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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遠離市中心,那些東西也不好對付,很多都在當地盤踞了幾年十幾年,對當地環境的適應性一個比一個強,因此祓除起來除了武力,還要有一定對地形和民俗的理解,要是做出不正確的行動,可能會導致任務的難度直線上升。
「你……」
「什麼?」正在翻閱的順平抬起頭,看向欲言又止的夏油傑。
原特級術士沉默一下,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是咒靈被祓除得差不多了,要幹些什麼?」
他最近一直挺迷茫——關於菜菜子和美美子的事。
當年自己獨自去了救世牧場,跟誰也沒提,那兩個孩子等於說被他丟下了,儘管她們都有足以自保的術式,自己也留下了足夠的錢財,但畢竟再也沒回來。
她們可能會恨自己吧,幼小的時候被村民虐待,又被以為好心的牧場主帶走,險些被當成人體試驗的對象,雖然自己及時將她們救了下來,但最後也是一聲不響地離開,讓她們等到的只有死訊。
因此在收到那兩封據說是來自菜菜子和美美子的信之後,他一直沒敢看。
她們現在住在哪裡,過的怎麼樣……這些大概都只能靠猜。
「您是說,未來的事情嗎?」面對疑問,順平想了想,「如果沒有咒靈了,我可能會……」
「什麼?」
「就是,寫點東西什麼的?」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我也還不太清楚,同學中有想要創業賺錢的或者繼承家業發起變革的……相比之下,我想做的事就沒有他們那麼厲害了。」
「寫點東西?是指把祓除咒靈的經歷寫成故事嗎?」
「啊不是,雖然我喜歡那類恐怖小說,但自己倒是不怎麼想寫。」順平慌慌張張地解釋著,「可能會寫一些關於…社會實時?對了,您有什麼打算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會出家也說不定。」
聽見這回答,少年正在翻頁的手頓住了:「出家的話,五條老師會不會跑去寺廟找您?」
「……有可能。」夏油傑嘆了口氣,「那傢伙估計會以『佛道與當代教育之爭』之類的話題跟我爭上半個小時然後錄下來發到網上引戰。」
「或者不經同意就拉著您拍照,下面配文『與和尚的合影』之類的……」
「嘖,那還是算了!」
夏油傑只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心情放鬆了些。
就這樣閒聊幾句,順平正準備離開時,看見了旁邊桌上放著的兩個信封。
「不打開嗎?」他問。
「一會兒就打開。」夏油傑回答。
……
在吉野順平離開之後,他心情忐忑地拆開了第一封信。
與預想中的激烈言辭不同,那兩個孩子的語氣格外平靜,先是表達了對夏油傑這麼多年照顧的感激之情,然後描述了當年被拋下時的難過,以及聽聞他復活後想要來見他,卻被告知出於安全著想暫時無法見面的焦急。
【「我們也想幫上夏油大人的忙。」】
【「找到了工作,雖然有點辛苦,但明白了很多東西。」】
【「等您回來之後,想用自己賺的錢給夏油大人買禮物。」】
夏油傑看著那些文字,不自覺地笑了。
自己怎麼就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真是……長大了。」
在感慨一番之後,他拿起第二封信,發現署名不再是美美子和菜菜子,而是那個叫「美佐峰美辻」的人。
他懷著疑惑地心情拆開信封,發現裡面只有一行字。
【下個月之前給我過來把她倆的住宿費結掉,不然我對她倆不客氣。——美佐峰。】
「……」
——
當天晚上。
偌大的地下室內,熒幕上播放著還未正式上映的新電影。
故事講的是一個有河神傳說的山村中突然爆發了孩童失蹤事件,在外來的通靈體質女大學生與當地幼兒園院長大叔的協力作戰下,擊敗偽裝成河神的邪靈的故事。
最後女主角剛殺完邪靈的時候遇到半夜醒來的小孩子,將握著沾血刀刃的左手背在身後,面帶微笑地將右手中的螢火蟲展示給孩子看,然後比了個『噓』的手勢。
「產生惡靈的契機居然只是想要和大家一起看螢火蟲的願望,好感人……」看完電影的熊貓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最後大家能與老師和好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感人了。」吉野順平也在抹眼淚,「「那隻眼蛇之眼」老師居然和「沒偷吃布丁」老師合作寫了劇本,我是在天堂嗎?」
虎杖悠仁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幹笑兩聲,岔開話題道:「說起來中間那個插曲挺特別的,是什麼組合啊?」
「我看看……」釘崎野薔薇眯起眼,看著電影後播放的演職人員表,「怎麼還沒放到。」
「已經過了。」伏黑惠不緊不慢地回答,「叫『自暴自棄中老年brotherS』。」
「鮭魚。」狗卷棘點頭。
「一股老頭子味。」禪院真希忍不住道,「而且那個副唱的吉他手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虎杖悠仁摸著下巴思考一會兒,道:「好像是京都那邊的校長?」
「不可能吧?」釘崎睜大眼睛,「倒回去倒回去,再聽一遍!我要錄下來發給京都校那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