠霞!』
不過是剎那之間,銀髮的男人就突進到紀德的面前,就真的像是天邊垂下的雲霞一般,虛無縹緲,無法捉摸。
髭切和膝丸能夠清楚的看見,在這個地方的靈力粒子都爭先恐後的往渡邊晴的身體裡鑽,似乎想為他所用,並以此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