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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先暫且不提。總之炭彥最近的夢中, 經常會夢見當年奶奶跟他講起過去故事的那段時光。
就像某種預感似的。
就在今天看到了街對面出現的那個身影時,預感應驗了。
「這邊。」
名為灶門炭治郎的先祖為他引著路, 將炭彥一路帶到了接近電車站的地方。
少年一邊跑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哥哥的電話,但稍等片刻後從聽筒里傳來的卻是對方『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雖然電車上信號會不太好, 但撥打電話一般是沒問題的。
而且哥哥比自己早那麼久離校,從學校到家也就兩站路距離, 怎麼會還在車上呢?
心裡越想越急,炭彥不由得加快步伐,把前幾天母親剛剛對自己說的『以後不能再用那麼危險的方式在街上跑』的話暫時壓下去,心裡說了聲抱歉,然後抄了不太安全的小路。
……耳邊傳來摩托車的聲音。
本來並不奇怪,但這摩托車的聲音就好像一直在自己附近似的。
最終, 精神高度集中在趕路上的炭彥在翻過一道鐵柵欄時,還是與那個騎車的人對視了。
那是個茶色短髮的青年,機車頭盔下隱約能看見那雙帶著驚訝和疑惑的眼睛。
「啊,抱歉!」
大概是被自己妨礙了正常通行吧……真是不好意思。
炭彥誠懇地道了聲歉,最後翻身進入了人潮洶湧的車站。
……
與此同時,行駛中的電車上。
「你可以把旁邊那輛並行的列車想像成捕食者,而獵物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這輛車。一旦它達成目的,就會把這裡的靈魂全都帶走,留下一個空車廂回到現實——這就是所謂的『神隱』。」
愈史郎一邊在周圍翻找著什麼,一邊向香奈惠介紹著現在的情況。
「雖然偶爾也會有將人類神隱的神明或邪崇,但胃口像這傢伙這麼大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原來……如此。」香奈惠點了下頭,艱難地接受了現狀,然後摸了摸頭上的符咒,「那請問這個是什麼?」
「帶有隱藏氣息血鬼術的符咒,這東西能讓對面的車暫時意識不到你的存在。」他回答著,找到了趁手的緊急用錘,同樣往上面貼了張符紙,回到剛才被自己打出缺口的車窗旁,狠狠將錘子扔了出去。
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音響起,對面的車窗也出現了一個洞。
「您是要跳過去嗎?」香奈惠立刻意識到對方的意圖,「這太危險了!」
「得讓對面那輛車停下才行,」愈史郎說著,看了眼旁邊倒下的灶門彼方,「不然那一車的人都回不來。」
「那請讓我也一起過去吧。」
「你……」愈史郎皺著眉看過去,但看見香奈惠那帶著對自己的擔憂的神色,似乎想起了什麼,最終只是轉過頭,「你留在這,一會兒可能還需要你把我拉回來。」
那溫柔的神態雖然很像,但她不是珠世大人……
靈魂是不一樣的。
「我明白了,但是稍等一下!」女子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機,「請把您的電話告訴我,這樣有什麼事也能聯繫到。」
「不用那麼麻煩。」
「誒?」
「我的血鬼術可以直接共享視覺。」
愈史郎說著,也不等香奈惠反應,就猛地從車窗跳了出去,然後撞開對面已經被砸出口子的玻璃,穩穩地降落到了對面。
拍了拍身上的玻璃渣,細小的刮傷也以驚人的速度恢復如初,愈史郎轉頭看向車廂里。
然後,睜大了眼睛。
「你是……!」
……
將摩托車停靠好,房石陽明摘下頭盔,戴上了提前準備好的棒球帽。
其實有考慮過要不要再戴個墨鏡口罩全副武裝,但那樣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了,反倒不方便。
反正他本來就在『常識人』的行列里,沒有什麼奇怪的發色或者造型,也就不擔心會被一眼就認出來。
隨後,他走進了車站。
「說起來,剛剛那孩子真是不得了。」
那是跑酷嗎?反正是他不敢嘗試的運動。
【「汝是說那邊那個孩子?」】
「嗯?」
房石陽明向四周看了看,很快發現了那個在步履匆匆的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的少年。
因為他正在無頭蒼蠅似地亂轉,好像在找什麼人。
「申奈大人,我能問個問題嗎?」房石陽明問,「你剛才說香奈惠小姐被神隱了,那被神隱的人,在外界看來會是什麼樣的?」
【「還能怎麼樣,無非就是消失掉,」】貉回答,【「只有最親近的人還會記得,但漸漸也都會遺忘。」】
也就是說,到時候會出現一輛空列車,然後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輛車上會沒人,誰也不記得這上面本來都有誰。
……聽上去也太糟了。
【「要開始行動嗎?吾可以將汝傳送到對方的領地,但在那之後就只能靠汝自己了。」】
一年多前為了救馬宮久子,申奈明神已經與那位惡神對峙過一次,其結果就是雖然對方面前答應了放過馬宮一次,但也讓貉保證以後再也不能插手自己的捕食行動。
要是打破了『約定』,最差的情況,自己可能會……像在那混沌的過去一樣,變成附庸於惡神的一個下屬。